第01章 P2 筹谋（1）

    温泉池很大，它东西（横）向长20公尺，南北（竖）向为40公尺，占地八百平方米，当然，与乌塞尔（ursel）庄园过百亩的总面积相比，占地一亩三分的温泉也说不上大。

    杨萌在池子里扑腾了一会儿，便去隔断间的汗蒸室做清洁去了。

    比起大型泳池般的温泉池，汗蒸室不大，规格为45，总计20平方米，内里摆设甚多，显然，这间房屋经历过扩建和改建，此时已经不再能发挥“桑拿（sauna）”的作用。

    相较于原本的汗蒸室，杨萌更喜欢若珀·米罗改建后的汗蒸室，尽管它像温室多过像浴室。

    檐廊下和室内四角种植的许多嗜热魔草正在这个初夏盛放，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萦绕在鼻端，极大舒缓了久睡造成的疲惫和倦怠，也缓和了杨萌内心的郁躁。

    自从双目能正常视物后，杨萌便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变化，这也是他与若珀·米罗总是腻在一起的原因——探讨病因。

    “内分泌失调。”

    这是杨萌的自我诊断。

    虽然眼前早已不再出现如热成像仪图像般“深红橙黄交错的色块”和“蓝蓝绿绿、盘曲钮结的七彩线条”，但是，杨萌的情绪控制能力还是没能恢复到搞办公室政治的水准，不过，他也慢慢接受了自己涵养功夫倒退的现实。

    现在，杨萌已经意识到，他心浮气躁的表现，应该与“身体状态退回青春期”以及“第二性征再发育”有直接关系，而非单纯是情绪控制问题。毕竟，来拉诺特之前，他三十八岁，已近不惑之年，涵养（养气）功夫已然大成；而现在，他的身体年龄可能还不满13岁，在雄-性-激-素的刺激下，年轻气盛也属正常。

    塞拉正在汗蒸室内准备洗浴之物，待到杨萌进来，她便自动切换到了侍女的角色。

    作为杨萌在马洛地区的向导以及旅伴，塞拉同时也是他的情人和侍女，同时，她还是西泰罗教（hetero）唯二的信徒和唯一的圣女，不过，相较于其他角色，塞拉这个“情人”的身份更多是一种“挡箭牌”——用来拒绝埃琳娜的挡箭牌，毕竟，杨萌的择偶标准一直都是倾向于“大姐姐”而非“小妹妹”，或者说，他更喜欢御-姐型，尤其是北条真司笔下那种高挑丰满的御-姐型女人，而非体型娇小的萝-莉。

    这一点，从他在舞会上无意间惹到了埃琳娜便可见一斑。

    “一个年纪轻轻的壮小伙，对同龄段美少女的示好不闻不问，一味地亲近成熟的妇人，怎么看都像在羞辱人。”

    然而……

    就算身体变年轻了，心理上杨萌还是那个已近不惑的中年人，对于埃琳娜这一类的小姑娘，他早已不再像青春期的少年那般，满怀慕艾之心，这也是他为什么总会不经意的就惹怒埃琳娜的原因——一个以超凡的美貌而自傲的小姑娘，蓦然发现有人不吃美色这一套，心理上骄傲和现实的挫折必然会促使她找回“场子”，否则，挫折的经历便会成为“心魔”，难以摆脱。

    “菲格拉（figueras，一种素色苎麻一体式长袍，中间用腰带束起，不分上衣下裳）不行，一会换了。”

    杨萌瞥了一眼塞拉的装扮，连连摇头，接着说道：“我到小丫头那里不为赴宴，而是要与她斗气，你须穿我改过的那套皮尔洛（pirls，一种带花边和裙撑的蓬松长裙，有褶边和百褶纹）和费雷诺（ferreno；一种带袖子的无襟白色长袍）才行，也好叫那胡闹的小丫头知道，何谓名门淑女，何谓闺阁灵秀。”

    “弄脏了怎么办？”

    塞拉不愿意了。

    “就是一幢泥金漆饰的经堂也比不上你身上的拉斐尔（la fere，一种类似男士衬衫的内衣）”。

    她已从远道而来的商人那里明白了锦缎的贵重。

    “脏了就洗。”

    尽管知道丝绸在农业时代十分贵重，但是，杨萌还是不习惯塞拉把丝织品当成至宝供起来的模样，他面带无奈，言道：“我不说了么，丝绸很好洗的，冷水泡一下，捞出来挂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晾干就行了。”

    说罢，迈步进入浴池，开始思考怎样才能把捣乱的埃琳娜从梅里村弄走。

    细究起来，杨萌与埃琳娜的“斗气之旅”从两人相识那一刻就开始了，至今已近满月。

    一个月前（五月初）。

    在马洛的领主、利斯塔城城主、宝峨之王（bauer effent）克罗兹为杨萌举办的欢迎晚宴上，盛装打扮的小公主埃琳娜·克罗兹正满怀期待地等着“天子的使者”过来邀请她跳第一支舞。然而……，来自遥远之地——“天方（heaven）大夏”——的杨萌，却径直走到了埃菲·埃斯特凡·阿凡提·斯蓬索·克罗兹（effer estefan effendi sponsor crozier）面前，向城主夫人，也就是她的母亲发出了邀请。

    尽管杨萌最后还是在埃菲夫人的引导下与埃琳娜跳了第一支舞，可是，埃琳娜对此却极为不满，她认为杨萌只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虚于应付（实际上的确如此），便不断为他制造麻烦。

    杨萌被搅扰的心神如麻，不堪其乱，便借口养病，搬到了若珀·米罗位于乡下的住处——乌塞尔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