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白
“哥哥，我知道父母的失踪对你打击很大，让你半夜经常从噩梦中惊醒，但你若因此极端行事不但对大局无益，反而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啊。”方归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自己的哥哥。
“我的事你如何得知？我做事，又何须你来指教？”方源似乎有些愤怒的回应。
“不如趁此机会归还大家的灵石，再向大家真诚道歉，相信大家一定会体谅，原谅你的，不然闹到方院长那里月缺难圆，恐怕你会被学院开除的。”说到后半句，方归是真的非常担心。
“哼，弟弟，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你现在准备好与我交战了吗？”方源冷哼。
方归听闻拉开架势“既然哥哥执意如此，那你我便做过一场罢。”他转头对着方瓶瓶等人道“若我输了，你们不可和哥哥争锋，每人拿出四十块灵石吧，我会想办法补偿你们的。”
躺在地上的和站着的同窗顿时心中涌起一阵感动。更多的还是对方源的恨意“这个方源真疯了，连亲弟弟都不放过啊。”“太凶了，等我回去一定……”“如此羞辱我们，哪怕他是秋老爷儿子也不行，一定要被惩罚！”
看着身后几人重重点头，方归回头，兄弟二人对视，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面容，只是方源神色冷漠，方归表情坚毅。
方归率先冲了出去。
……
然后被方源暴打的原始人又多了一个。
痛快交了保护费的方雨颜和方羽二人不知何时凑到了一起，两人甚至拿了两张凳子坐起来在门口看着众人。
“哇，方归这兄弟有点帅啊。”方羽看方归勇敢站出来面对方源忍不住啧啧称赞。
“呵，还不是被我方源哥暴打。”方雨颜眼睛却闪着小星星看方源。
“我说你啊，简直就跟个小太妹一样，是不是你们女生都喜欢这种痞里痞气又不学好的小伙子。”方羽斜眼看了一眼跳脱的少女，他有些怀疑这也是个地球的穿越者。
“切，难道你不觉得方源哥很帅吗，一人拦住全体学员暴打啊，那可是一对八十二啊。何况你没听到吗，方源哥是因为秋叔失踪才这样，一定是想快点修行去找到自己的父母才这样的。”
方羽无语“那你不如多给他点灵石，让他更快速的修行？”
“你在逗我吧，我就是打不过他，要不然我肯定等他抢完了所有人再把他暴打一顿，这样灵石就都是我的咧～”
欢脱少女似乎天生和方羽投缘，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就学到了好多新东西。
……
场中方归被货真价实的暴打了一顿，被他的盟友们搀扶着走了出去，而在方源威势逼迫下，还能站着的几人帮着方源下收缴了所有人的四十块灵石，共计三千二百八十块，再加上自己的一百块，方源一下便有了将近三千四百块灵石！
一笔巨款！
抢劫勒索这种无本生意，果然才是最暴利的啊！
……
深夜，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绕开方冻府上的守卫，翻墙跳了进去。
“轻点，轻点踩。”小胖墩方谷作为人肉垫子被踩的呲牙咧嘴。
“马上，马上就好。”方青身体灵活的爬过了墙。
然后跟一旁的方向一起伸手拉住方谷，用力将他也带了上来。
已经是修士几人跳进墙内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方瓶瓶和方巧二女是第一批过来的，方震方向是第二批，如今人到齐了，方巧巧指了指西厢房的方向，大家会意，做贼一般向那边溜了过去。
半个时辰前，西厢房。
房内灯火通明，房中燃着熏香，这香乃是灵香，闻着不仅心旷神怡，更有丝丝精纯灵气进入体内，乃是家族供给给他们这些嫡系子弟的福利，仅这一炷香便要百块灵石。
方源兄弟二人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是盖着红色手帕的八个盘子，里面东西鼓鼓囊囊。旁边放着八杯泡好的灵茶，香气扑鼻。
二人相临而坐，方归有些担心的问道“哥哥你搞这么一出，万一学院的惩罚下来真把你开除了可怎么办？”
方源却没回答，而是抬头看着房顶说“这个世界既不是白色，也不是黑色，而是一道精致的灰，有些人出格了，伤害他人成全自己，他就变成了黑。与他为敌的，哪怕仅仅为了自保而敌对的人就变成了白，人们需要一个领袖，去对抗这个黑色的反派，这个领袖只要够强，并且对他们的伤害不如那个反派，人们便会拥护他。”
顿了顿他又说“方家这一代里，黑我最大，白你最大，你去拉拢上游，我去截断下游，我用大棒，你有萝卜。”
他指了指圆桌“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抢来东西，盟友灵石如数奉还，其他人灵石百块分三，做的越多，分的越多，懂了吗？”
方归听闻此言，不知怎么就想起来曾经。
那一天，他站在通天路九十四级台阶上放声狂笑。
那一天，哥哥在第一级台阶上与他对视。
那一天，是兄弟人生的转折，他如旭日升空光芒万丈，哥哥如金乌落地暗淡无光。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你是说，像那天的修行大典一样？”方归兴奋到近乎颤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方源的诱导下被打开了。
兄弟二人再次对视，一个兴奋，一个平静。
“是的，像那天一样。”方源肯定。
兄弟二人相视，微笑。
笑声渐大。
这一刻，方源明白弟弟再也回不到梦中，变成那个前期百般阻挠自己的对手。有了这个被自己染成了同道的弟弟，想来这一世的五重境界前要顺遂的多。
这一刻，方归终于撕开了方源精心伪装的面具一角，看到了后面那个偏执，深邃，魔性深重的方源。有了这个哥哥，他相信这方家，最终会是他们的天下。
“你们笑什么呢？”
方瓶瓶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笑声，全部身穿黑色衣服的六人鱼贯而入。
方源笑意一收“这次收获有些大，所以情不自禁就笑了，正好就等着各位了，且坐，我们慢慢商议。”
戏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