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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是他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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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楚宸将北明抛出,随即两爪探去,跟着北明同时朝着银楚宸探出的地方同样挥出两爪,这样一来二往下,那东西果然消停了。

    “什么都被你猜中了,的确厉害。”北明说着,看了一眼银楚宸,满眼折服的神情,想到方才银楚宸不用魂力将也不用魂力的他带入空中,还悬浮起来,就心生佩服。

    北明难得夸人,可偏偏被夸这人,还不喜欢别人夸他,故而也得不到回应。

    一段时间过后,整个洞穴之中慢慢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光,两人又轮番撕了一轮,才稍微看清此处布局,是一处宽敞的石洞,四面石壁打磨得十分光滑。

    而那些光就设立在石壁上凹陷的石洞中,密密麻麻,一层一层布满了四面的石壁,犹如发着光的鱼鳞。

    银楚宸目光落在两尊石像下的两具白骨上,白骨上附着的腐肉还在慢慢滋长着,滋长出来的是黑色的腐肉,泛着丝丝黑气,他知道待两具白骨上的腐肉彻底恢复,整间屋子会再度被黑气笼罩住。

    就这一幕,已让北明对银楚宸更加钦佩,刚刚他以为他们对付的只有一个,却不想竟是两个,这也说明,刚刚银楚宸比他至少要多出几倍的攻击,这还是人吗?

    一个修为不过五成的家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更加震惊,在这样灯火通明的石洞中,两具骷髅已将两位修为不俗的人弄得团团转,可想当年的邪神有多难对付。

    银楚宸兀自思虑了许久后,沉声对北明说道:“你退出去,在外面等着,三日后,进入此处接应便是。”

    北明大惑不解:“为何?这都已经解开了,怎有退回去的道理?”

    银楚宸看着一脸不服的北明:“你可看清楚石洞中的那两尊石像,绝不是单单为了看门那么简单,有人是想要利用这东西压制闯入者的魂元,你我一旦自这里进去,短时间内催动不了魂元。”

    石门上的那道符咒,其用途的确是为零界与魔域打开一条通道,可里面的满壁油灯,灯芯如血,遇风不灭,却是降敌之术。

    “伏奴阵”银楚宸突然说,“这个阵法原本出自天阁,最后被列为禁术,而我也只是在天阁重楼,无意中读到了关于伏奴阵的几笔简单记载。”

    大致意思就是,进入阵中的人,魂力会受到压制,阵不破之前,闯阵之人的魂元会完全无法催动。

    所有阵法都由阵眼与阵结两部分筑成,阵眼犹如整个阵法的开关,而阵结则是设置阵法所采用的物质属性。

    比如伏奴阵的阵结,应该就是一个地域,结阵人以地域为阵结设立此阵,一旦阵眼被启动,进入阵结之人的魂力便会被压制,这就是伏奴阵最大的特点,阵眼与阵结是分开的,而大多阵法的阵眼与阵结都是设在一起的。

    北明露出一丝愕然,愤道:“这也太欺负人了,这不是让人进去任他们宰割?”

    “若皆如你我这般闯入,自然是任人宰割,可若是请进去的那又另当别论,”

    北明也知那东西有多邪,若非银楚宸他或许早已被自己的清灵玉扇所杀,虽有不甘,但已有了去意,疑惑道:“那你进去不一样是送死?”

    银楚宸冷哼了一声,径直朝着石洞后的一个侧门而去,穿过一个甬道便出了山洞。

    展露眼前的是一片贫瘠之地,与之前瀑布外的景致有着天壤地别,此处到处皆是萧瑟衰败之景,焦黑的山体,龟裂的大地,枯竭的丛林犹如末日。

    他只听得秃鸦悲鸣,只见得万物衰亡。

    白墨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灰白色兽皮铺成的床榻上,空气中的气味是刺鼻的兽皮味。

    他顿时发觉不好,霍地坐了起来,环视了下四周,屋子四壁挂满了野兽皮,分不清有多少种类,奇形怪状,就连地面也铺了一整张几种皮色拼接而成的毛毡。

    一看就不是无有闲居,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那霍司羽给抓了,开始他为了避免遭来横祸,才会顺从他,对那瑶儿或梦小樊的事也是装聋作哑,无非就是不想知道太多,让那霍司羽有理由杀他灭口。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他认为抓他的人,一定是霍司羽。

    可没多久这种猜测又被他推翻,若是杀人灭口,没必要这么麻烦。

    就在白墨琢磨到底怎么回事时,门外有了动静,白墨骤地翻身滚到床上,躲到了最里头。

    紧接着房门就打开了,进门来的人,身着兽皮大氅,身形高大,浓眉大眼,眉骨高凸,眉眼间带有英气,小麦肤色,满头扎着乱七八糟的小辫子,看上去有些威严,但感觉又很放浪不羁。

    白墨开始以为会是霍司羽,却不想会是这么一个人,虽然看上去没什么邪气,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像好人。

    “姑娘可算是醒了,”此人径直走到床边,“我还担心你受不了魔域的气息,永远醒不来了呢!”

    白墨见那人弯身朝自己靠来,吓得半条小命已折,将床上的兽皮整张拽起挡在胸前,惊恐道:“你别过来……”

    那人当真再没朝他靠近,反而退后了一步,坦言道:“姑娘没必要惧怕我。”

    不怕才怪,一觉睡起来就换了个地方,只怕看到谁都像是看到了鬼一般:“你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

    那人眉头微皱,有些疑惑:“我还想问姑娘,为何被人掳了去?”

    白墨将手上的兽皮拢了拢,警惕道:“我问你呢!”

    那人愣了片刻后,霍地笑起:“看来姑娘是误会我了,我叫南擎空,无意间遇上有人争夺姑娘,便出手将姑娘救了下来。”

    白墨心下一咯噔,若这人说的是真的,难道霍司羽真的打算晚上将他抓去?而与他抢他的人又会是谁?

    第一个在他脑子里闪出的浮影,竟然是一袭白衣,银发随意散在胸前的银楚宸。

    而其次才是那个一直在暗中跟着自己的孤影。

    会不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南擎空问。

    “你可看清他们的长相?”白墨却并没听到他说了什么,问道。

    “抱歉,当时情况紧急,我并未看清,”南擎空诚然道,“若不是他们相互牵制着,我也没有机会将你救走。”

    白墨凝视着南擎空,感觉此人并不像在说假话,若真是他绑了自己,也不必再大费神思在这里跟自己唱大戏。

    “这下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南擎空问。

    “我叫……白墨。”

    白墨身子下意识地调整了下,后背抵在墙壁上,双腿撑在床上,手中的兽皮攥得极紧。

    这个姿势是他在短时间里,想到的唯一可以逃生的方法,只要发觉对方不善,他随时都能站起将兽皮蒙到对方头上,以此来给自己逃跑赢取时间。

    “白墨……”南擎空饶有兴趣地唤了一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人,他喜欢那双眼睛,像是凝聚了许多星星般璀然,以他观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等容貌之人的心智必定纯澈。

    只可惜眉宇间的那股隐隐可见的乖张之气,带着攻击性地沁透了整张脸,所以看似单纯,却又让人探不到内心深处。

    “这个名字很特别!”南擎空嘴角的括弧隐现,笑意尽显。

    白墨哪有心思闲聊,直接问:“我是不是可以随时走?”

    “我好歹救了姑娘一次,姑娘不作报答就走,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爽,怎么想怎么都是——无事献殷勤,没按好心的感觉。

    “我又没要你救我,”白墨将手中的兽皮放下,那味道实在是太冲鼻,好几次都有些受不住想要作呕,从床上慢慢下来,“可我什么都没有,只能说声……谢你出手相救!”

    白墨侧开南擎空就朝门口走去,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内心已慌乱一片,他生怕身后的人叫住他,可人生常态就是,你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南擎空身形移位,在白墨伸手去开门的瞬间,堵在了门边。

    白墨急忙退后两步:“你干嘛?”

    南擎空要比白墨高出一个头,脸上的英气变成了耐人寻味的坏笑:“谁说你什么都没有。”

    白墨顿觉不妙:“你什么意思?”

    南擎空看着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像只受到惊吓的奶猫,瞪着双眼,欲要咬人的架势,与他族里的那些女子大不相同,着实有意思,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几声笑罢,贴到白墨耳边,低声说道:“我若是要姑娘以身相许,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说罢,直起身子时,嘴角的括弧更深。

    白墨却如受毒蜂蜇过,忙又后退几步,他要是没听错,眼前这家伙是垂涎他的美色。

    “我给你说,我……”这还是第一次,一个男人对他说这样的话,虽然他知道,对方是对他占着的身子说的,可还是震惊到语无伦次,“我我……你你,你恬不知耻,好色之徒,我有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原本没打算这么说的,不过不知为何一出口就成了这局势,想必是平日里胡编瞎诌惯了,这脑子与他的嘴,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白墨吞咽了下口水,只求多福。

    南擎空也不吃惊,微微皱了下眉头,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若是一般人家,定是配不上你这等美人儿,想来不是大家主就是风度翩翩的少公子。这大家主自然不缺金银财宝,而这少公子血气方刚,更是愿为红颜博锦程,若是这两种,那还当真难摆平!”

    白墨无语至极,听这口气是想着仗势欺人,难不成还想来个棒打鸳鸯?

    本想着直接怼回去,却突然福至心灵,来了主意。

    一时间也有了底气,双手背在身后,侧身在屋内走了几步,霍地转身看向在门边挡着的南擎空:“的确不好摆平,我的……咳咳!”

    不知为何,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话到了嘴边好几次,都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直到手心溢出汗,他才哽着脖子说:“未,婚、夫,是大名鼎鼎的……银、楚、宸。”

    说罢已在内心作揖道:死白薯借你名讳一用,你就当江湖救急,有怪莫怪啊!

    南擎空本只觉得这女子的确长得极美,勾起了他的兴趣,才想着调戏下对方,却不想对方会来这么一句。

    “银楚宸?”南擎空眉头一沉,有些意外道,“逐月宫那个没脸见人的银楚宸?”

    “正是。”白墨说过眉头一挑,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怪怪的,什么叫没脸见人?

    突然他又想起那个梦,在氤氲的温泉中,一头银发的男人,在一层湿透的中衣下的健硕修长的身材,还有……那张十分好看的脸……

    虽然他没有见过银楚宸长什么样子,可他感觉梦里那人就是银楚宸。

    那张脸……

    想及此,白墨心跳又莫名加快,他慌忙甩了几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你能摆平他吗?”

    白墨在麟凤堂听过很多学子说过,银楚宸的大名,在这个地方,无人不知,他这样说,自然是想吓住对方,让其知难而退。

    即便不信,也会有所收敛,若要求证,只怕银楚宸并不那么容易找得到,到时候,自己或许已经逃了出去。

    南擎空神情变得耐人寻味:“你当真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

    白墨几不可查地抽了下嘴角,他可没这样说,不过无所谓,意思也差不了多远,于是装腔作势地回了句:“如假包换。”

    南擎空自是知道银楚宸有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未婚妻,却不知,还有一位如此绝尘的女子也自称是他未婚妻,这下只怕有好戏可瞧了。

    南擎空嘴角噙笑,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若是说假,又当如何?”

    “你将他叫来,就知道我有没有说假话了,要是到时候他不认,我就任你处置。”

    白墨自信满满地答道,他清楚,想请来银楚宸没那么容易。

    这本来就是他的缓兵之计,只想着在此期间找机会开溜,又或者眼前这家伙惧于银楚宸的声威,把自己放了最好,他堂堂男子汉,哪里能嫁给眼前这个一头辫儿的男人。

    “好!”南擎空眼眸闪过一丝令人费解的神色,转而说道,“白墨姑娘刚刚醒来,想必一定是饿了,我命人备了些佳肴给你送过来,待你吃过会有人来请你。”

    白墨好奇道:“请我去哪里?”

    “到时候你自然知晓。”南擎空勾了下嘴角,笑容有些僵硬,随后迈着大步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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