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怎么最近没看见季朔
入夜。
施国,总统府。
白文勋在明亮的灯光下处理着今天的最后一封文件。
身旁的助理整理着他看过的资料,垒成了一叠。
直到最后落上了办公室的锁,他有些佝偻的身形在走廊里踱着步。
“怎么最近没看见季朔?”
私下里,他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是无法将“首席”般尊敬的称谓道出口,直呼其名。
“总统先生,也许季家最近在忙。”
白文勋同自己的贴身助理往楼外走去,他再三思索,摇了摇头。
“不对。季家要是有什么事情,之前我都会多少有些眉目,他已经快十天没来找我麻烦了。”
他捋了捋自己随微风摆动的胡须,眼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这样,你去查查他最近在做什么,做事稳妥点,别被人发现。”
白文勋对着自己的助理下令。
回到施国的那一刻起,直到如今二十余载,他在施国也多多少少积攒了自己的势力。
虽然不能与季家抗衡,做点其他事情是轻轻松松的。
如果季朔最近正因为季家生意上的事情焦头烂额,他也能找点机会为自己夺权再寻眉目。
直到第二天,他收到了暗探递来的信件。
季朔不允许他使用电子设备,这么多年来他还保持着传统的通讯方式。
虽然一定程度上控制了他向外界交流的能力,信件冗杂,也能躲避季家监视的耳目。
“总统先生,这封信上有说什么吗?”
助理在旁看他读完整封信后眉头紧锁,问道。
“季朔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在首都外修了座监狱。”
“监狱?我们国家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要再动用财政修一座呢?”
助理显然也迷惑,但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显然也有自己敏锐的洞察力。
“他这样大动干戈,说明这座监狱的用途应该没那么简单。”
白文勋将手里的信封烧毁,对助理的猜测点了点头。
“暗探还提到,监狱的人手比首都监狱的人手都要多一倍。”
“这样看来,里面应该已经关进什么人了,他应该要重重地审问。”
“既然这样,他人在哪里?首都到处都没有他的身影。”
白文勋还是想不通季朔的此举意图何为,难不成是打算将他关进去接替自己?
怕是很难服众。
“总统先生,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贴身助理朝自己走近,低声说出了几个字。
“偷梁换柱。”
白文勋的瞳孔微缩,脑海里拂过什么,“这可不是轻易能开玩笑的!”
他抖了抖手里的拐杖,认为实在滑稽可笑。
“总统先生,您忘记了前段时间他疯狂整容的样子吗?还叫您看了看像不像呢。”
“这又能说明什么?只不过是他东施效颦罢了!”
白文勋打死也不想相信。
如果季朔真的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那他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
“如果他没有顶替帝国那位,为什么还要建座监狱摆在城郊,最近施国可没有哪个罪犯能够得到专属监狱的优待。”
“果真如此?”
白文勋看着一旁低语的助理,眯了眯眼。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说辞能解释他荒诞的行为了。”
“你说的有道理,眼见为实,现在就出发去看看。”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挥挥手让身后的助理跟上。
一向需要拐杖拄着行走的施国总统,此刻却容光焕发又步履平稳,快步出了办公室。
如果真的如所猜测的那般,那不是送上门的王牌。
季朔怕是狂妄惯了,还忘记施国有他这个管家的。
坐在车上的白文勋得瑟地一遍遍捋着自己的胡须。
他在自己的幻想里沉浸,喜色布满了脸。
直到停在郊外目的地的那一刻,他对着身旁的助理伸出了自己的手。
“扶着我,我要看看里面是何方神圣。”
“没问题,总统先生。”
不过他意想不到的是,门口的守卫大手一挡,便把自己拦在了门外。
“总统先生来看看基建,快点放行。”
跟随而来的司机看见如此不敬的行为,斥责着没有眼光的守卫。
“总统先生,你有季首席的通行令吗?没有恕我不能放行。”
这座监狱的狱卒全是季家的心腹,只认季朔,自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关押的是谁他们心知肚明,也知道事关重大,没有一刻松懈过。
“我是施国的总统!需要什么通行证?”
白文勋气的拿拐杖打了打面前的男人,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你请回吧。”
守卫没再理睬,转身继续回到原地站岗。
“我问你,里面关的是什么人?季朔又在哪?”
白文勋继续连问,没有放过他的心思。
守卫看了他一眼,回了“不知道”三个字。
白文勋见此计不成,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就这样要轻易溜走,他急的喘着粗气。
“你们俩,帮我拖住他,我要进去看看。”
白文勋低声对身旁的司机和助理道。
“总统先生,里面的人手很多,您一个人进去也会被请出来的。”
“按照我说的做。”
见劝不动他,两人只能照办。
心高气傲的守卫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三人,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趁其不备,两人抱住了人高马大的守卫,给白文勋让出了足够的通行空间。
“你们干什么?放开”
司机卖命地整个身体拖住了守卫欲前行的步伐,助理更是捂住了守卫的嘴。
看着如同被胶水黏在自己身上的两人,守卫怒其不争。
白文勋放轻了脚步,朝着监狱里看去。
季朔修建的监狱过道蜿蜒曲折,凭借这样的设计,根本看不清关押的是何人。
他的视线被阻拦,在下楼的一瞬间便被狱里的人马拦截。
“总统先生,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立马离开。”
看着一片乌泱泱朝自己靠拢的人群,他清了清嗓子,大吼道:“我是施国总统白文勋!你们在这里滥用私刑吗?”
他的声音浑厚,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报告季首席了。”
狱卒不是好欺负的,知道拿什么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