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只是不想你离开
徐孟洲通过木签看向她执着的手,这串五花肉正冒着扑鼻的喷香,他心里却只担心她明天会不会坏肚子。
“孟洲,快拿着。”
江晓歌的眼睛直盯着手上这串签子,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你爱吃就多吃点,我不吃。”
徐大总裁一向有着超乎寻人的自制力,这种东西他只在大学期间吃过几回,在十几载的清心寡欲中,早就戒掉了对物质的贪念。
江晓歌见三番两次劝不动她,只好作罢。
似乎突然想起来兜里还揣着她从家里拿的纸钞,一把抓出来放在了桌上。
“本来打算付钱的,现在用不上了,还给你。”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正和夜宵斗智斗勇的江晓歌见他不答言,疑惑地抬起了头。
随即,她与他无奈宠溺的目光相对。
“你就打算拿这些去付钱吗?”
桌上被她抓出来的是纪念币,早就已经退出了货币的流通领域。
“我没看清楚”她的话音小了下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着。
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今晚出去甚至手机都没有打算带。
“乖乖老婆,我们家的现金在卧室衣橱的最右边,保险柜放着的。”
他不仅没有怪罪她,甚至还这样体贴。
结婚后的衣食住行她从来没有操过心,她也很少去用现金。
“谁说我要用现金了,我只是好奇揣着看一下。”
徐太太继续死鸭子嘴硬。
男人轻笑,并没有打算拆穿她。
在他的宠爱下,她单纯而玲珑剔透的性子愈发明显。
换一句话说,他的乖乖老婆本该如此,再也不用戴着面具,形单影只地扛住这社会给予的所有压力。
夜宵的最后,他替她切好了香蕉果盘,淋上了酸奶放在桌前。
“把这个吃了。”
江晓歌听话地乖乖吃掉他的果盘,因为她知道他担心着自己的身体。
她餍足地伸了懒腰,徐孟洲抱起她,朝楼上走去。
男人替她挤好牙膏,示意她刷了牙再睡觉。
直到躺在他怀里意识逐渐淡去,她瞬间觉得被人管着也不是坏事。
翌日。
风投部一早人流便往会议室走去。
孙敬玉通知全员开会,她坐在主位,肯特坐在她的右手侧方。
“我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投行分公司的项目出现了问题,需要调总部员工去处理。”
“根据绩效,我们选了三个人,跟随肯特组长去往川蜀,另外,晓歌,你的能力不错,为了后期工作,你也跟着去学习一下。”
孙敬玉的话刚刚落下,是对她的器重和能力的肯定。
被点名的江晓歌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只是不知道,家里的那位占有欲极强,是否允许她离开这么长的时间。
把重要的事情提完,接下来的会议内容是关于风投部最近的工作,她便没有再思虑过这件事。
直到议程结束,肯特组长温和地笑着道:“调动的同事留一下。”
员工散去,只剩下了江晓歌,与她同行的三位,张连仲,苏熏,陈子安。
两男一女,都属于风投部的骨干级员工。
“川蜀的分公司承兑汇票和母公司出了差错,金融业务也被迫停掉了,投行已经订了后天的班机,到时候辛苦大家。”
随即,他从文件夹里拿出纸张。
“这是川蜀公司的财务三大表,还有最近的业务记录,大家先熟悉,可以散了。”
众人拿了表便朝外走去,江晓歌的位置较后,她走在最后。
“晓歌。”
男声唤住了她,她循着回首望去。
“我听见孙部这样称呼,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不好意思地腼腆笑笑。
“好的,肯特组长。”
“这次去川蜀路途遥远,那边的天气较热,记得带好换洗的衣物。”
江晓歌当他是在体贴下属,毕竟她刚来投行不久,而其他的几个经验丰富。
“谢谢肯特组长提醒。”
“跟着学习经验,别有太大压力。”
他看着她的笑颜,心里的天秤左摇右摆,终还是忍不住地关切。
“那就辛苦您赐教。”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走出了会议室。
今日下班,她坐在副驾驶上,心里衡量着如何把要出差的话说出口。
直到回到家里,她在玄关处换着鞋,佣人见状拿过了她的包。
“夫人,家主,欢迎回来。晚饭快好了,可以向餐厅去了。”
闻言的男人牵着她欲往餐厅去,却被她拉住了向前的步伐。
“怎么了,老婆?”
“老公,你先坐,我有话和你说。”
她热情地推搡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老公,你的肩膀酸不酸,我给你捏捏。”
“老公,辛苦一天啦,来喝茶。”
“老公,来,我给你捶捶腿。”
徐孟洲制止了她的动作,“每次叫老公就是有事,说吧。”
他挑眉看向她,握住了她的手,指节似有若无摩挲过她的虎口。
“后天我要去川蜀出差,给老公报备。”
她的双手交合在一起,作出了行礼的“萨瓦迪卡”手势。
“挺突然。”
他回答她。
“这次风波过后我想和你筹划婚礼,我叫当地的徐氏分公司财务替你去。”
“使不得!”
江晓歌摆手,男人的面色阴郁了几分,牢牢凝视着她。
“为何不可?你这么想离开我?”
他荷尔蒙的气息迎面而来,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你是我的女人,你想去哪?”
他墨黑一般的瞳孔带上了占有,画地为牢,危险地看向她。
江晓歌被他暴戾的气息吓得失神,眼眶蓦地一红,双肩颤抖。
徐孟洲因为妻子的害怕而回过些神色来,他的气势立马被自己控制了大半,褪去了残暴的色彩。
“对不起,老婆。”
他的眼神闪过彷徨无措,压下自己的神色,埋首在她的脖颈间。
“对不起,老婆,是我不好。”
他连声的道歉带着失去的害怕,心里却含着千军万马。
她是他最珍爱和呵护的人,却遭受了他这样的对待。
“老婆,原谅我,我只是不想你离开。”
他连连地讨好般呼唤着她,渴求她的救赎。
在腥风血雨里久了,他的灵魂沾染上了暴戾的因子,十几载恐怖如斯的夜晚里,她是他唯一的光明。
可方才的他,让这一切都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