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回忆
苏妈慢慢回忆，带着笑跟诺特讲，“小阳小时候，软软糯糯的，谁也没想到长大后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我记得，刚怀上小黎的时候怕小阳觉得我们不爱他，就跟他讲你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没想到他接受良好，但仅限于妹妹。
我们告诉他还不知道性别，小阳就天天趴在我肚子上悄悄说，你可一定要是个妹妹，他同桌有个弟弟可调皮了，天天哇哇大哭，小阳就觉得妹妹好。
生出来是个弟弟后，哭的那个叫厉害，觉得自己每天的悄悄话都白说了。医院的护士都跑来围观。
刚生出来的小孩都皱巴巴的，小黎也一样，小阳就更不喜欢了，天天皱着张小脸。
后来小黎长开了，唇红齿白的，小阳又开始悄悄关注，时不时抱抱亲亲，偷偷摸摸的，一直以为我们没发现。
后来小黎会说话了，第一声叫的也是哥哥，把小阳开心坏了，天天到处炫耀，还写进了作文里。
我和他爸都是教师，工资不高，但好在陪俩人的时间比较多。
小黎三四岁的时候被隔壁家的小孩欺负了，牙齿都打掉了一颗，小阳放学回来知道后，去把人家揍的鼻青脸肿的，都进了医院，我和他爸还赔了不少钱。
那段时间里，小黎不爱开口说话了，因为幼儿园的人都笑他说话漏风，回来就黏着小阳哭。
小阳就拿出自己的存钱罐，说是要给弟弟镶个大金牙。最后还是给小黎弄了个可拆卸的假牙，才打消了小阳的念头。
两兄弟从小关系就好，小黎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因为长得好看，还被拉去扮演白雪公主，小阳斥巨资给小黎买了个防狼喷雾器。一脸严肃的对小黎说，要是有人亲你，你就拿这个喷他。
结果正式表演那天，扮演王子的小孩被喷了一脸，坐在台上哇哇大哭，我和他爸赶紧将人带去医院，又是一顿赔礼道歉，好在那个小孩伤的不重，洗了眼睛之后过几天就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动手打孩子，也是唯一一次，小阳被打了也不哭，反倒是小黎哭了，抱着我一个劲儿的说不准打哥哥。
弄得我像个反派坏妈妈一样，也打不下去了，从那以后，小阳做事儿就学会三思了。
小阳读初中之后，好面子，就不让我和他爸再叫他小阳，说是一点也不成熟，我们就开始叫他阳阳。结果他说还不如叫小阳。
那时候小阳也不让弟弟跟自己一起睡了，说自己长大了，小黎就等小阳睡着了之后又悄悄爬上床。后来小阳直接锁门，小黎进不去了，抱着我哭，说他哥不要他了。
我抱着哄了好久，才抽抽噎噎地睡着。结果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发现小黎不在床上，以为掉床底了，谁知道是半夜跑去他哥门口睡了一晚上，都弄感冒了，吊了几天点滴才好。
就这样他俩又睡在了一起，我后面还问过小阳，不是说长大了要自己睡？小杨一脸坦然的说，弟弟还没长大。
我后来直接弄了个上下铺，直到小阳在外地读大学，小黎也就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
小阳读高中之后，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还收了不少情书，有一次我给他洗书包的时候，在夹层里发现了好几个粉色信封，我还担心他早恋。哪知道他单身至今，愣是一个恋爱没谈。”
“ 妈，你快多讲讲我哥小时候的糗事儿，我怎么听下来都是我在犯傻？” 在一旁挨着艾瑞斯，听着苏妈讲故事的苏黎不乐意了。
此时苏阳正好进屋，拍了苏黎脑袋一下，“ 你哥我的糗事儿，可没你的糗，还想看我笑话。”
诺特递了一碗红糖水给苏阳，也学着苏黎往里放了些蜂蜜。
苏阳接过后喝了好几口，盯着诺特的眼睛，意有所指，“甜，很甜。”
晚上睡觉的时候，艾瑞斯抱着苏黎，让苏黎跟他讲讲小时候的事情，他今天下午没听够。
苏黎就捡了一些他哥坑他的事儿，跟艾瑞斯分享：“ 我大概四岁的时候，我哥偷偷带着我去商场买裙子，专挑粉色公主裙，还说以后都叫我妹妹，不叫弟弟了。
我穿着也可开心了，那时候分不清男装女装，只知道裙子好看。
我哥就这么牵着穿裙子的我回了家，爸妈看着我一阵笑，还拍了不少照片，现在都保存完好，到处发给亲戚看。
别人家的小男孩穿裙子都是因为父母喜欢，我是因为有个‘变态’哥哥。
我五岁回老家过年的时候，爷爷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狗，我每天都抱着，我哥就跟我说，要不你就跟这只小狗结拜成为兄弟算了，我想想同意了，因为我哥有弟弟，我没有。
我那时候看电视，有什么歃血为盟，桃园结义，也打算这么做，拿了水果刀和香，就在院子里，碗都准备好了，被我爷爷及时发现制止了。但我还是每天跟那只小狗称兄道弟。
我还帮我哥打过掩护，他想去网吧打游戏，就拉着我，跟爸妈说带弟弟出去玩，我妈就放行了。
那时候妈妈管的严，不让我们吃垃圾食品，说不健康。我哥用一桶泡面就收买了我，他戴着耳机打游戏，我在一旁吃泡面。
回去的时候怕被苏妈看出来，我哥还买了奶糖给我，还仔细给我擦干净嘴。在外面逛了好一会儿，身上没有网吧的味道后，才回家。
后来直到他读高中，家里配了电脑，我们的这种合作关系才解散。
爸妈现在都不知道，我哥初三一整年带我去了十几次黑网吧。不过他还是挺照顾我，还给我开了台机子让我看动画片，也每次都开双人包厢。”
说起这些苏黎还有些咬牙切齿，“ 我跟你说，简直多到数不清，我从小读书没我哥厉害，高考超常发挥，一家人高兴坏了，我哥送了我一辆超酷的山地自行车，我感动到不行，结果他笑着跟我说，难得，终于是把脑袋用上了。把我给气坏了。”
苏黎将脑袋窝在艾瑞斯的怀里，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艾瑞斯，“就是从某一天突然就发现我哥嘴上不留德，但对我还是很好，他从网上买了自己人生第一辆车，还是去我学校附近的4s店提的车，带着我去兜了一圈。说在有嫂子之前，副驾驶都是我和妈妈的。”
苏黎看着一直听自己讲话的艾瑞斯问他，“ 你和你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