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苏黎真的好脆弱
艾瑞斯再次展现了文盲却好学的本质：“等就可以知道了？为什么？”
苏老师小课堂不得不再次开课：“你把脑袋捂在兽皮里，一会儿是不是就呼吸困难了？因为没有呼吸到空气中的氧气，游水兽也是一样需要呼吸氧气。”
苏黎吸吸鼻子，将手揣进兜里，接着说：“冰面结冰后，隔绝了空气，水里氧气减少了，游水兽呼吸困难，你在冰面上打了个洞，氧气就进去了。如果河里有游水兽，它们为了呼吸新鲜空气就会自动游到洞口，还会自己跳出来呢！”
苏黎看着艾瑞斯一脸疑惑想开口的样子，连忙阻止：“别问氧气是什么！有空再说。”
艾瑞斯抿了抿嘴：“我想问你 这些你怎么知道？”
“这在我长大的地方是一些生活常识，大家都知道。”苏黎耸耸肩。
艾瑞斯这一瞬间对苏黎的家乡充满了好奇。也有些相信祭司说苏黎带着兽神的祝福。
水下的动静打断了艾瑞斯沉思。
“苏黎你看，真有游水兽游过来了！”艾瑞斯惊喜不已，连忙伸手趁其不备抓了一条起来，拿给苏黎看。
苏黎看着艾瑞斯的笑容，不淡定了：妈呀，这男的笑的真好看，一双剑眉下平时淡漠的丹凤眼此时熠熠生辉，英挺的鼻梁下厚薄适中的嘴唇勾着清浅的笑。
原来春暖花开是为这个笑容量身定制的。
“你怎么了？”艾瑞斯看着发呆的苏黎，将游水兽又往苏黎面前递了递。
苏黎连忙退出花痴模式：“想了点事情，你先别拿手去抓，水太冰。你等下，它们有些会自己跳出来。”
艾瑞斯开始还不信，后面看着不断跃出水面，跳到冰面上的游水兽越来越多。
艾瑞斯不淡定了，身体微微颤抖，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想：这下部落可以度过这个寒季了，以后的寒季也不会有人因为饥饿而回归兽神的怀抱了。
苏黎把冰上的鱼踢得离洞口远一些，怕不小心蹦回去了。艾瑞斯也来帮忙。
看着洞口聚集越来越多的鱼，苏黎咋舌：“这要是有密恐，怕是要了命。”
小小的洞口挤满密密麻麻在呼吸的嘴，不断有跳出水面为了呼吸而蹦到冰面上的鱼。
这些鱼都很大，各个都有三四十斤，小的也有十几斤。
“艾瑞斯，你要不要跟首领讲，让首领组织大家来弄些游水兽？”苏黎看着满地的大鱼也很开心，冻得通红的脸上笑出甜甜的酒窝。
艾瑞斯想都不想直接点头：“我们现在就回去。”
苏黎摆手，浑身都在抗拒：“要不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你这交通工具太抖了，我无福消受。
艾瑞斯一脸严肃：“不行，没有兽人陪在你身边不安全，这是野外。”
苏黎想想也是，这可是原始世界。
“那你稍微慢一点，稳一点可好？”苏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艾瑞斯点点头，心想：苏黎比部落里的小亚兽还要脆弱些。
回到部落后两人直奔首领家。
首领听了两人的话，控制不住的激动,握着苏黎的肩膀说：“好孩子，我代表桑河部落感谢你。”
“您太客气了，我现在也生活在这里，是应该的。”苏黎边说边求助的看着艾瑞斯，让他帮帮忙。
艾瑞斯接收到信号，拉开苏黎：“首领阿叔，快带大家去河边抓游水兽。”
“对对对，咱们快去广场上。”首领放开苏黎往外跑。
苏黎龇牙咧嘴揉揉肩膀，首领不愧是兽人，这手劲儿真大。
艾瑞斯在旁边看着，再次感叹：苏黎真的好脆弱，以后要仔细些照看了。
首领在广场兽化后吼了两声。艾瑞斯给啥都不知道的苏黎解释：“这是通知狩猎队来广场集合。”
不一会就来了三四百人，乌泱泱一群花花绿绿的头在动。
苏黎看得兴致勃勃，毕竟过了杀马特时代之后就没看过这么花哨的了。
看人来得差不多了，首领分享了好消息便带着难以置信的大家往桑桑河去。
苏黎在艾瑞斯背上，看着前面一群各种各样的猛兽在雪地里飞奔，惊叹不已，这场面可以拍个电影叫逃离动物园。
等苏黎到了冰面上，就见大家围着艾瑞斯刨的洞口讨论着。
“首领说的是真的！”
“没想到这些游水兽原来寒季还在这河里！”
“呜呜呜，要是上个寒季知道了就好了，阿爷他就不会离开了。”
苏黎听着这些质朴的对话，心里有些酸涩，或许是想自己的家人了，也或许是被食不果腹的当下刺激到了。
不用首领吩咐，大家就开始打洞了。
苏黎连忙拉着艾瑞斯：“我声音不够大，传不远，你跟大家说，每个洞口离远一点不然没有收获浪费体力。”
艾瑞斯点点头，顺便让大家几人一组一起刨一个洞，效率高一点。
延绵几百米的战线，还是很壮观的。苏黎看见连首领都动起爪子刨。
苏黎走到跟一头大棕熊一起刨新洞的艾瑞斯面前，低头问他：“艾瑞斯，等下怎么把这些游水兽运回去啊？”
艾瑞斯变成人后轻轻拉着苏黎站远一点：“你别靠那么近，等下叫些人回去拿兽皮来包起来叼回去，或者大家直接扛回去。”
“你们平时狩猎都这么搬运？”苏黎觉得这运输工具不行，简直浪费这些身强体壮的“劳动力”。
“有些猎物可以放背上驮回去。”艾瑞斯解答。
听到驮回去苏黎眼睛一亮：“之前在萤火森林看见一种缠在树上的藤蔓，皮有弹性有韧性。咱们弄些藤条回来，把游水兽穿起来，一串一串的放背上运回去，怎么样! 就是不知道萤火之森离这里远不远。”
“这个办法好，我去告诉首领。你说的缠藤旁边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也有。” 艾瑞斯觉得苏黎很聪明。
早上出门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没喝水，苏黎又饿又渴。
大家都热情高涨的打洞捡鱼，他又不好意思让人带他回去。
苏黎都想问问有没有三文鱼，让他生啃两口。
艾瑞斯看着摸摸肚子的苏黎，想着娇弱的未成年可不能饿着了。
艾瑞斯提着一条大鱼去跟首领说了一声，然后对岸边的苏黎说：“我们先回去吧。”
“这好吗，大家都在忙我们跑了。”苏黎犹豫。
“没事，回去分游水兽的时候不拿就好了。”
“那我们走吧，要吃我们再来就好了。”苏黎同意了。
回到石头屋，苏黎就张罗着要吃鱼。
他有些好奇这个世界的鱼是什么味道的。
艾瑞斯知道苏黎爱干净，木棍洗了洗才把鱼穿上去，准备拿石火盆上去烤。
苏黎连忙制止艾瑞斯：“你就这么直接烤啊？”
“我们平时都这么吃的。”艾瑞斯不解。
苏黎有些理解了：“难怪你们说不好吃，我力气不够，我说你做，不至于多好吃，肯定是要比你直接烤要好吃。”
苏黎拿几个大陶罐装些干净的雪放在石火盆边上化开。
随后让艾瑞斯去屋外面的树下拿兽爪划开鱼肚子。
苏黎才知道原来兽人还可以半兽化，只兽化身体的一部分。
苏黎觉得酷毙了。
去掉鱼鳞和内脏，苏黎拿水洗鱼，让艾瑞斯在树下刨个坑把内脏鱼鳞放进去。顺便把洗鱼的水也倒进去了，然后把坑填平。
艾瑞斯家里可没有像巫医家里那样有木头碗和木杯子这样精细的物件，苏黎又让艾瑞斯帮忙上树摘几张大叶子，洗干净后把鱼放在上面。
鱼太大，苏黎决定吃三分之一，多了也吃不完。
艾瑞斯拿起剩下的：“全部弄了吧，剩下的烤了。”
苏黎停手：“吃不完浪费，晚上冷的也不好吃。”
“吃得完。”艾瑞斯重新把鱼穿在木棍上。
“有人要来？”苏黎疑惑。
“不是。”艾瑞斯烤着鱼回道,也不多解释。
“我看你昨天的食量一般啊，没比我大多少，昨天给你弄的烤肉你都没吃完。”苏黎说完就呆住了。
艾瑞斯没说话。
苏黎红着眼眶拿了颗奶糖粗鲁的硬塞进艾瑞斯嘴里。
气呼呼的盯着艾瑞斯。
看着苏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艾瑞斯僵着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