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灵力羽毛
肖月正在和吴青一起清点缴获的物资。
其中蔬菜瓜果尤其丰富，肉类也满满两筐，茶叶十箱，白银三千多两，绫罗绸缎数百匹……琳琅满目。
两人心情不错，正商量着，晚饭可以换换口味了。
墨非突然走过来躬身行礼道：“两位大人，有些不妥，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青翻了个白眼，“有屁快放！”
“按吴大人的情报所说，龅牙龙王为人小心谨慎，可他却在此处水域停留了至少十天有余。”
“你如何得知？”肖月皱眉问道。
墨非将铁鲨所述，讲了一遍。
“那又怎样？也许这龅牙龙王正值缺钱之际，丧心病狂，想多劫些财富呢。”吴青不屑的说道。
“一般水匪都不会停留在一个水域，因为很容易被水军包围，剿灭。何况龅牙龙王以谨慎著称。”墨非说道。
肖月皱着眉头，平静的问道：“你是说，他们是专门为了劫掠我们，而等在这里？”
吴青呵呵一笑，妩媚的瞟一眼肖月，“肖总管你不会也觉得有问题吧？水匪性情大多异于常人，或性格乖张，或残暴嗜血，或狡诈多变，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雪糕，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肖月轻轻摇头，“他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水匪实力低微，就算是为了刺杀，专门等在这里，似乎也无济于事。”
墨非凝重的道：“那如果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刺杀，而是为了追踪或者制造混乱呢？”
“追踪？制造混乱？”肖月疑惑。
吴青也有所悟，正色道：“如果在船上留下追踪印记，当我们行至鬼见愁，再提前埋伏暗杀……”她没有说下去，脸色极其难看！
“正是此理！”墨非说道。
肖月问道：“追踪之法，可有适用于江中的？”
吴青脸色凝重道：“追踪之法众多，但适用于水路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是掌中狼犬！”
肖月看着吴青，等待她继续说下去。吴青继续道：“掌中狼犬，乃是亚国百兽门培育出的奇兽，据说是家犬与妖兽杂交而生，其身躯只如手掌大小，不善战斗，但分辨气味的能力异常强大，颇通人性，可千里追踪，是追踪者的不二利器。”
墨非嘴角露出笑意，掌中狼犬，让千面老前辈吃亏吃的最多的追踪利器，每次提到这东西，他都会咬牙切齿，毫无风度。
一想到千面老前辈气急败坏的样子，墨非就忍俊不禁。
“这么说来，只要留下物品在我方船上，掌中狼犬就可轻松寻着气味，在鬼见愁获悉我们的位置，再实施刺杀……”肖月边说，边示意二人看向琳琅满目的物资。
“丢江里吧。”二人竟极为默契，同时开口。
当天晚上，肖月召集所有人在甲板处宣告，所有缴获的物资必须全部沉江，任何人都不准藏私。
侍卫们整齐划一的从甲胄里掏出私藏的物品。他们是得到了铁鲨指示，可私藏喜欢的物件。
水手们则怨声载道，扭扭捏捏，有的象征性的掏出一两件，有的则丝毫不为所动。
肖月脸罩寒霜，平静说道：“我只说一次，这些缴获的物品，是敌人用于追踪，刺杀的物件，如果不想丢掉性命，就赶紧把私藏的东西交出来！”
水手们大多是贫苦出身，骤然得到外捞偏财，兀自惊喜。
有运气好的，私藏的物品价值甚至抵过几年劳苦所得。
如今东西还没捂热，就要求将物品沉江，他们自然心生怨恨。
“有病，有病！就是见不得我们穷人过得好！”其中一人小声嘀咕。
“什么追踪？什么刺杀？这是江里，一个船影都看不到，还刺杀？脑袋没病吧？”另一个嘀咕道。
“你们傻呀，他们是修灵者，咱们把东西扔水里，他们明天就用灵力自己捞出来，修灵，修灵，不为民除害，净用灵力坑老百姓！”
“我就交一件，其他的杀了我也不交。”
李惠见水手们没有动作，赶紧吼道：“你们聋了吗？大人们让将私藏的东西沉江！赶紧交出来！”
他一边吼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掏了出来。
一袋银子，一把精致的匕首，一个圆球状东西，天色已晚，隐约看着是蓝色的。
墨非皱眉看着，总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水手们本来只敢小声嘟囔，看到李惠发作，有人鼓起勇气，大声道：“你就是狗腿子，什么都不为我们着想！”
“对啊，平时只会克扣工钱，稍有不如意就是打骂，干完这一趟，老子不干了！”
“奸商，赚钱没够，不得好死！”
众水手义愤填膺，将李惠骂的狗血淋头。
李惠从未觉得水手们如此陌生，失望的摇了摇头，转瞬之间，眼中露出怜悯与恨意。
他转身对着肖月躬身请罪道：“大人，小人无能，未能教导好这些无知刁民，请大人责罚！但请相信小人，他们只是暂时被钱财蒙蔽，再给小人一点时……”
“滚下去！”肖月脸上看不出喜怒，低声道。
李惠低着头，躬着身，赶忙退到一旁，看似惶恐，但谁也没看见他脸上写满了快意。
肖月见水手们还是冥顽不灵，眼露杀意，不耐烦的低声说道：“我只数三个数！”
水手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不见有人动作。
“一”，
水手们有些骚动。
“二”，
其中几个水手从怀里扔出一、两件物品。
“三”！
肖月话音刚落，一片灵力羽毛凭空凝聚在面前，此蓝色的灵力羽毛，散发着雷霆之力，电弧跳动，噼啪作响。
“死！”肖月冷哼一声，只听破空之声传来，蓝色的灵力羽毛没入一名水手心窝处。
那名水手惨叫出声，浑身颤抖，蓝色电弧蔓延全身，一头栽倒，没了气息。
一阵焦糊的味道，飘散空中。
事件发展的太快，墨非来不及反应，一条人命就已经被终结了。
他看着倒在地上犹在抽搐的水手，眼中瞳孔逐渐放大，光渐渐消失，闪烁的求生欲散去，变成一具尸体。
说不清的滋味翻涌心头。前些天还一起研制豆制品，音容笑貌犹在，如今已然冰冷。
这些天的相处，使他忘了，肖月，肖总管，可是城主府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修灵者，上位者，终究会视普通人的生命如草芥。
仿佛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这个世界，这个本命大陆，有病！
水手们这时都如惊弓之鸟，不再坚持，颤抖着将身上的东西全部掏出。
“墨刀侍卫，搜身，搜船舱，凡是来历不明的东西，通通沉江，如有反抗者，杀无赦！”肖月沉声道。
“是，大人！”墨刀卫接到命令，开始挨个搜身……
墨非吐出一口浊气。
站在一旁的沈超注意到他情绪不对，笑呵呵的说道：“面对刁民，就像面对新兵蛋子，你若不强势，他们有一百种理由不服从命令，放任不管，必受其乱！”
墨非摇了摇头，“话虽如此，何至于死？也许再有点耐性，加以恐吓，或者直接搜身，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不是吗？”
“不是，你这是妇人之仁，就像装米的口袋，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口子会越漏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沈超正色道。
墨非不再争辩，看着忙碌的侍卫们将东西全部沉江后，回到船舱中睡觉。
一名墨刀卫将最后一袋银子沉入江中，心疼的摇了摇头，突然他感觉身后的影子动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并无异常。
或许是太惋惜了吧。
月光下，他继续站岗警戒，神情松懈，水匪？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