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探
墨非没有钱，但他有高级晶石。很多高级晶石。随便一块就能在当铺当得10两黄金。
一两金子相当于一千两白银。
所以五百两白银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徐老三。
当时徐老三笑的眼睛都没了，约定好，两天后的中午让他跟船长见面，就在他的酒馆。
向阳酒馆二楼，春意盎然雅间。
墨非点了一桌子美味，等待船长的大驾光临。
此时已过了晌午，二楼雅间吃饭的客人们陆陆续续都走了，可船长还未到。
墨非也不着急，他在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首要任务自然是去万妖山顶，尝试契约本命。
万妖山，乃万生门所属地域。此山被世人称作人类薪火。
传说，上古时期，人族势微，大陆被各种强大的上古妖兽统治。当时的人族，是妖兽的口粮，是被豢养的牲畜，差点被妖兽吃光灭族。
上天垂怜，人皇应天地气运而生，他天赋异禀，自创修灵之法，拘灵之术，成为第一个契约妖兽虚灵的人，修得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
他带领剩余人族，一边苟延残喘，一边积蓄实力。
有人说，当时的人皇已至神级境界。
终于，在他的带领下，人类发出震动整个大陆的吼声，杀得上古妖兽节节败退，逐渐在大陆上站稳了脚跟。
随着万年的发展，如今，人族已是整个大陆的主人。
人皇带领人族在与妖兽的对抗厮杀当中，为了让更多人族可以契约妖兽虚灵，用大神通将不计其数的妖兽虚灵拘役至万妖山，并施下禁制，让妖兽虚灵无法消散，等待人族有天赋的人，契约修灵。
这就是万妖山的由来。
人皇传下契约之法，修灵之术，经过后世诸多大能的学习，改良，突破，出现了体修、剑修、器修等多个流派。
提到万妖山，就不得不说万生门，它是为了守护万妖山应运而生的宗门，负责补充妖兽虚灵，培养人族精英。
万妖山共分六层，每层都凶险异常。天赋越好，上山越轻松，每层分别存储着低级虚灵、高级虚灵、将级虚灵、王级虚灵、帝级虚灵、皇级虚灵。
契约了本命的修灵者，受禁制影响不可进入，理论上，只能是普通人通过天赋，到达理想高度，契约心仪本命。
人类的神识中都存在灵根，你的灵根越单一，灵根越精纯，天赋就越高，契约的妖兽虚灵就越强大。
墨非很不幸，他的灵根乃是五系杂灵根，不但每个都不精纯，反而充满混沌。在废灵根中，也属最下等的。
万生门，每三年开放一次万妖山，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参加的。每次会给大陆各方势力颁布名额，借机敛财。所以每个名额都非常难得。
当然，契约妖兽虚灵也并非就万妖山不可。妖兽死后，意识泯灭，但其灵识和力量不散，这就是妖兽虚灵。
可通过拘灵术将其虚灵拘出，供人契约，如若未拘灵而出，妖兽的虚灵会随着尸体，慢慢消散在天地之间，将力量反还于天地。
所以除了妖兽内存在的晶石，妖兽尸体同样宝贵。
这就催生了猎妖人这个职业。
只要天赋足够，雇佣猎妖人击杀妖兽，同样可以契约本命。
但万妖山依然是大陆上炙手可热的存在，原因就是这山上拥有人族从古至今的妖兽虚灵积累，众多身负异能的上古异兽虚灵保存其中，其强大，远不是如今普通妖兽所能比拟的。
尤其是在六层之上的万妖山顶，传说山顶处存在超越皇级等级的妖兽虚灵，它可无视人的天赋，与人契约。
但传说只是传说，还无人可以进入万妖山顶。
而墨非，身负废灵根，想要契约本命，那万妖山顶就是最后的希望。
墨非正寻思着，门口传来徐老三和另外两人的说笑声。
墨非赶紧起身迎了出去，“诸位，快请进，小的我已经恭候多时啦。”墨非哈哈笑道。
只见门口站着三人，一人自然是酒馆掌柜徐老三，一人四五十岁，头戴褐色皮质渔夫帽，脸庞黝黑，脸上挂着憨厚笑容。另一人是作仆人打扮的中年人，不苟言笑，面容冷峻，身姿挺拔魁梧，两臂强健有力。
“来，雪糕小哥，我给您介绍下，这位呢，就是游安号的船长，李惠”，老三指着头戴渔夫帽的人说道，接着又指向另外一人，“这是他的仆人，铁砂。”
墨非赶紧一边给他们让进屋子，一边说：“早听说李船长主职的船，又快又安全，今日一见，更觉的英明神武，真是久仰大名啊！”
“哈哈哈……雪小兄弟，也是一表人才啊！”李惠笑着回道。
客套一番后，双方各自落座，只有仆人铁砂，站立在李惠身后，随身伺候着，一会儿倒茶，一会儿递个手帕，供船长擦嘴。
“这不是过两天就要出发了么，船上要准备的事情有点多，所以耽搁了。让雪糕小兄弟久等了。”船长笑道。
“李大哥说的哪里话，怎么会久等呢，您是贵人，事多，兄弟能请您吃顿饭，等多久都愿意。”墨非赶忙笑着说道。
“先别忙着说了，咸鱼，赶紧把菜热热，咱们边吃边聊。”徐老三吆喝自家伙计将热菜再热热，便举起酒坛，逐一倒酒。
推杯换盏之间，李惠正色道：“不知雪糕小兄弟，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前去商国，令尊令堂是否同意啊？”
墨非早有准备，千面老前辈曾经说过，当你戴上一个崭新的面具时，这个面具就必须是个真实的人，有过去，有社会关系，有理想抱负，有行为习惯。
所以他一早就打好了腹稿。
只见墨非神色黯然，放下筷子，幽幽的说道：“我本是望雪城南，白羊郡小山镇人士，今年十八，母亲早亡，与父亲相依为命，可谁知……”
墨非双眼通红，几欲泪下。
“谁知，四天前，极地平原魔龙自爆，我父亲和他的猎妖人小队躲闪不及，被炸死了，饶是我当时在离他们十里外的临时营地，看守妖兽尸体，不然我也……”
说着竟伤心的哭了出来。
徐老三和李惠赶忙安慰。
铁砂却皱着眉头，盯着墨非。
“不知令尊，契约的是何本命，又是何种境界？”铁砂问道。
李惠皱眉瞪了一眼铁砂，低喝道：“瞎问什么？闭嘴！”
“是，李大人。”铁砂低头回应。
“无妨的，李大哥，我爹契约的水系本命，雪狼，灵芽境界。”
“呵呵，小兄弟见笑了，我这个仆人啊，就是对修灵者感兴趣，没事总爱瞎打听。不知道雪小兄弟去商国有何贵干啊？”
“哦，我自小被灵师检查过，说我不适合修行水系本命，想去商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契约其他系本命。你也知道，他们那边小宗门众多。”墨非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铁砂双目凝视墨非神识处，眼睛闪过蓝光，轻微的摇了摇头。
接着李惠又问了墨非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约定好后天一早就上船。
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告辞离去。
墨非哼着不知名小曲，回到酒馆附近客栈房间休息，关好门窗后，坐在桌前，嘴角不自觉翘起，暗暗想道：“看来那个叫铁砂的应该是个军中当官的。”
“虽然一直在做仆人该干的事，但一点谄媚的表情都没有，舔主子的话一句也不会说，肯定有问题。哪个二货会带这种仆人出来谈事情。”
“最主要的是被训斥后，他回答，是，李大人，应该回是，老爷，才对嘛，一点都不专业。”
“强健有力的身躯，铁血的气质，就差把我是军人写脸上了。”
“仅仅是个帮后厨的小厮，竟会让军中人亲自来打探虚实，看来这艘船，并没有想象中太平。亦或者，坐船同行的，除了这些天赋异禀的少女外，还有更加尊贵的存在。”
“难道是公主么？”墨非摇头失笑，哪有那么多公主，怕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