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澹台凝
一曲舞毕，众人如沉醉其中，一时无法自拔。
一名身披白衣的女子从金顶凌空飞出，衣袂飘飘，直向湖面礁石。
众人目不转睛，神情激动，心中期盼仙女能垂青自己，陈阳也是如此。
“我靠，仙女不会真的是来找我吧？”陈阳见仙女飞向自己这边，忍不住幻想起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澹台凝踏足陈阳的礁石上。旁边的十七已经不客气的鼻血率先飙出，一手捂鼻，挡好屏风，登上小船离开礁石。
小船荡起的水波扩散开去，将议论声掩盖。
短暂的寂静过后，议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那个岛上好像是荒漠屠夫。”一人不确定地道。
“就荒漠屠夫，身后背着的就是屠刀。”一个胖子惋惜道：“这傻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啊！我的仙子啊。”
“是啊，这小子要发达了！”一个瘦竹竿妒忌地说道：“这年头黑炭都能成精！狗屎运！”
“这小子蹦跶不了几天了，真正的高手还未出手。”阴狠的声音响起。
“。。。。。。”
“。。。。。。”
“仙、仙、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陈阳咽了口口水，有些结巴地问道。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自己，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既不帅，又没钱，也没有势力。
“我叫澹台凝，别再叫仙子，很土，我才16岁，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姐姐就可以。”澹台凝顺势在椅子上坐下，拿起一个水果丢入口中，与先前跳舞的形象和气质完全不同。
“呸！真难吃。”
“澹，澹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陈阳强迫自己从那露出的玉足上挪开视线。
“小弟弟，要叫澹台姐姐，我姓澹台。”
澹台凝的声音仿佛蕴含着魔力，一声小弟弟叫出，陈阳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化了。
“澹台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是觉得你长得挺帅的，想看看你，不行吗？”
“姐姐，估计现在想杀我的人能绕清水城一圈了。”陈阳苦笑说道。
“陈小弟，自信点，想杀你的最少能绕清水城十圈。”说完就咯咯咯笑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仙女，明明是个妖女。
再细看，澹台凝两个耳环竟然是一红一白的两条小蛇，尾巴细小弯曲，勾在她粉嫩的耳垂上。两条小蛇都是首尾相咬，与耳环无异。
“好看吗？它们叫小红和小白？”澹台凝撩起秀发，露出修长且弧线优美的脖颈，两条小蛇张开蛇嘴，蛇信吞吐，作势欲扑。
陈阳被这修长的脖颈晃瞎了眼睛，荒漠的男子本来就早熟，十六岁就已经算是成年。他十二岁，正是懵懂的年纪，哪受得了这个诱惑，鼻血就要不争气的流出。
“不和你开玩笑，主要是那两位拿你作赌，我就起了兴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青年才俊，才能让那两位看上。”澹台凝表明了来意。
“那两位？做什么赌？”陈阳觉得澹台凝肯定知道一切因果。自己只有知道所有的一切，才更有希望逃脱生天。
“我不能告诉你那两位的具体名字，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荒市结束之前，除了通过公平决斗，没人敢暗中对你动手，也不敢去找蝤牛部落的麻烦。”澹台凝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两位在哪里？我要去拜访他们。”陈阳心想，如果能够抱上其中一位的大腿，自己的处境肯定能得到极大的改善。
“小弟弟，你就别打他们的主意了，他们现在并不在清水城。实际上，在跟别人打赌之后，他们便离开了。”澹台凝似乎能洞悉陈阳的心思。
“这个姐姐你已经看完了吗？”陈阳心中确实对他们感到生气，他们打完赌就离开了，而他却只能尽力挣扎求生，这妖女也来看笑话！
“把你的刀给我看看。”澹台凝又要求道，“看完之后，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陈阳心中虽有些抗拒，但听到秘密二字，还是选择了将刀从身后取出，递给了澹台凝。
然而，澹台凝却没有去接刀，只是出声道：“你把布和兽皮都去掉，我看看就好。”
陈阳满心疑惑，却还是照着她的要求将包裹全部去掉。然后，他把刀呈现在了澹台凝的面前。
澹台凝端详了许久，尤其在刀身与刀尾的兽头装饰处，停留了片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严肃与敬重，然后看着陈阳问道：“你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吗？”
“这把刀是我师傅给我的。”陈阳回答道。
“你师父现在在哪里？”澹台凝追问道。
“你找我师傅有什么事情吗？”陈阳察觉到澹台凝话语中的急切，疑惑地问道。
“是有些事情需要找他老人家商量。”澹台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陈阳师傅的敬重。
“四年前，他老人家突然有事离开了，我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陈阳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一丝思念。
“这四把刀，每把刀都有特殊的能力。乱世将起时，这四把刀就会出世。持有这四把刀的，必定会成为当世的英雄豪杰，而且每把刀都会在乱世中绽放出属于它的耀眼光彩。”
“不过，像你这么弱，倒是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澹台凝用不屑的眼光看着陈阳。
“你怎么知道，其他持刀人在出名之前，不是和我一样默默无闻？”陈阳不卑不亢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们在得到刀后，会有师傅细心教导，挑战各路高手。他们的师傅也是护道者，是他们挑战路上的坚强后盾。而最终，四把刀之间还要进行决战，胜出的那一位将成为下一代刀魔皇。”澹台凝的声音逐渐变得缥缈，“他们拿你打赌，也是想逼出你身后的护道者。不过没想到，你的护道者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陈阳心中惊讶无比，四把刀、护道者、四人决战、刀魔皇这些词汇在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现，然而他却像是局外人一样，无法抓住其中任何的线索。
“给你一个建议，不要让其他三名持刀人知道你的存在，否则他们绝对会提前干掉你。”澹台凝紧紧盯着陈阳说道。
“姐姐，你带我出清水城，这把刀我就送给你。”陈阳觉得这把刀如今已成为他一个烫手山芋，特别是在师傅不在身边的时候。
澹台凝有些心动，然而这把刀的威力显然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不过这小子倒是可以结交一番，作为刀魔皇的候选者，即使没有护道者在身边，也不能小觑。
“这把刀是你的机缘，你若是将刀送给我，那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机会。”澹台凝轻声道，“那两位打赌的事情，我也不会去破坏，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便利，此地修炼的上等房间在荒市期间可以归你使用。”
陈阳正要道谢，突然间，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屏风之外传来，声音中气十足，透着浓浓的朝气和阳光的气息。
“澹台仙子，我们早已久仰你的大名，不知可否出来一见？”
澹台凝那双冰冷眸子立刻恢复了冰冷，一拍身前的桌子，飞身飘然而出，朝着湖中舞台的方向飘了过去。
“我只对青年才俊感兴趣。”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只留下外面几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几道闷哼声响起，那几人相继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破碎的沙袋一般掉落水中，水面的血迹迅速扩散开来。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整个现场安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发出清晰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湖中舞台澹台凝消失的方向，众人都在回味澹台凝的绝世身姿，连打人都这么优美华丽，好想被打的人是换成自己。
陈阳感觉四周的敌意如同实质，如同凌厉的箭矢向他射来，假如目光真的可以杀人，那么他相信自己的生命力绝对无法抵挡在场众人嫉妒目光的万箭穿心。
女人，果然如同红颜祸水一般，澹台凝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她的一句话就具备了这种可怕的杀伤力，这甚至比五十只荒兽、十枚淬体丹，或者清水城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头还要强大得多。
他可以想象，想要他性命的人恐怕足以环绕清水城十圈之多。
这个妖女，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得冰清玉洁，然而实际上心眼儿里却坏得很。陈阳在心中暗自想着，然而脑海中却无法遏制地浮现出澹台凝的倩影。
随着澹台凝的离去，剩下的戏幕也变得索然无味，之前那红衣女子登台，也再无法激起观众们的兴趣。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澹台凝究竟为何要去见陈阳，她那一句“青年才俊”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了清水城所有年轻人的心中，伤害了他们的自尊。
渐渐地，此地的氛围演变成了一场讨伐陈阳的集会，长乐未央宫则趁机开启了赌局，押注陈阳明日会不会落败。
。。。。。。
。。。。。。
上等修炼房是一处被乱石和假山环抱的幽静之所，静谧而神秘。十七手持特殊令牌，领着陈阳在前方带路。
这一路上，陈阳能够隐隐感觉到许多隐蔽在暗处的高手投来目光，尽管他们并未暴露身份，但若不是十七手中的令牌，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陈阳拿下。
从外面看，这修炼房并不起眼，大小与之前的湖中小岛相差无几，表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陈阳推开门，立刻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浓郁灵气，几乎让人窒息。他吸收灵气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倍，心中欢喜不已。
房间内混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与澹台凝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这让陈阳不禁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女子。
“这个房间是澹台凝占用的。不过她为什么又转让给了我呢？”
“是因为她真的欣赏自己吗？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突然间离去了？”
“还有那两个打赌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去呢？”
陈阳脑中充满了诸多疑惑，他坐在房间内的蒲团上，久久无法静下心来。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成功驱散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盘膝而坐，心无旁骛地开始修行。
澎湃的灵气如潮水般疯狂涌入那道金光中，由于涌入的速度过快，竟然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灵气旋涡。陈阳能隐约感受到那金光中蕴含的兴奋与狂热。
他吐出的玄气比之前壮大了不少，被身体迅速吸收。他感到力量在持续增强，体力与耐力也都有了明显的提升。尤其是他的灵识，也在稳步增长。
“等我离开清水城，我一定要找个地方系统地学习修炼的知识和体系，理清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变化，探究古怪的灵识和玄气，还有自己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何等地步。”陈阳低声喃喃道。
“不过现在，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真是比登天还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