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荒漠屠夫
陈阳觉得是时候需要解决那个张老了。
“二大，这个少年还没醒吗？”陈阳看着毯子上躺着的少年。绳子绑住了手脚，脸上的气色好了不少，有血色。身体不再是刚刚见到的时候的风干的模样，皮肤也有些湿润。
“还没有。”二大瓮声瓮气的回答，
“从昨晚到现在都在细心照顾，喂了他五顿了，就盼着他能早点醒来。”这个叫二大的战士，生怕陈阳生气，赶紧补充。荒漠屠夫的称号也在蝤牛部落中传开，只是陈阳还不知道。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你给他喂的什么？”层油有些奇怪，这少年应该醒了，除了有些虚弱，身体并没有伤。
“就是这个，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二大拿出一个水囊。
陈阳眼角一阵抽搐，这二大给他喂的是酒，主材料是荒兽的血和沙罗果。在野外捕猎到荒兽，荒兽血不能及时饮用，就会制成酒长期长期保存。功效虽然不如新鲜的血，但是也能保存下一两层，再配上沙罗果辛辣上瘾的口感，是部落男子的最爱。
给这少年喂酒却实能最快恢复的方法，原来是自己太笨，进来就闻到酒的味道，却没想明白，陈阳在心里自嘲。
“你去拿一桶水过来”，陈阳边给少年松开绳索边吩咐。
一盆水浇下，少年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眼神空洞。随后双手握头，沙哑的声音传出：“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能不疼吗？部落的血酒当作饭喝了五顿”，陈阳觉得好笑却没有说出来。
“你去门口守着。”陈阳扭头对二大说
二大如蒙大赦，他总觉得陈阳会一言不合就会提刀砍人，提心吊胆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他们抓住挂在墙上？”陈阳问道，他很想知道关于死去老者和那张老的事情。
“是你救了我？”少年看向陈阳，有些不可置信。
“那当然”，陈阳拿出白衣男子的兽皮包裹拿了出来。
少年眼神一缩，然后嚎啕大哭。哭泣的声中包含了畏惧，惧怕，痛苦，如释重负种种情绪。
过了许久陈阳手指弹了少年脑门一下。少年吃痛捂住脑门，才慢慢的止住哭泣。
“你一个大老爷们哭的怎么像个女人。”陈阳鄙夷，荒漠里的女人从来不会哭，这城里的男人比女人还女人。
少年微微一愣，看了周身装扮没有没有反驳。眼泪将他的郁闷与晕眩感冲淡许多，虽然还是虚弱，却并无大碍了。
少年叫做徐青，十二岁年纪，却被人当作奴隶多次贩卖，最后被张老怪买走。张老怪让他去接近老者，打听老者的信息，事成之后就能还他自由。
徐青没有拒绝的权利，随后开始这一个月的受折磨生涯，为的是博得老头的同情，探听老头的秘密。徐青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迷中度过。
“你的家人呢？”
“全身死了，只有我混在奴隶的队伍里，被当成奴隶才活下来。”徐青神色黯然
“那你知道张老怪吗？除了他其他人都死了。”
“他很小心，我没有见过他只是在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过，宝物和受伤治疗。”徐青边说边观察陈阳的脸色。这几年体会了各种人间疾苦，察言观色。见陈阳脸色不对，又赶紧说，“如果带我去那院子里，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更多。”
陈阳沉思，看来只能去院子里找线索，那几个当兵的肯定会知道更多。“好，你跟我去。”
陈阳找了几套城里人的衣服，本来准备晚上同二叔出去见世面时候穿的。徐青比正常12岁的孩子要瘦弱，这衣服奇大无比，如同唱戏的戏服，行走不便。
陈阳觉得他走大太慢，把他夹在腰间，闪身混入人群。
外面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店铺，人群的谈笑风声一股脑儿的灌进徐青的耳中，眼睛中。生命的气息充斥了他的身体，他又不自觉的哭了起来，不敢出声，断断续续抽泣。这些年过的太辛苦，忘记自己是个人，突然回到人群中，让他无比感动。
衣服店内，陈阳给他买了一件十二岁的服装，他又感动的不争气的留下眼泪，盯着陈阳，要把他刻在自己的脑袋中。
陈阳一心都在张老怪的事情上，并没有关注徐青的异常。
营地外的院子，一切如常，只是没有了喝茶休息的士兵，这个营地一天之内荒废了。
从后院翻入，一个一个房间检查，所有物品都消失不见，包括断肢，尸体，血迹全部消失，仿佛一切都是错觉。要不是身边的徐青，陈阳真以为自己是幻觉了。
“这地方只是为了骗那老者秘密才准备的，士兵也是后面发展的。还有个地方。”徐青说到，“那地方太脏乱，公子不要介意。”
“在最边西南角，哪个地方生活了全城一半的的。。。。。。一半的人吧。”徐青似乎不愿意提起哪里。
“走，你指路。”陈阳夹起徐青
一路上，之间建筑越来越矮破，到了也变得窄小，污水横流，各种气味混杂。
最终陈阳在一片建筑群前停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陈阳奇怪，在清水城这样的城市为何还会有如此地方。
“这篇地区算是黑市，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在这里进行，比如奴隶买卖，买凶。。。。。。等等，这里没有实力的人和牲口没什么区别。”徐青声音中带着颤抖，“那片建筑就是张老怪关我们的地方，当时同我一起还有一两百人被关在这里。”
“城主府不管这些吗？”陈阳有些奇怪。在荒漠里，人口就代表实力，这边却当作畜生一样。
“可能我们这些奴隶在他们眼里已经不再算是人了。”许青满是悲哀。
陈阳带许青进入建筑群，在许青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一个地下入口。小心用刀推开门，一股冲天的血气混着排泄物的气息冲出。陈阳闪身刀一旁，许久之后，血气丹了血，陈阳集中注意力，感应下面的空间。
里面是一片不大的空间，一排排的笼子歪斜的摆放，里面关的都是人，是奴隶。不过此时已经全部死去，血被放干。笼子外面趟了二十几具尸体，陈阳从服饰认出是士兵，王老六干瘪惊恐的脸也在其中。
陈阳心里有愤怒有悲哀。王老六那群人，也是帮凶，也是受害者。
“走吧，下面没什么了。”陈阳转过身，拉起徐青离开。
徐青猜到了下面的情景，双手成拳，指甲用力而发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有心事，沉默。
陈阳感觉到了张老怪的难缠与阴狠毒辣，感觉到危险就斩断一切，重新蛰伏黑暗。多想也无用，陈阳摸了摸刀，他清晰认识，唯有实力才能活下去，城里的规则与荒漠没有区别，甚至比荒漠更加残忍。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酒楼，香味飘出，陈阳鬼使神差的被勾引了进去。天色渐黑，酒楼里快要坐满，都在高声谈论，兴奋又幸福，与刚刚那片区域如同两个世界。
陈阳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丢了一块银子给店家，让店家开始上店里的拿手菜，上酒。店家喜笑颜开，今天是碰到大主户了。徐青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陈阳对面。
“坐下吧，这是我第一次吃城里的菜，可要好好的品尝下。”
等上菜时，他清晰的听见，每一桌子都在讨论，荒漠屠夫，年轻一辈第一人。
“那荒漠屠夫到底是何人，竟然被钦点为年轻一辈第一人？”
“听说荒漠屠夫，每天都要杀是几人，喝人血，吃人肉。”
“你那消息不准确，荒漠屠夫不紧紧喝血，还将活人直接拍成肉泥，然后。。。。。。”
众人一整抽冷气。
陈阳听的有趣，却不知道他就是别人口中的荒漠屠夫。
菜一上桌子，就被陈阳和徐阳风卷残云般的收拾干净，大部分就进去了陈阳的肚子。徐青边吃还边偷偷掉眼泪。
待到第八盘菜的时候，许青方向筷子。陈阳却依旧保持刚刚开始的速度，待到第30盘菜的时候，店家已经惊为天人，不得不让陈阳加钱。再吃到第50盘的时候，在店家与旁边食客的惊恐的目光中，陈阳终于不再吃了。
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舒服的呻吟，“八成饱！”
众人下巴掉一地，这才八成饱，那荒漠屠夫一顿要吃一人，不算夸大其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