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家
无疑是面临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题，在以前选择题对于秦斯越这位学神来说，是最容易做的一道题，他可以永远拿到满分，但是现在，这道选择题，他恐怕及格都拿不上。
只能怪他一时胆小，怕承认身份后，小乖会一直把他当做亲哥哥，他从而失去追求的机会，又怕小乖的父母不会允许，他这个当哥哥的和小乖在一起。
不敢赌那承认身份后，皆大欢喜的极其微小的可能性，以至于造成现在这样，左右为难的痛苦局面。
内心在犹豫不决，秦斯越抓着行李箱的手，越收越紧，青筋受到压力暴起，手指血液散开发白。林乖把男朋友的纠结看进了眼里，舍不得他这么伤害自己。
手伸出温暖的口袋，覆盖在秦斯越宽大的手背上，把他的五指扣起来抓住。好在他不管有多用力，林乖的手轻轻用力拉开，他就顺从着力气，手轻易地从拉杆上拿下来。
扣住他的手，一同放进自己的口袋，林乖没有催促男朋友尽快做出抉择，她知道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不管秦斯越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能理解。
最终，秦斯越还是把手中的行李箱，十分缓慢地给了林乖。随着他的行动，挺直的腰背越发弯曲，他愧疚得不敢抬眼看小乖，双眼迅速聚起层层水雾，只要等待他眨眼，就会流出来。
“对不起，小乖，原谅哥哥的胆小，用一个可笑的理由，造成这么大的错误。”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被沙子摩擦过的哑，甚至有些难听。
不像他平时的嗓音，林乖一听就知道，哥哥肯定要掉小珍珠了，到底还是心疼他占了上风。
从口袋抽出扣住秦斯越手背的手，但这个动作却让他误会，慌张地胡思乱想起来，他认为小乖是不满意他这个选择。
小乖松开了他的手，她是在责怪他，聚在眼底的水雾，一眨眼，“啪嗒，啪嗒”落下几滴。
让原本想腾出两双手，捧住男朋友脸的林乖，也慌张起来，又重新把手贴了回去，宽大的袖子下露出一个纤细柔嫩的手，她捏着秦斯越的下巴，强制他看着她的眼睛。
直视秦斯越湿润的眼睛，林乖的双眸干净又温暖，用眼神在表示，她从来没有怪过哥哥。
“没事的，这不是什么错误，我也不会怪你的选择，知道吗？”她捏住秦斯越的手，上下移动，强制他点点头，松开转而像揉狗头一样，揉了揉他圆润的脑袋。
“乖，过完年，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勉强把男朋友的眼泪哄停止，林乖重新在手机上订车。还好她机智的提前取消订单。另一只手，一直牵住秦斯越的手，慢慢摇晃安抚他。
“我爱你，还有，新年快乐！”林乖眸光明亮，定定凝视着秦斯越，眼底浓重的情意，不加丝毫的掩饰，如同海浪般波涛汹涌。
眼神犹如黑夜里温柔的月光，让注视着她的秦斯越，挪不开眼。被林乖眼里的情意所击中，他的脸颊慢慢变红，似烈日落山后的赤霞，在脸上无声地绽放。
“新年快乐，我也爱你。”
昏暗的房间里，空调呼呼的送着暖风，人也埋进被子里，拱出一座小山丘，微微露出一张秀气的脸蛋睡得绯红。
突然房间一亮，手机响起音乐。林乖皱起眉头，身体翻转，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了。潜意识告诉她，该醒来接男朋友的电话了，睡意却让她继续睡，不要去管什么电话。
潜意识和睡意在相互拉扯打架，最终还是接男朋友的电话，打赢了睡意。林乖眼皮紧闭，从被子里伸出手，朝声源处摸索着。
摸到一个冰凉的方块，林乖用手把方块拖进被子里，不需要睁开眼，她熟练地一按，电话已接通。
“小乖，一天没有打视频电话，我好想你。是还没起床吗？你那边好黑。”
今天的电话也被女朋友快速接起，秦斯越背靠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放松着肌肉，他心情愉悦，不管怎么样，先撒娇再说。
视频对面一片漆黑，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女朋友漂亮的小脸。秦斯越脑袋凑近手机，心里很是纳闷，这不像小乖平时的习惯。
对面男朋友的疑惑，都要冲出屏幕了，林乖不慌不忙，刚睡醒的低音撒着娇。
“昨天闺蜜来我家，熬夜打游戏了，今天起不来，现在几点？”
带着蓝牙耳机，和小乖通话，好像她就在他的耳边撒娇，秦斯越耳朵微红，呼吸沉沉。
“你那里已经十点了。”
秦斯越不加思索的回答，按照以往，小乖九点就会起床。他怕小乖早上会没睡好，刻意推迟到十点再打电话，只是想不到，今天她十点都没有起床。
“不是问我这里的时间，是问你那边的时间，男朋友要老实交代。”林乖撑住昏昏沉沉的脑袋，坚持跟睡意做斗争。
问他这边的时间，秦斯越就显得有些吞吞吐吐，声音极小的交代，“三点十二分。”
知道男朋友在犹豫什么，林乖气得睁开紧闭的眼皮，“凌晨三点？”虽然是疑问，但她语气里是不容质疑的肯定。“怎么不白天给我打？”
小心思被女朋友看透了，秦斯越马上认错，“对不起，小乖，因为昨天一天，我们都没有打过视频。分开十二天了，我真的好想你，很迫切的想给你打电话。”
皮鞋踏在瓷砖上的声音，秦斯越从靠着的沙发上起身，走出明亮的休息室，重新走回办公室里，坐在黑皮质座椅上。
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窗，反映着室外的夜色。深胡桃木办公桌占据很大一片地方，办公桌后面巨大的同色书柜，整齐陈列着公司的资料。
正对面靠墙位置，摆着两张舒适的红棕皮质沙发和黑胡桃木长方大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小乖看伦敦的夜景。”
一闪而过对面漆黑的夜景，镜头又立刻转回到自己。秦斯越向小乖诉说着，他缠绵的思念。
不只有秦斯越思念着女朋友，林乖也在时刻想念可爱的男朋友。
“我也很想你，昨天没有打视频给你，我的错。我陪伴闺蜜，忽视了你，对不起哥哥。”
两位真诚的小情侣，反思自己的错误，和对方道着歉，互相倾诉自己内心的想法，不加保留。
隔着手机抚摸着男朋友的脸颊，林乖审视着视频中秦斯越的脸。
虽然视频人像不太清晰，但林乖也能看出，男朋友现在的脸色，是时常熬夜后苍白，眼下的青黑比在学校时还要浓重。
直白的心疼从林乖眼神中流露出来，“还在工作吗？哥哥。”
疲倦得打了一个哈欠，秦斯越声音里都带着柔软，“最后看一个文件，我的工作就结束了，所以想在睡觉之前听到小乖的声音。”
“工作结束就快去睡觉。”受到哈欠的传染，林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手机里传来秦斯越哼笑一声，林乖倒下的头又重新抬起，发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眼中有无尽的笑意蔓延开。
“再睡一会儿，小乖你都打哈欠了。”
“哪有？我是被你传染的！”声音听起来像生气，可林乖的目光是柔软的，她毫无原则地保证。
“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再睡一会，我会一直给你打着视频的，晚安。”
这句话一说完，林乖抬起的头立马砸下去，足以窥见，她熬夜与闺蜜玩了多久。
“晚安。”秦斯越声音低哑，不明的情绪在其中涌动，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