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碎滤镜
天色更加黑沉，地摊旁的灯光也有些黯淡。
林乖向秦斯越展示她的作品。
“越哥，你看这个配色可以吗？”
她的眼神充满着期待，期待得到夸奖。秦斯越当然是要满足林乖的期待。
“配色创新，大胆，可以得不能再可以。”
“那我还是有点绘画天赋的嘛。”
开心的林乖，眯了眯眼睛，这时手机亮起屏幕，她看了过去。
“呀！这么晚，该回学校了。”
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画泥塑娃娃的座位，提上两个放着娃娃的袋子，一起往学校走。
两人安静地走在马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林乖忍不住了，她有些纠结地，左手捏紧泥塑娃娃的袋子。
「要不要送呢，感觉一开始没有送，现在有点送不出手，太难为情了，如果不送，万一越哥还记得我最开始的诺言怎么办。」
而秦斯越的心理活动，跟林乖的差不多。
「小乖画的娃娃到底送不送给我，都快到宿舍了，万一她不送给我，怎么办，不行，我要主动为自己争取。」
一个质量不太好的泥塑娃娃，两人纠结了一大堆。
“小乖。”
“越哥。”
两人的话语一撞。
“小乖你先说。”
“越哥你先说。”
没用的默契又增加了。受不了这种诡异尴尬的气氛，林乖深知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送出手里紧紧捏住的袋子。
“越哥，娃娃送给你，虽然可能也许，不是很好看，但是我用心创作的。”
急忙接过袋子，生怕她收回去，秦斯越嘴里说着。
“怎么会不好看，我觉得非常好看，你能送给我，你画的娃娃，我非常开心。”
他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温柔缱绻。两个非常，直白地透露出他的开心，林乖的心脏被击中。
“好、好的，越哥，你开心就好，我到宿舍楼下了，那先再见吧。”她有点飘忽。
直到关上宿舍门，她才清醒，用力摇晃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而早就回到宿舍的丁英云，观察着林乖的行为艺术。
看着丁英云，林乖满是遗憾。
“英云，今天怎么和你哥，这么早就回学校，晚上我还逛了夜市，真的很好玩，可惜你不在。”
“下次吧，小乖，这次是因为丁英州吃坏肚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先回学校让他休息去了。”
心里却疯狂吐槽，「才怪，如果没有眼色，打扰你们俩，秦斯越得疯。」
“好吧。”
还想继续跟丁英云，分享今天发生的事情，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打开手机看消息。
［崔津禹：这个星期周六，是我的生日，林乖你会来吗？］
［崔津禹：看到回我一下。］
用力扣紧抓着手机的手指，林乖思考良久。
「去送个生日礼物吧，就算是给我高中的时光，画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想起之前，崔津禹一直不回复她的消息，只见她的消息界面。
［林乖：。］
至于该送什么礼物？她还没有想到。崔津禹从来都没有收下过她的礼物，久而久之，她再也没有准备过礼物送给他。
不过这次需要一个正式的礼物送给他，不管他收不收，送到就行。
“英云，这周六有人过生日，你能帮我一起选一个礼物吗？”
听到林乖说的话，丁英云被吓一大跳。
结合这周六有人过生日，和她打听到的消息，崔津禹过生日，她的心里拉起警报，她强装镇定。
“小乖，是你的什么人？你跟我说说，我好帮你选礼物。”
“是一个需要送非常正式的礼物的人。”
林乖苦恼的想着。看着林乖苦恼的样子，丁英云心有些着急，就怕林乖想不开，又重新喜欢崔津禹。
她稳住心态，“要送一个非常正式的礼物，让我想想，想到再告诉你。”
实则。
［丁英云：越哥，林乖这周六要去给崔津禹过生日，她现在让我帮她想，该送什么礼物。］
［秦斯越：？］
［秦斯越：过生日是吧？要不要邀请函？］
［丁英云：据我打听，是要邀请函的。］
［秦斯越：这周六，我也去给他过一个生日。］
［丁英云：越哥，你怎么去，需要邀请函的！］
［秦斯越：我有办法。］
一晚上都在想，送什么礼物的两人，早上都有早课，只能精神萎靡地爬起来去上课。经过一上午纠结的选择，林乖决定送一支钢笔给崔津禹。
这个礼物可是丁英云精心引导，因为她打听到崔津禹不喜欢用钢笔写字。就怕他用着小乖送给他的礼物，又来缠着她。
自那次选礼物后，过了两天，崔津禹的生日到了。
林乖没有穿得很正式，一身舒适悠闲的衣裤，飘逸的长发垂在腰间。她打算送个礼物，说句生日快乐，立刻就走。
“师傅，去盛如酒店。”林乖打着车，出发前往酒店，心里美滋滋的。
［这不是巧了，自家酒店，送完生日礼物，我还可以吃一顿好吃的。］
给宴会厅门口的服务生看邀请函，等服务生确认好，林乖走进酒店。
宴会厅上灯光璀璨，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正式华丽，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眼没有扫到崔津禹，林乖叫住一个走动的服务生。
“你好，你知道举办这个生日宴会的主人在哪里吗？”
服务生并不知道，他告诉林乖可以去楼上看看，也许能找到。林乖就这样自然地，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上楼。
二楼都逛遍了，林乖都没有看到崔津禹。途经一个虚掩的包厢门，门上开着一条，抬眼能望见里面的缝。
正准备走过，却听见崔津禹的声音，林乖停下脚步，对着门缝望进去。
崔津禹坐在沙发上，跟旁边的女人说着暧昧的话语。
紧接着他跟女人接起吻来，林乖调整视线方向，看到了女人的脸。
女人竟然不是林乖想起的，他曾经说过的建筑公司大小姐。
包厢很安静，两人吮吸声作响，男人的手抱住女人的腰。
「好恶心，还是先走吧。」
从没有在现实里见过这种场面，林乖正准备马上离开，身后却出现一个服务生。
“小姐，你要进去吗？”
林乖被突如其来的服务生吓到，快速向后退去。
同时，包厢里传出崔津禹的声音。
“谁？”
脚步声随之响起，门内的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崔津禹显得不自然。
林乖对他的滤镜，已经全部被打碎，她并不想给他掩饰。
“你认为呢？应该是你想的那样。”
在想该怎么解释，崔津禹找着借口，却看到林乖的眼睛，没有情绪地注视他。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看见了，不需要你解释，我们只是一个学校的同学而已，不是吗？”
林乖拿出礼物，“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旁边的女人饶有趣味地看戏。
“还有，这位姐姐，不管你知不知道，我说一下，崔津禹跟你关系挺好，他在学校跟别的女孩关系也挺不错的。”
女人没想到看戏，火还烧到自己身上，黑着脸甩了崔津禹一巴掌，转身就走。
受了一巴掌的崔津禹，低着头，气质阴沉，让林乖看不清神色。想起之前崔津禹的疯狂，林乖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
「他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酒店里发疯吧，有点可怕，我还是先走比较好。」
她想着撤退，崔津禹却抓住她的手，礼物掉落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你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