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引火烧身
“你赶紧回医院吧，晚上的宴会，我陪许久去。”
“不行，要是错过了，我以后找不到她怎么办。”陈默还没说完，侯程就站起来跑走了。
“我”
“你”
见许久也想开口，侯程一把抱住了许久，抢着说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我知道那些话不是你说的。”
“嗯。”
“你从来没有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的许设计师一直都很讲理的。”
“嗯。”
“许久，我找了你很久，下次不能再跑远了。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嗯。”
“许久，你不生气吗？”
“生气还是生气的，但是每个人都有情绪激动的时候，那时说的话，不能当真的。每个人都有不高兴的时候，要理解他们的不高兴。”
陈默对许久的善解人意，十分震惊，但是出口问的却是：“那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许久回到：“道理我都懂，但我还在难过啊，不想见你。可是我听徐菁蔓说，你生病了。”
陈默：万里吃狗粮，粮重心更塞。
“你这么多天，都跟徐菁蔓在一起吗？咳咳”
许久赶紧让他坐下，端了一杯水给他，“没有，晃荡了几天，前两天才遇见的。”
“咳咳，siner说你去找她道歉了。但是siner说，那天好像不是你做的。”
说起这个，许久慢慢退回了自己座位上，低着头，慢吞吞地说：“我是因为最后一句，不是因为前面。口出恶言，是我不对，道歉，自是应当。”
侯程听了之后，“许久，是我误会了你，那我给许大设计师道歉。”
“嗯，我接受了。那没有下次了。”
这时候，陈默表示自己，受够了！我要自救！
“我饿了，中午都没吃下去饭，那些人讲话太难听了。这里的草莓蛋糕我替你尝了，很好吃，许久你要不要吃一点？”陈默此刻活像一个拐卖女子的人贩子。
但是许久，最听不得草莓蛋糕这四个字，一脸期待地看向侯程。谁知道，一个好字还没出口，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声。许久顾不得草莓蛋糕，便连忙要带侯程去看病。连晚上的宴会都没去。
后来陈默，问许久，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这么轻易原谅侯程。
许久的回答，陈默百思不得其解，得快乐时且快乐。
幸亏是，陈默一起跟来了f国啊。
人家财阀直接听说是梵渡拍下了地狱之火，竟然已经电话联系过来了。而大使馆的人，也在这时登门拜访，徐菁蔓也一起陪同。
侯程还吊着水，正睡得安稳，陈默也不得不把人叫醒。许久的眼神如果能杀人，陈默早就千疮百孔了。
他们三个原先是在病房里的，但是不能让大人物也在这病房里啊。只好准备先回酒店，许久老大不高兴了，这么折腾人。
谁知道刚才起身，护士就说有人造访。原来是徐菁蔓带着大使馆的人，到医院来拜访了。
许久见不用回去，就又把人压回了病床上。陈默表示，他刚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你的心口贴着我的胸膛，什么你的手掌拂过我的后背，什么我的鼻尖嗅到你头发上沾染的花香，他都没看到。
徐菁蔓领着大使馆的人进来之后，陈默赶紧搬了几张凳子过来。侯程还想起身，许久就把人按了回去，还瞪了一眼。
大使馆的人见状哈哈地笑了，“凌副部长说的真是没错啊？”
侯程不解，“不知各位在笑什么？”
那穿着西装的人解释到：“我们是遵从部里的命令过来的，来之前，凌副部长就交代了，不论许设计师对侯总作出什么举动，都要习以为常。”
听闻此言，陈默先绷不住笑了，侯程则掩饰的咳了一声，许久则是一脸疑惑。
笑够了，陈默趁着这个氛围，赶紧问：“不知道几位在这个时候造访是为了什么？”
徐菁蔓解释道：“这位是f国大使师贤龄，还有张秘书。我们就开门见山好了，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地狱之火。”
侯程心中早有准备，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但是还是要搞清楚，政府方面需要梵渡怎么做，一探虚实，便说“愿闻其详。”
师大使解释道：“bm集团已经获得茈元素的融合专利，但是我们也获得了十年的使用权。没有新技术之前，那么谁能抢下这个市场就是最重要的了。”
徐菁蔓这时候开口道：“许设计师，此前已经帮过翰如了，不如再帮一次，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陈默和侯程，听了徐菁蔓的话，一脸的迷茫，徐菁蔓了然一笑，“原来你还没有告诉他们啊，那我就如实供述了，希望侯总不要生气啊。翰如的参赛作品，出自许设计师之手。”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侯程此刻心里有一丝的不高兴，许久的作品，竟然出现在别人公司的旗下。
徐菁蔓看到侯程脸上的不悦，有点疑惑，心想，我在夸，在夸，夸你的设计师，你知道吗？你这什么表情？
师贤龄站出来说话，“这次梵渡是品牌里为数不多来参赛的，我们也看到了梵渡作为国有品牌的担当，这次舔着脸上门，也是希望梵渡能再帮一次。我们希望梵渡能将地狱之火，出售给a国的财阀。”
陈默说道：“大使，徐总，如果他真想要地狱之火，可以直接参加竞拍，买的起成品，我相信凭各位对这位财阀的重视，他一定有实力能买的下。”
“你们知道这地狱之火是怎么来的吗？”
地狱之火原本是里森的妻子以低价在一位矿工手里买来的。众所周知，发现茈元素，是我国的心血，但将茈元素与纺织的棉、化纤等材料进行融合，却是里森教授一辈子的心血，但是现在里森教授的国家是哪个强国都得罪不起，又不想把这技术公之于众，失去赖以生存的依仗。便用这宝石问路。
这个拍品出现在这里，其实是一块探路的棋子，是里森所在的国家的，也是a国的，谁能拍下，送给a国，那么a国的市场便是谁的。他们有着巨大的市场，同时控制通向西边的要塞。
那作为a国的财阀，自己把自己的棋子买回去，岂不是毫无用处。
许久心直口快，“一块石头，能证明什么。”
师贤龄语重心长地说，“任何国家都不可能做一个百分百精确的选择，那么就要给一个能交代的，说得过去的理由。我已经开出了条件，谁能满足，奖品就是谁的。地狱之火就是那个虽然冠冕堂皇，但不能苛责的理由。”
陈默继续说：“那地狱之火，是许久拍下的，你们为什么问梵渡？”
师大使跟徐菁蔓相视一笑，打趣道：“新锐设计师为梵渡总裁，豪掷百亿，早已是沸沸扬扬，甚嚣尘上，不问你们梵渡问谁。而且最后总不能以许设计师的名义卖给a国吧。”
听到这里，侯程又开始咳嗽，许久一脸坦然，倒是陈默，“哈哈，十三亿，竟然传成了百亿。梵渡明明是来打酱油的，竟然取得了最佳的广告宣传。”
侯程瞪了他一眼，陈默赶紧闭嘴。他一低头，就赶紧发了个信息给他新招的小人才~~
侯程对大使跟徐菁蔓说道，“但是，这毕竟是许久的私人财产，我是他老板，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徐菁蔓莞尔一笑，“所以，我们才当着您的面，问问许设计师，可愿意啊？免得你们说我们诓骗了许设计师。”
陈默在旁边发出了憨憨的笑声。不知因为是看手机，还是因为徐菁蔓的话。
侯程说道：“这件事，希望二位能给许久一点时间考虑。”
“我也就不瞒二位了，从前里森教授所在的国家——托在卡，自己的产量有限，没有大量普及，所以各国也就不强求了。但是这一次，由于专利权人年龄问题，加上托在卡哪个都不想得罪，导致了两个大国，同时拥有了这项技术。可想而知的，在未来几个月，最迟明年初，会有大量的产品很蜂拥进市场。
但是最重要的两点，一是价格，二是运输，运输只有这时候定下来，对我们来说才是最保险的。国内自是不用说，而抢占国外的市场，这时候只靠穆氏就不太够了，再往西，只有a国的融晟才能满足，才能保证。”徐菁蔓非常诚恳地解释道。
“如果bm集团这时候用其他条件满足了融晟，那我们会非常被动。所以我们希望……”师贤龄抱歉地看向侯程。
侯程道：“翰如出重金从许设计师手里购得地狱之火，出卖给融晟。”
徐菁蔓却是摇了摇头，“翰如不是缺钱，而是缺一块牌子。”
陈默不解道：“什么意思？”
“之前大家都没有，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有两国有了这个技术，还要看有没有能与国家行动高度一致的企业。单打独斗，迟早是要完败的。。”
侯程肯定地说：“所以，即使你们拍到的，也是要由其他公司挂名出卖的。”
陈默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bm不也是自己拥有技术，自己拥有品牌吗？不是和翰如一样吗？”
徐菁蔓解释道：“但是m国和r国的国情和我们不一样。翰如的国有成分，到底受了限制。”
“梵渡并不想过多地参与政治，如您所言m国和r国的国情和我们不一样。”
师贤龄没有接侯程的话，而是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侯总有家国担当，理应承继祖业。”
陈默听懂了，a国希望他的运输线将来不会垮掉，所以也希望纺织业和服装事业能够精诚合作，但是如果以梵渡的名义出卖地狱之火，那么a国的隐含条件是能满足了，但是梵渡也因此站在了m国的对立面，未来会很难说。
作为回报，政府方面会帮助侯程夺得梵渡。但是任何外部的保障都是虚无缥缈的，这一点他们太清楚了，于是陈默小声嘀咕：“那也要有的承继才行啊。”
一时间各方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徐菁蔓出来打圆场说：“不听听所有者的意见吗？”
许久细一想就知道其中的弯弯绕，但是她心中也有自己的坚持。见大家都看向自己，便装糊涂道：“地狱之火当然是要卖的，一块破石头，花了我十三亿呢，当然要赚回来，开价合适，没什么不能卖的。”
徐菁蔓说：“这时候了，不妨开门见山，我们希望能以梵渡的名义卖出。”
许久立刻反驳道：“侯程不愿意，你们不能勉强他。”
师贤龄想起凌和平的话，便问道：“那姑娘，那我问你，如果你是梵渡的总裁，你会如何抉择。”
“哪个品牌自成立之初不是天生就带有一国的标签，卖与不卖，都不妨碍bm将其视为眼中钉。要么与之平分秋色，要么仰人鼻息。但那么多国家总不能都是m国的一丘之貉，自身过硬，总能打开局面。”
“所以，丫头你的选择是？”
“搭顺风车，提前到目的地。但我是我，侯程是侯程，不能强加在侯程身上。”
自卑了百余年，早就习惯了，年轻如侯程，面对bm的势力，也后退了。
侯程看着许久陈述着能够决定一个企业未来走向的选择，目光坚定不移，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限的能量。
侯程又何尝不想与bm奋力一搏，但是内有叔叔虎视眈眈，外有千阙乾南围追堵截，既要保证梵渡的发展，又要打开市场，真的太困难了。况且安于现状，他也有把握可以掌握梵渡。
最后师贤龄跟徐菁蔓自然是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