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次思念
在一众品牌都使用代工厂的时代，梵渡坚守品质为先，自己设计，自行生产，百年未改。早已是品牌不可或缺的附加值。
而这次侯程除了时装，用来搭配时装的配件设计精巧，可以看出是累年之作，心血之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包。
为了迅速扩大市场，侯程启用了部分旧款包型，以求能跟新款达到兼容并蓄的效果。
但是旧款包有一个称不上缺点的缺点，那就是全鳄鱼皮制作。
不论是因为情怀，亦或是其他，虽然单价不菲，但梵渡已经接到了数量相对可观的订单。
如今原料灭失，侯程要如何交货，他、许久、陈默这么久的努力眼看就要付之东流。
侯程听到这个消息，急的上火，他清除的知道，他必须要前往非洲一趟，去解决这个事情，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趟的意义。
而在副总办公室，陈默跟侯程也因为这件事大声争执。许久也是头一回听见陈默如此生气地与侯程争论。
“不行！现在那个地方战火连天的，自己能保住命就不错，哪儿还有什么鳄鱼皮。大不了今年交不了货，也就是股票降点儿而已，但是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默对着侯程一通输出，白沫纷飞，激动的脸颊都红了，一双眼睛愤怒地看着侯程。
陈默如果有起子，他都想撬开侯程的脑袋，钱财哪有生命重要。
而侯程双手搭在陈默肩上，严肃的说：“陈默！我不会去战火中心的，我会惜命，会回来跟你一起继续打拼。但是我要去非洲，找替代的货品啊！
这些订单大部分本就是以前的顾客订制的，更有的看图订货的。这些靠的就是父亲积累下来的一点信任，而现在大众对于梵渡的信心才将将上来一点，我又怎么可以辜负。
我是可以因为战争不去，退钱就行了，但是我怎么对得起梵渡的品牌信誉。”
陈默听了这话，由内向外，迅速把侯程的两只手同时挥落，
“你不要跟我说那么多，道理我都懂。但是那个地方现在根本就是一团乱，这块土地今天不打仗，很难保证明天不打仗。如果你呆的地方突然发生了战乱，我上哪儿找人把你带回来！”
侯程，你我自幼相识，我如何能不知道你过去受的委屈。
我知道，少年时父亲亡故，被叔叔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送到国外，美其名曰读书，实际上一步步让你远离权力中心，让你再无夺权的可能。
母亲温婉却不够强势，这么多年来，你靠的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两年前，学成归国，你借麦颂跟梵渡不对付，巧用激将法，让侯洵同意你进梵渡。但是即使你进入了梵渡，你父亲留下的人所剩无几。无人想助你一个无势之人，而你同样也无人可用。纵我竭心尽力地助你，你我二人还是孤立无援，艰难前行。
我知道，如果这次不是遇见许久，不是她精巧的设计，独特的思考方式，我们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
我知道，放弃非洲，就是放弃现在的大好局面。并且未来还会不会再有机会东山再起，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我更知道，你幼时亲眼见过梵渡的辉煌，从少年到青年，又眼见着梵渡一点点地败落。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如今有机会让梵渡一振雄风，回到往日的辉煌，你怎么可能被几张鳄鱼皮压垮。
所以，我很清楚，要你放弃很难。你想说的我也都知道，我都懂。但是我就是不能同意！
侯程也清楚，陈默都是为了他好，但是他还是继续说道：“我如果不去，不会甘心的，往后，我若一蹶不振，想起今日，必定痛不欲生。
我有我的骄傲，如何能同意在仰人鼻息的环境下，苟且偷生。陈默，你让我去吧。”
陈默退了一步，“那要去也是我去，你是副总，太危险了。我去找就行了。那么大的非洲，我还怕找不到几张鳄鱼皮吗？”
侯程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不行！你放弃高薪的职位，回到梵渡，从头开始，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梵渡是我的责任，理应由我来去。”
陈默这时候也来劲了，“侯程，这种时候你别跟我讲感情，这事儿没的说，必须由我来去。你再说，我告诉伯母去。”
许久，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争吵，趁着他们暂停，问了一句：“战争，很危险吗？”
陈默发誓，他翻得这个白眼，真的是真心的！子弹不长眼睛，可不会因为你长得俊，就绕着你走，更不会因为你有钱就放过你。
他也是急了，脱口而出，“我的小祖宗，像你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富二代，一盒颜料就抵得过寻常人家一套房。
你这句话跟何不食肉糜，不是一个道理吗？战争能不危险吗？啊？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那既然危险，我看电视上，使馆里的人也没有撤出来啊，他们是傻子吗？”
“真是活祖宗，我们国家的人还在那个地方啊！他们怎么能撤呢？”
“那全撤回来呗。”
“我们不可能倒退百年，闭关锁国啊！”陈默吵完，坐到角落里，生闷气去了。
许久仿佛也知道自己好像惹他生气了，走过去，蹲在陈默面前，陈默刚准备接受许久的道歉，谁知道她居然说说：“那我陪他去呗。”
得，陈默听完，彻底背过脸去了。
陈默心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这一个呆两个傻的！都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侯程把许久拉起来，两人坐到陈默身边，侯程说：“就我自己去，梵渡还要你帮我看着，其他的货马上也要做完了，尤其是给凰亦的货物，你一定要帮我盯好了。
这次非洲的缺货，我觉得跟我那个好叔叔，脱不了关系。”
陈默屁股一转，调过脸来，说，“侯程！真的太危险了，如果你要去，我也跟你去，我们俩有个照应。”
“陈默！你不要跟许久一样，小孩子心性。这次我出去之前，会放一些证据出去，让他们暂时无暇找你的麻烦。”
陈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是说服不了你了，那我帮你多找一些保镖。这个你不能再拒绝了。”
侯程知道不能不答应了。
第二天，侯宇跟侯洵父子还得意自己釜底抽薪的计谋，税务局的人便找上门来，说有公司举报，之前侯宇签的一份合同，涉嫌偷税漏税，他们前来调查。
税务局刚上门，网上关于侯宇父子涉嫌偷税漏税的传闻，便满天飞。
侯程就在这时候，跟侯鉴说自己要去非洲处理货源的问题。为了避免客户对梵渡的不信任，提议由陈默暂时顶替侯宇的位置，担任总监的职位，管理梵渡。侯鉴只好答应了。
侯程已经在飞机场，准备转机前往非洲。带着五个保镖，每个人都带了衣物跟应急药品。
在飞机上，侯程满脑子都是那个认识了不过几个月的许久。一会儿是贪吃的她，一会儿是专心画稿的她，一会儿是聪明的她，一会儿是问出白痴问题的她，最后都重合成，站在他面前，维护他的，许久。
侯程想到许久，嘴角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但是转念一想，便收起了笑容，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她定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公主，而自己连梵渡都还没有掌控，又怎么好向她表明心迹。
老李是个退伍的特种兵，话特别多，也不怕生，飞机上无聊，看到老板露出笑容，就忍不住上前搭话：“侯总这是想到女朋友了？笑的这么开心。”
侯程腼腆一笑，“还不是呢。”
其他的人也纷纷围过来，笑道：“那就是心上人了呗。”
侯程点了点头。
这帮退伍兵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又追着问：“是什么样的姑娘啊，能让侯总，这么记挂。”
侯程说：“她既聪明又糊涂，是个设计师，有着出色的天赋，我非常欣赏她。”侯程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把话题扯开了。“你们跟着我去非洲不害怕吗？”
有个退伍兵，脸上还有道疤，回答他：“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想想五十几年前那场大战，国家损失了多少，这两年m国对我们的封锁，一刻不停，周边的小国，嫉妒也罢，攀附也罢，对我们的骚扰也是没有停歇。
前面有人说，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只是生活中在和平的国家。但是这十几年，又何尝不是另一番光景，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只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地区。而且我们作为特种兵，出入战场，都习惯了。”
一个姓杜的特种兵，叫杜鹏，说道：“而且，这几年，我们总有一种感觉，和平要被随时颠覆。”
老李说道：“所以喽，能赚多少是多少，天晴防天阴啊。”
侯程不解，“此话怎讲？”
老李解释道：“我们也说不清楚，就感觉，最近几年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侯程又问：“你们都经历过战争吗？”
杜鹏说：“m国费了那么大的劲，拉我们下水，怎么可能不成功呢。大战除了五十年前那次，基本没有再发生过，但是边境小的战争，经常发生啊。
只不过我们军队为了减少影响，已经将用兵的范围，尽量缩小了。基本都由外界认知的红鞘军团，执行任务。这两年为了打破封锁，抗击海盗，红鞘军团更是直接驻扎在了远海。那才叫一个苦。他们被称为红鞘，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侯程对红鞘军团也是非常佩服的，有机会当然要多问一点：“那红鞘军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只知道红鞘将军，一身红衣，战功赫赫。”
老李说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红鞘军团是西北战区组建的，英勇非常，多次平息内乱，抗击外敌，执行国际任务。”
“那怎么几年前被调去了远海呢？”
“也是没有办法，陆地到底是比海上容易搞，这几年啊海上封锁加剧，加上有些国家被毒品败光了底子，造成海盗日益猖獗。
为了打破封锁，政府没有办法，在海上建了人工岛。同时红鞘军团退出西北战区编制，加入海军编制，镇守远海。
但是从那以后，海上是安宁了点。但是西北边境小的骚扰又是没有间断，而且啊，据说毒品和武器走私又在西北开始泛滥了。”
“那国家为什么不再造一个红鞘军团？”
“三军易得，将帅难求。那红鞘将军，一身红衣，杀伐果敢，机智非常，冷静克制。
手下十人分为两组，闻令而动，无一败绩，那就是一群战争机器，寻常人能跟机器比吗？而且有国家用重金配备的秘密武器，千机。”
“红鞘军团只有十个人？？！！！”
侯程说完，那帮大兵都哈哈大笑，是啊，人人都以为，军团有要有兵十万，要军械成山，但是声名显赫的红鞘军团，确实只有将一人，兵十人，其余皆是配合的其他部队。
刀疤脸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侯总，这么着急前往非找找鳄鱼皮，是为了在走下坡路的梵渡吧。你看看你所在的时尚界，还有多少的企业没有外资染指。”
侯程听了之后，也是不解，“您为何突然说到这上面？”
“你以为，外国资本，侵入的就仅仅是一两件衣服吗？发展了这么多年，哪里会突然来一刀，又有谁知道。”
飞机上陷入了一阵陈默。老李出来搭了话头，大家说起了家里人，轻松了些许。
只是有一个人在经济舱里，睡着了，没有听见他们的聊天，更没有听到侯程的话，即使听见了，估计也听不懂吧。
到了转机的地方，侯程正在低头吃饭，习惯性点了一份蛋糕，想起来爱吃它的人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退单了。
而他正低头吃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影。
“侯程，你草莓蛋糕还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