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 章 渔翁得利
早上府里的三个在一起用了朝食,这才发现孟月晚没有在府上任何一个夫郎处留宿。
三人食不知味,用了两口便撤了去。他们没话说,宴之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回旋这样的事,他认定自己理亏,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往日,依着宋无涯的性子定然是要刺他几句的,现在人都不不知跑哪儿去了,他心里不痛快极了。
宋无涯气得在案几旁走来走去,肥皂需要的模具样式要画出来定制了,这事儿还挺急,但他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事。
“好端端的,到底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儿掰扯清楚啊。都不愿意让小晚儿入房早说啊,让我守着那破规矩干甚,我乐意啊,让我天天同她一起我也乐意啊。真是的,现在把人逼出去,孟府孟府,姓孟的走了,还府什么府。”
宴之喉结动了动,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来。秦池佑神色冰冷,也不做声,只核对昨日的账目。
“侍君,侍君,不好了……”
春雨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宋无涯命他去牛府寻人去了:“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家主可在牛府?”
“不……家主昨夜歇在明月楼……刚刚明月楼的楼主来找绿芙总管,提了四万两赎人,说是……说是……赎了明月楼的花魁……”
“靠!”宋无涯这骂人的语气和孟月晚一模一样,他一脚将圆凳踢的四分五裂。
“这下有意思了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极好!”
宋无涯平时收敛着性子和那江湖做派,老老实实做一个孟府的侍君,这下怒极,春雨瑟瑟发抖,他觉得自家侍君下一秒能提剑砍人。
宋无涯当真气狠了,直接打马去了明月楼。
楼里不少女人正春风得意的出来,看见这郎君姿容,哪里还走得动。
“明月楼新来的花魁?哈哈哈,月公子被赎了,又来了个漂亮的。好啊,哈哈哈,甚好。”
“要我说,这郎君比月公子有滋味,月公子太冷了些……”
“这你就不懂了,越冷玩着越有意思,不过这辣的也……”
孟月晚只觉得刚眯一会儿,又被拽起来,月璟这里竟然也备了她的衣衫,让人服侍得妥妥贴贴,在赎人环节露了个面,正想睡个回笼觉。
趴在窗子上,正和街道上的宋无涯对上,孟月晚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差点举手抱头:“我觉得我还可以狡辩,不,我能解释。”
宋无涯眯了眯那双狐狸眼,一笑倾人城,那些女人只差没流口水了,孟月晚却后脖子发凉。
这人……发火还挺怵……
孟月晚飘身坐在他身后。
“驾!”
一声轻喝,马蹄撒丫子跑了个没影。
月璟一身的伤,侍儿一直垂泪,他好似察觉不到疼痛似的,兀自坐着抚琴,琴声哀婉。
宋无涯纵马回府,拉着人直奔后院,孟月晚看这架势,哪里肯同他回房,扒拉着游廊柱子不肯走。
“主君……主君?您的墨?”
秦池佑的笔又吃多了墨,滴滴落在账册上,晕开糊了字迹。
今日这本账册无用了,好几团墨渍晕染,遂扔了笔,去隔间陪心儿了。
“宋无涯,快让我出去,还有不少事儿等我忙活呢。”
他双手抱臂靠在门前:“哦?什么事儿?同你外头的相好那档子事儿?”
“瞎说啥,就是做做样子,后头他们会把钱还回来的。乖,今儿真有要事。”
“小晚儿,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不想要我了便告诉我,我卷了铺盖去山坳子那里守山去,再不回来碍你的眼。”
这家伙,怎么变脸比变天还快啊。
和她来硬的,她能把心肠炼成金刚石。
这狂狷邪肆不过三分钟,委委屈屈的红了眼,她还能怎么破。
“又说胡话,哪里不要你了,”孟月晚牵着人抱坐在腿上,“你这性子,我还敢给你委屈不成?”
“那你年后就没碰过我,昨儿还不顾日子和宴之……你就是不要我了……你……你偏心……”
“苍天可鉴,你做肥皂做到深更半夜的,天气才好些,又四处去跑种树的地儿,我还舍得闹你,那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小没良心的,我不疼你,不疼你回回半夜给你做果子茶,不疼你做了便当给你送山里去?”
“那……那我现在就要。”
“咳咳,这青天白日的……唔……”
他管什么白天晚上,现在他不痛快,只有这样能让他痛快舒坦了。
吻至她的耳后,一声冷哼:“这香是月璟的,你还说是做做样子。”
“嘶,别咬人啊,大白它们都不咬人。昨儿个没处去了,就在他那里睡了一觉,睡府里客房成什么样子,传出去池佑名声还要不要了。月公子就借了房间给我,他睡在他阿父那里。”
“哼,睡人家郎君的床你倒好意思,还不是对人家有心思。”
“咳,那啥,月公子感觉就像漂亮的大姐姐,头一回见他你是不知道,那华丽得……啧啧……唉,反正和你们不同。”
审美这事儿真是改不了了,月璟出场太惊艳,那印象太深刻,就妥妥的花魁姐姐,她怎么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总有种和美人姐姐贴贴的错觉。
救命,她磕双女cp,但她自己是来不了一点,之后月璟回回来府里,都是卸了珠钗,半束发的,可是先入为主,真的抱一丝。
宋无涯真真大无语了,除了她府里的郎君素面朝天,外头稍有余钱的人家谁不戴几支朱翠。
就是没钱的,也会买些花戴一戴。
不过少一个人抢,他哪里不高兴,唇角几乎压不住,卷了她的一缕发在指尖转悠:“小晚儿,我要给你生孩子。”
待孟月晚扶着腰出来,天色都暗了。
厅里留了饭菜,她吩咐人送了一份去宋无涯那处,遂去浴池泡澡。
音合本守在外头,见家主一人过来,连忙躲在了暗处,他得给公子制造些独处的机会。
他想着,两人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远,自家公子惯会自苦,反便宜了旁人。
孟月晚刚将外袍搭在架子上,还未解了中衣,正撞见池佑在沐浴,奶白色的汤浴,堪堪到胸前,香肩外露。
听得动静,还以为是音合。
正欲说些什么,撞上孟月晚讶异的眸子,两人皆避开了眼。
“下月,我想带心儿回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