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不知真假
音合几人正看牌看得认真,听到主君的吩咐,和众奴侍都齐齐退了出去。
“晚晚多久不曾……”秦池佑掩了手牌,心中烦闷的问道。
几人也都没了打牌的心思。
宴之小声:“正月过后未曾。”
宋无涯一听,更加气愤道:“年后。”
好,很好!
小晚儿,当真是好极了!
宴之……也比自己更得她喜爱……
月璟清了清嗓子:“许是孟家主身体有异……”
池佑皱眉回忆,并没有异样。
“可有在外留宿?”
月璟觉得孟家主这后院未免太和谐了些,能如此按日子均分妻主的……
但他知道孟家主不是那样的人,她那人何必养外室:“她在明月楼宴请三回都未曾留宿。”
沉默……
可实在孟月晚这些天忙得影子都见不着,他们三人的事儿也多得分身乏术。
“昨天暮色时分,她神色慌忙夺门而出,连与我说话都不耐烦。咱们三个都这样忙,总得有个把心思全部放在她身上。”宋无涯心里酸涩交加。
秦池佑无奈劝慰:“晚晚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就别瞎猜了,等她回来,私房话就到房里头解决。”
即使池佑变化再大,也没法接受与人议论闺房中事。
月璟扶起牌,出了一张:“安城最漂亮的郎君都在这儿了,她还能跑去哪。我阿父出了私房银子,让她包我一个月,以堵她人之口。她枯坐在我房中练功,都不曾和我多说一句话。”
还有这一出?
三人的目光满是探究和防备。
这何尝不是楼主一腔爱子之心,他阅人无数,如何不知孟月晚已经是个极好的归宿,奈何……
月璟安之若素,淡定的摸牌出牌:“莫要这样瞧我,虽月璟比不得池佑天人之姿,但安城的花魁这名头已有三年未曾易主。可见,孟家主并非见异思迁之辈。”
孟月晚宴请那一日也是巧合,碰上了月璟十八岁生辰,楼主给的最后期限,他本来认命……
现在嘛……
男子也不是一定要依附她人而活,孟家主说的对。
秦池佑转而说起月璟:“等你成为楼主,是不是就不用……”
月璟轻笑:“楼主可不是那样好做的,安城五大家族的恩客至少得笼住三家,孟家主的名头借了这一月,下一月迟早的事儿,只是不知阿父挑中的是哪家了。”
他的神色像在说别人的事儿。
这五大家族自然不包括刚来的孟家。
池佑如此通透,又怎看不明白月璟话说得轻轻巧巧,内里头全是无可奈何。
秦池佑艰涩难辨:“晚晚这里,是极好的去处,若是……”
月璟未尝没有试探,但孟家主无意与他:“池佑懂我,我亦知深知池佑,不是律法所限制,只怕这两个都没机会接近孟家主吧!逍遥场,红尘客……只要无心……何处皆是自在处!”
“糊了!”
宋无涯无语地看着宴之,他们不是正在……这呆子……小晚儿究竟看上他哪一点。
宴之见三人一言难尽的眼神,特意理了理牌:“没错的,清一色的碰碰胡自摸,双大!”
月璟掏出银子:“是没错,心思纯一,人各有命!”
……
四人的心思渐渐回拢到牌面上来,期间月璟犹豫再三,还是委婉告诫:“夫郎日日承宠,也非易事,为着讨好妻主,郎君丢了命的比比皆是。还……还须节制些……否则与寿数有碍……”
孟月晚这一追,足足追了四五日,那巨兽并不愚笨,这可以说是一次很有组织的大迁徙,奔走一会儿又分散来啃草。
她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盆花。
身上已不是出门时那套劲装,除了脸上的疲倦,身上瞧着一无伤口,二也洁净。
池佑几人正在吃饭,新鲜的灵肉的确名副其实,已连着吃了两日,也还是觉着美味异常。
她一进来,秦池佑几人便起身去迎,眼里的想念要溢出来。
她头一回离家这样久,真是心里像缺了一个角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孟月晚心中也安宁下来,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不论什么时候回家,家里有人备好了热乎的饭菜。不论她走了多远,家里始终有人牵挂着她。
她牵着池佑,摩挲着他的指节。
宋无涯见着孟月晚手里的那朵花,不可置信道:“玉……玉霄花?”
他在仙渡门时,药师万种名贵药材都紧着他来的。这玉霄花他在画册上见过,无数次听得药师感慨。
它的花朵层层叠叠,成人手掌大小,纯净无色,花叶皆是如冰片一般白透,只有叶脉隐隐透着一丝丝红。
若是在雪地上,一定会误认为这是一株冰花。
音合上前接过花盆安置,添了一副碗筷,孟月晚就着侍儿端来的水净手,坐在桌边吃饭。
“无涯认得这花?我觉得奇异,便带了回来。”
“这几日……”
“有些事耽搁了,这花可有什么说法?”
池佑为她布菜,出声道:“玉霄花……相传是雪域的圣物,极难将养,几百年前雪域战败,曾献过一株给大徽的始皇,据说为其续命十载,不知真假。”
宋无涯也开口:“已经消失几百年,江湖上传言它能‘活死人,肉白骨’,不知真假。”
孟月晚这几天没吃上一顿好饭,刚养起来的几两肉也没了,刨了一口饭,就着池佑夹的菜,眼一亮:“这肉质简直了,味儿真不错。”
“这就是那巨兽肉,牛府的人送了来,幸亏你挖了冰窖,整个冰窖都塞满了。”
“无妨,咱慢慢吃,听说这肉对身体好,说不定真能延年益寿呢。”
两人不约而同:“不知真假。”
孟月晚一愣:“我知道了……”
她又知道了什么?
孟月晚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挥退了众人,孟月晚清了清嗓音:“这兽潮,背后说不定是雪域的人从中作祟。”
宋无涯脱口而出:“不可能。”
池佑若有所思,宴之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孟孟说是,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