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瞒天过海
“六皇子万安,池佑呢?”
孟月晚大包小包的回来,只见六皇子秦翊一人,心里不安。
“他在房间歇着,本宫还能把人吃了不成?”
秦翊薄唇微抿,神色很是不悦,这人明明心悦自己多年,朝都往事稍加探听,便知道她的确情根深种。
初见她时满心厌恶,后来那一张张暗访来的讯息,叫他多少有几分感动。
如今此人眼中全只有秦池佑一人,他无端涌上几分不甘和愤然。
女子善变。
池佑哥哥真是……叫男子意难平啊。
难怪赵珩记恨他至此,非要致人于死地方可罢休。
“那可说不准!”孟月晚心里嘀咕,回房果然看见秦池佑双手护着小腹,睡得恬然。
只是那手缠着厚厚的绷带,只余指尖处在外头,她脸色一变。
“池佑的手怎么受伤了?”
封女回答:“少君要给你做什么肉糜羹,热油泼了些上头,已经处理过了。”
孟月晚后悔没有早早回来:“伤的严不严重?喊疼了没有?”
“少君不曾喊疼,瞧着挺严重,处理及时应当不会留疤。”
孟月晚心里难受,池佑该有多疼,这人惯要强,从来不动声色。
她们中饭都没吃,几乎承包了几家熟食的店铺,去城门外同族人一起用饭。
快走快走,同六皇子待在一处实在不得劲,心里发毛。那些关于秦翊的记忆,总不受控制的浮现重温,就挺奇怪的。
直至车驾看不见踪影,立在窗旁的秦翊才出声:“你说她什么时候会发现?哦,瞧我,解开阿佑的布帛。”
软榻上,被封住嘴,捆住手脚之人的,正是秦池佑。
秦池佑转了手腕,眸中全是不耐和厌烦:“表姐这步棋着实不堪。”
秦翊轻笑:“如今局势,堪不堪也不甚重要,有用就是好招。”
秦池佑走到餐桌旁,挑着自己喜欢的吃了几口,实在没什么胃口,为这肚子里的宝贝疙瘩,他又喝了一盅莲子羹,才放下碗筷。
“殿下此举,只会弄巧成拙。”
“哦?愿闻其详。”
“晚晚不日便会发现,你们的又该如何落子。”
“池佑哥哥,你可知扮做你的是何人?说来也是你的老相识了。
秦池佑恍然:“是容苏?”
“非也非也,容苏也是他扮的。此人颇有些奇技,名唤宋无涯,江湖中人叫他‘千面狸君’。”
“本来是赵珩寻了来,他那人啊,目光短浅,眼里只有自己一亩三分地。他助阿姐是假,毒杀你是真。姐姐知道了,让他禁足三月,那时便布下今日之局。”
秦池佑暗自叹息,这令主一事,的确是带来太多麻烦。
秦翊少见池佑困惑神色,往日都是万事胸有成竹的模样。
此时他也耐性多说两句:“容苏本来是确认令牌,重要的任务是俘获孟月晚的心,阿姐才好掌控局面。谁知他无用,只能启动第二步计划,日日观察你们二人一举一动,所以他如今是‘秦池佑’。”
“这并不长久,晚晚迟早会发觉,时间早晚而已。”
秦翊叹一声:“只怕不容易发觉,像我们这些世家公子,都是掌事自小教养,一个模子刻出来般,言行举止,皆无二般。宋无涯仅用了三日,就毫无破绽。他知晚晚极爱你的双手,也是个能成事的,滚烫的热油,他自个儿淋在手上……”
“况且我来了。宋无涯仅有的条件是,真正得到她,之后‘秦池佑’会以情伤她。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不如就‘池佑不愿诞下她的孩子’为引子,瞧她今日在乎的模样,定会伤心至极。”
他取出一叠纸:“瞧瞧她这些年默默做下了多少事儿,我心就是块顽石,也有几分动容。”
秦池佑并没有看,他早就知道了,明明晚晚不是心悦秦翊之人,但晚晚有那人的记忆,所以他一直都很在意。
“在她悲痛极致之时,我能唤起她往日里三分情义,‘秦池佑’便可病逝。待到北疆,我便嫁给她做继室。”
“母皇皇儿几十人,我向来不得她喜欢,嫁给谁她都不在意的。如此,军中旧部,阿姐尽可接手,再无一人能动摇阿姐的太女之位,便可高枕无忧了。”
说到这里,秦翊眼中闪动着雀跃的光:“池佑哥哥,这计策是我献给阿姐的,你看如何?”
他渴望得到认可,定下此策之后,他兴奋又有几分自得。就像一个好不容易考了高分,非要父母肯定奖励不可的孩童。
孟月晚或许不是他期待的妻主模样,但她是秦池佑手里的珍宝,定然很好。
此时看着秦池佑欲言又止,他眼睛弯弯,嘴角上扬,很是开心。
“你可知,今日你是没有活路的。”
秦翊想从他眼里看到惊惶,但没有,一点痕迹也没有,就觉得无聊!
秦池佑手抚着小腹,心中的确没有多少波动。
晚晚她说过,好的爱,是能叫人有活下去的勇气的。就算他出了什么事,晚晚也能带着他那一份,活得恣意,如此便好!
说太久的话,秦翊喝了口茶:“阿姐叫我将你圈禁在兴化即可。但赵珩可不会放过你,不仅安排了外头的封女毁了你的脸,还让她们雇人玩弄你再杀。”
说到这里,秦翊也被赵珩的阴毒恶心坏了。
“池佑哥哥,赵珩此人真是有几分收买人心的本事,外头那封女跟着我已经近十年,他竟也有本事叫人替他办事。”
“小六儿,你耽误良时耗在此处,直说吧。”
秦翊笑个不停:“我要你回朝都,除了赵珩, 重新让阿姐心系于你,助她打理后院。”
秦池佑实在不知道六皇子在想什么:“朝都想入东宫的世家公子,才貌双全的实在多,如何要我……”
“但朝都第一公子只有你,姐姐五年不娶,待君长成之人是你。最重要的‘善水居士’是你。天下文人极力追捧之人,得‘善水居士’,文士拥捧者何愁?”
秦池佑看着短短一月不见的小六儿,变得他几乎找不到往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