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还是喜欢早做打算
秦池佑回到车里,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大型粮仓在舆图上补充出来。
“每个县镇都至少有自己的正仓,需要府衙的县志才能知道,后头只能慢慢打算。”
孟月晚点头,她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怎么说空间拓展,也要加快速度了。
半夜时分,黑衣人又来了。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孟月晚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她打不过人家,明显人家的功夫在她之上。
这次倒没打到天亮,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孟月晚的骚操作。
她一直奔着这人的面罩去的,几次都差点得逞。
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孟月晚越发肯定这人就是队伍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多少有点大病就是了。
沿着三头河走了一天,离河道近的时候,孟月晚也会下车看看。
春汛应当是涨水的时节,河水水位也没有下降得厉害,但的确是不增反减的情况。
沿着河道走的好处,鱼篓子有了用处,从两个加到六个,能囤则囤。
孟清大口炫着肉夹馍:“你担心北上路上遇到旱情?”
孟月晚已经吃得饱饱的过来的,看着这群人大口炫肉,还是眼睛馋。
回过神点头:“感觉雨太少了,河水水位也有些异常。”
“旱从北始,我们这还没到北六府的地界呢!操心个屁!”
孟知义觉得这是她多虑了,大旱之年才过去多久,再厉害的旱情,大徽如今也有余力。
见孟月晚仍旧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自家母亲也被说得沉思起来。
孟知义大嗓门哈哈笑起来:“晚姐儿真不必太过忧心,就十七年前那旱情够不够厉害。最后呢,活着抵达中二府的有一百多万人,抵达南宁府也有三十多万人呢!沿途驿站接济难民,十一位皇女全员出动。现在休养生息了几年,也囤了不少粮食……”
孟清叹息一声,自家的闺女就是一把利剑,打仗那是真有几分本事,大徽的山匪多数是她的功绩,但脑子太不适合在官场上转,容易迷糊。
孟清只能仔细和小崽子说道:“那禀报上来的数额多的是虚的,皇女们为了显示能耐,也多的是人讨好。”
孟知义还想开口说什么,孟清抬手止住她:“你忘了陈家寨的山匪,被放出来当做难民充数,杀光了一个村子逃逸,圣上险些把罪名按你头上那回?中二府山多,山民也多,山民狩猎为生,多少都没有户籍,被驱逐变成灾民的可不是常见?后头两年,返乡一事,为何只有半数返程,难道是另一半人不恋故土,要客死他乡不成?”
孟知义顿时瞪大了眼睛:“啊,这还有猫腻,这不能吧。”
孟清懒得理会这不清醒的:“小崽子,如果今年再遇上天灾,只怕这一路还需要多做准备。我们几个也有把子力气,遇上打劫的也不是全无胜算,你要早做打算才是。”
“行,那我心里有数了,姐,吃完没?练练?”
和黑衣人对打,学了不少好招式,拿姐姐们试试手来。
没有一个姐姐能逃离这“练练”,没有一片肉是白吃的。
浴桶里,孟月晚脖子之下全数浸在水中,头上是秦池佑给她扎的丸子头。
几绺发须凌乱的贴在脸上,口中死死咬着那根木棒。
她盘坐着,功法运转,只有那苍白的唇、紧皱的眉头和脖子上鼓张的青筋,才显示着,此时她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有人掀开油布一角进来,孟月晚看到了容苏,他抱着换洗的衣衫,看见黑乎乎的药汤,似乎有些外。
孟月晚没有力气说话,疼痛正剧烈的冲袭着她的全部感官,只能眼睛睁大些,表示自己的疑惑。
容苏心中窃笑,不过是一粒巴豆的事儿,面上还是深情又心疼。
“晚姐姐很疼吧,绿芙去如厕了,托了我来看护你。这是泡的什么?晚姐姐身体有何不适,要泡这个玩意儿,还疼得死去活来的!”
容苏边放下衣衫,边整理了她换下来的,孟月晚越发肯定这人是冲着蟠龙令来的,继续闭目调息,懒得搭理他。
什么都没有找到,容苏沾了些洗澡水尝了尝。眸中划过了然,虽然不能识别配方,但大多数都是强经脉的药材。
她倒是能忍!
他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拿着澡桶边上的干布,给她擦拭额上的汗珠,孟月晚无语的睁开眼,这波她真的差点内息逆流。
容苏自己也是愣住了,莫名其妙,他承认是对这个人有几分好奇,人人说她爱夫胜己,他却想撕开她的伪面!
放眼天下红尘客,比比皆是负心人!
女人心里会真的装满自己的夫郎,容苏可不信!
见她痛苦隐忍至此,也不过是心中有些不忍,毕竟她总还是算得是个极好的厨子。
对,只是心有不忍!
看见对方眼中的不耐和反感,容苏也难得起了几分气性,扔了帕子,索性抱起干净的衣物坐在一旁。
反正只用看着她,不让她被淹死不就成了,不必画蛇添足。
容苏无聊,摆弄起手上的衣服,针脚密实,袖口处还绣了梅花纹,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再拉扯拉扯,一个长方形的布条,两端穿着系带,中间夹着软棉……啧,怎么把月事带给捎出来了。
眼睛略过,又拿起来再次看了一遍,崭新的棉布上,针脚起七扭八歪,线头打的结很大,还有几根细线不平整的凸起来。
容苏复杂的看向孟月晚,这该不会是这个女人给他做的吧。
真相了!
那晚她做了不少,秦池佑留了几个,不知道是线头扎人,还是太丑,反正他说是舍不得用掉,就留了下来。
绿芙的脚步传来,鬼使神差的容苏把这东西收在袖子里了,等他回到后头的车厢,还没明白自己在干嘛!
寒衣正在喂夜奶,看见容苏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手里还拿着少君的带子。
“小姐是个心善的,莫要同少君比,只要你本本分分的,以后的日子不会很难的。”
容苏心里不服气,凭什么不能同他争,不过是个世家公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了附庸风雅,死板又无趣……
无端的,想起那晚那个缠绵至极的吻!
争什么争,叫寒衣给带偏了,他又不是来争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