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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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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这链条枷锁您看?”

    孟清几人随地一坐,让她们给重新戴枷锁。

    孟清状似惋惜:“锁吧!你那妹妹是个爱热闹的,今晚这么热闹倒没瞧见她。她一腔侠女心思,真见了血怎么还怂了?”

    大张头知道自家妹妹一向崇拜大将军,昨夜胡闹到什么时候,少不得为她圆场:“将军见笑了,那货一向睡得沉,夜里又饮了不少酒,明天得知自己错过了将军的英姿,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

    孟清但笑不语,一场杀戮就这样消弭,旭日东升,她们还得负重北行。

    即使这只是冰山一角,她孟家会武的女娘也没一个怕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宴之立在车旁,见两人不像有事的样子,松了一口气,他手里还拿着那把小弓。

    秦池佑见晚晚脸上担忧,先开口:“宴之快回去歇着,你还伤着呢。”

    宴之看了孟月晚一眼,身影没入夜色中,去了后头的马车,今夜是他同寒衣一起,带着孩子睡。

    一进车里,秦池佑推倒她,吻得她唇舌发麻,手指又探入那处,搅得她不安生。她身子微微弓起,秦池佑顺势含住她的耳垂,一路向下:“月潮干净了。”

    “池佑……”孟月晚以为他那药劲儿,转念一想这事都过去几天了,前两天看着就没事了。

    再仔细看他的眉眼,也不是情毒发作的模样。

    衣衫又被褪完,两人结合在一起的时候,秦池佑才解了这几日受的闷气。

    “晚晚,今晚乖乖的,让我来才行。”

    车子吱吱呀呀的响了半个时辰,秦池佑已经累的睡着过去,她把两人的身子擦洗一番,穿好底裤。

    看着这人一脸疲惫模样,她爱怜得落下一吻,想到他带哭腔的求饶,她低笑一声:“该,叫你逞强,醋坛子。”

    今夜的情事又急又烈,他总忍着不放,想叫妻主尽兴,还不能出声,着实难受极了。

    孟宴之睁眼到天亮,这件事给他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少君私下里是这样待她……可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

    他返回来,是想说在车子边捡到了竹管一事,没成想撞到这种事,鬼使神差的,他没有立刻转身离开,成了偷听墙角的小人。

    原来亲耳听到心悦之人和别人的情事是如此痛苦,大概死亡也不过是这个滋味儿了吧。

    孟宴之立在车旁,没多久他就离开了,在车内,寒衣的问话他也胡乱回答着,脑中却全是刚刚听到的动静。

    捂着眼,心里酸涩得厉害,自己家里一团乱麻,如今还要仰仗她,又岂能得寸进尺。

    他母亲是个愚孝的,原本是堂弟想勾搭小张姐,奈何小张看上了自家弟弟,堂弟在祖母面前一哭诉,弟弟被打得险些去了半条命。

    父亲没生出个女儿唯唯诺诺的,三个侍父也都是踩高捧低的,所以说,她给的好东西,自己保不住。

    孟宴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这样的母亲……这样家世……云泥之别,他是云中龙,他是泥中鳅……

    之后他的话越发少了,只顾埋头干活。

    虽说孟月晚知道秦池佑在使性子,也的确知道这个时代男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一方面是孟宴之,一方面是秦池佑,因此她也尽量不和孟宴之单独相处。

    第二日一早,孟月晚本醒得很早,秦池佑软软糯糯的让她陪着再眯一会儿,这样的秦池佑让人稀罕。

    这一眯,就连锣声都没唤醒,直到队伍重新出发,绿芙才过来叫她。

    完蛋,包子什么的都在空间里。

    绿芙等人从来不动车上的物资,从来都是孟月晚给什么做什么。

    今早孟月晚没起床,绿芙就用自己的一点点银子买了十几个炊饼给孩子们吃了,祖母那边都没法送去,她们自己也吃的是野菜团子。

    “妻主,堂妹没给您拿吃的?这都要拔步了。”一个男子串着四个,领头走过来询问。

    孟知义听到这话,横眉竖目:“怎的,她该你们的?她自己的姐姐和母亲不也没有得吃,你算个老几?给你养着愠之不够,还得养着你一大家子,脸呢?升米恩斗米仇是不?”

    原来说话那男子是孟芳珂最小那个儿子的生父,平日里甜言蜜语的,很是会哄人,生了愠之在孟芳珂面前向来有脸面。

    吃食上孟芳珂也会多顾着她几分,今天自己是犯了混了,看着正夫的目光,感觉是在无声的嘲讽,他垂下怨愤的眸子。

    孟芳珂连连道歉:“母亲别气了,这夫郎不懂事多教教便好了,免得自己气坏了身子。”

    说罢她也实在汗颜,脸色一冷:“若是实在教不会做人做事,也不是没有去处,一个侧夫罢了。”

    这一群武妇,骨子里就是宁折不弯,自诩顶天立地,不屑小道,还不是一大家子死在他人的小道上。

    孟知义环顾一圈,众人脸色不明,她声音洪亮有力:“做人做事的理儿是从小教导大的,谁的人不懂事谁拘着,作妖作到我跟前来了,这镣铐锁着也有的是家法伺候。”

    孟清瞌上眼睡了,给人一个烂摊子就算了,可别整出些烂心肝的,那小崽子真的会撂挑子的。

    呵呵,宗族里那帮子八百个心眼子的,往后啊,可有好日子了,这位可不是她和母亲那么好拿捏的,宗族大义估计还没人家一块香椿煎饼实在。

    孟月晚正迅速收拾好,准备驾车,看到和寒衣串在一起的孟宴之兄弟俩:“衣服怎么不换?寒衣可有替换的衣裳让他先穿上,伤口可别感染了。”

    “这……他非不肯换啊……”

    “寒衣身量娇小,不若先换上我的衣裳,囚衣不甚干净,还是要隔一层妥当。”秦池佑从车里掀开帘子说道。

    两人对视,秦池佑坦荡荡,孟宴之眼神深邃如一汪幽潭:“多谢少君好意,伤口寒衣处理得仔细,都用细棉布缠上了,不碍事。”

    孟月晚:“那行,你心里有数就行,别跟我们客气啊,赶紧好起来一起去打猎。”

    孟宴之点头,快步跟着走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孟月晚:不是,刚刚没说错啥吧,怎么感觉这两人都不想搭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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