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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想奔个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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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月晚不自在看着秦池佑:“你……你还好吧?会不会很难受?”

    秦池佑看着那像小猫儿一样小心讨好的模样,忍不住弹指在她额角:“人家的事与我何干,我往后是跟着你过日子。”

    孟月晚揉揉额角:“我同你说,你那闺蜜可不是什么好人啊,那日你落水,我分明看到是他推你的。”

    秦池佑眼眸微张:“当真?”

    “千真万确,你落水后他还不许奴仆唤人呢,岸上冷眼瞧着,我现在想来都觉得瘆人。”

    不是人真沉下去了,一向胆小怯懦的“孟月晚”也没勇气去救人,是“孟月晚”的良善救了他。

    “倒也是他的风格,他行事向来狠辣,许是我碍着他的道了,”他神色温柔恬淡,指尖轻捻,“也幸得妻主见义勇为,不然今日世上哪还有一个秦池佑。”

    孟月晚心虚:“应该的应该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下午两人也没了心思逛街,吃了饭便回了小院,她坐在书房看律法,今日之事历历在目,自己的身份卑微,不仅连带秦池佑备受侮辱,以后子女也没有蔽荫。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还是要走读书的路子。

    寻常是按照制度举行的科目,主要有才、经、士、法、书、算等六科,其中经科考经典著作,士科考时务策、帖经、杂文、诗赋,法学不打算考,算科为术数,可不只是算数,还有一些天文地理。

    进士科难度大,诗赋天赋卓绝者少数,还要有超强的作文能力和背诵能力。

    经科是录取率最高的,可是理解古文太难,现在也没有统一的“教科书”,需要四处拜名师,麻烦。

    决定了,读进士科,她一个文科生,肚子里的诗词歌赋用不完,但也要了解现在这个时代是个什么水平,上位者喜欢怎样的诗词文章。

    列下一个书单,吹了吹墨。

    “妻主,可是要继续考学?”

    “是的,你今日多番受屈,皆因我位卑人轻,以后我们的孩子难道真去种田吗?还是好好读几年前,奔个前程。”

    秦池佑心里很熨帖,妻主上进的样子真是很令人动容,心里又有些奇怪的滋味,不由言道:“那我给你加几本书目可好?”

    “能得到才貌双绝的第一公子指点,我做梦都能笑醒,来来来,我正苦恼呢!”

    实在是“孟月晚”记忆里的书单有限,笔杆子都咬破了,才写了四五本。

    夜里的秦池佑似乎更偏爱白衣,清俊飘逸,执笔为剑,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笔酣墨饱,字字遒劲有力。

    真是好一枚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

    这字迹,比他本人有攻击力多了。见字如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他竟然甘心居于后庭,整日围着一个女人转。

    再看看自己那一手簪花小楷,还是大学书法课上老师逼出来的,简直云泥之别。

    “难怪赵珩要你的墨宝做礼物呢,这字当真是矫若惊龙。”

    “阿珩要墨宝是假,炫耀警告为真!妻主这字当比之前的大有不同,我瞧你那折扇上的情诗,字迹潦草许多。”

    孟月晚心里虚得很,连忙解释:“藏拙藏拙,哈哈,这也是要多练练。那折扇当时鬼迷了心,回去叫母亲让我跪了祠堂三日三夜。”

    “二八少女意气风发,为蓝颜冲冠一怒,也是一桩佳话。”

    “嘿……嘿嘿……那啥,晚了,明天让绿芙去买书,睡了睡了。”

    她拉着秦池佑走得飞快,明天必须把扇子给毁尸灭迹,害人不浅。

    音离和绿芙守在外头,音离坐在台阶上,双手合十,只希望两位主子今夜顺利圆房。

    秦池佑替她更衣,又将衣服整理妥善,两人平卧在床上,皆难入眠。

    “池佑,你可睡了?”

    “还未。”

    孟月晚手侧撑着脑袋,看着烛光里摇曳朦胧的面庞:“今夜怎不催我圆房了?”

    “清者自清,左右不过再过三日归宁,母亲父亲不会怪我。”

    “那如果三日后,我们还是不曾圆房呢?”

    “这么些日子若还查不出这个荒唐拙劣的阴私小道,也是我自己无能,自当自己受着。”

    唔,倒是个如兰一般的真君子!

    又听他说道:“妻主这般守身如玉,可是为了小六?尚皇子者需得冰清玉洁,待皇子怀孕方可纳人,妻主倒守得住。”

    啊,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扯到这个了,她现在起床烧了那把扇子行不行!

    “我如今不喜欢他,只是以前海棠花开正碰上他在秋千上,记得深了些,后来便常常留意起来。”

    秦池佑真没说错,“孟月晚”就是这样自苦,赶走了通房,楼里常去却从未真的睡过别的男人。

    虽知尚娶皇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就是守着,这样远远的瞧上一眼,偶尔还能说句话,也算不玷污了“她”的白月光了。

    “女子果真多情善变。”

    “嗯嗯嗯,你说的都对。”

    她打了个哈欠,双手枕在脑后,准备入睡,这枕头太硬了,明天要换掉。

    秦池佑见枕边人真快入睡,手指紧紧拽着被褥,心里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恼怒,自己竟这般让她瞧不上眼,佳人在侧还能夜夜安心入眠。哪里有这般女子?

    他偏偏不叫她如意。

    他凑过去:“既然我说的都对,那今晚便圆房。”

    她听到此话转头,一下亲在了秦池佑的下巴上,就……社死现场。

    急忙后退,如避毒蛇猛兽,叫他眸子划过一丝暗色,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唇。

    一个二十五年的母胎单身狗,一个被塞了本册子就出嫁的纯情男,两人嘴贴着嘴,却不会下一步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可是她心跳如鼓,脑子一片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和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男子这样那样,能接受?其实她能,这样干净又绝色的佳人,哪里跑!

    秦池佑又何尝不紧张,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如此大胆,他这少君敢引诱妻主,乃犯了男德大忌。

    孟月晚口干舌燥,伸出小舌一舔,两人都心神一乱。她就说嘛,这人的唇形看起来就是那种很好亲的,果然不负所望。

    软软的,凉凉的,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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