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古代贵公子(4)
云母面容柔和,轻声细语:“熠儿啊,今日宫里传了圣旨来。”
“哦,”云熠不在意回了一声,又伸出手道:“给我看看写了什么。”
打开圣旨一瞥,云熠越看越皱眉,没忍住吐槽:“这狗皇帝也就这点文采了,夸人都不知道多用几个词。
我家渲渲那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飘如游云,矫若惊龙。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云熠夸起兰渲来,那词都不带重复的。
反正在云熠心里,仙尊就是最好的!
云父:“!”我儿竟敢辱骂圣上!
云母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渲渲……
兰渲?!
云卿寒无奈扶额。
“熠儿啊,你之前说喜欢一个人,他是谁啊?”云母捏着手指,有些紧张不安。
云熠毫不犹豫:“兰渲。”
在场的人都不敢置信。
云父:“你和他才相处多久,你们怎么会?”
云熠:“我从小就喜欢他,他回京那天我就去找他了,而且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要不是他不能生孩子,估计现在肚子都大了。”
云卿寒扯扯嘴角,脑袋上冒出几条黑线,“小弟,注意言辞。”
云熠无所谓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是得瑟,“话糙人不糙嘛,再说,我怎样兰渲都喜欢。”
云卿寒难得骂脏话,“滚滚滚,真是白为你担心了!”
“谢谢爹娘和大哥关心,爱你们哦!”云熠眨眨眼睛卖萌。
几人无奈摇头,又拿他没办法,云熠这活泼跳脱的性子,也是他们宠出来的。
这一日,云国公府和安定侯府都张灯结彩,挂满红绸,看起来喜庆极了。
两家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表的喜悦。
外人不知道,觉得这桩婚事荒唐,可他们自己知道,这对新人两情相悦,甜蜜得很,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是羡煞旁人。
从国公府到安定侯府,一路铺满红毯,沿途洒满花瓣和喜糖,每一个祝福的人都能得到喜钱。
铺张浪费又如何?
云熠乐意。
他家仙尊值得最好的。
他就是要让别人羡慕,让别人知道,兰渲和他成婚,不是屈辱,而是幸福。
沐浴着晨曦的金光,一匹高大的红鬃马顺着红毯一路前行,它头顶戴着一朵大红花,增加了几分喜感。
马背上坐着两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云熠一手搂腰,一手握住马缰绳,把兰渲圈进怀里,脊背和胸膛紧紧相依。
美人在怀,好不得意!
笑容根本止不住,嘴角都快翘天上去了。
兰渲的视线被红盖头阻断,只能听见周围吵吵囔囔的声音,祝福的、议论的、不认可的……总之全是谈论他和云熠的。
礼成,兰渲被送到婚房,云熠在外待客。
兰渲揭开盖头,下意识观察周围的环境。
古色古香的卧房被布置成一片喜庆的红色,桌上红烛摇曳,摆着几盘花生、红枣之类的食物。
兰渲的注意力被桌子上一个精致的木匣子所吸引。
没怎么思考,手就已经打开匣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云中窥熠日,心中渲兰草。今两姓联姻,愿永结同好。谨以魂散之约,盟永生相伴之誓。与卿共白首,执手赏朝夕。岁岁年年,永不离弃。若负卿,魂散命陨。
此证。”
兰渲拿着这婚书看了许久,都不舍得放下,心中有万千思绪,最后都化为一抹酸涩,融进心底。
之后这抹酸涩变成了感动、甜蜜。
‘遗憾吗?’兰渲想。
不,两人经历了这么多,过程是怎样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兰渲知道云熠爱他,并且会永远爱他。
而兰渲对云熠同样如此。
这就够了。
酒过三巡,月上柳梢。
云熠带着一身酒香回来了,喝的醉醺醺的,走路晃晃悠悠,笑得像个傻子似的。
却很有准头一下子把兰渲给扑倒。
眼神迷蒙,呆呆愣愣的,兰渲觉得他这副模样可爱极了。
动作温柔地拉开衣带……
夜很漫长……
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宫,夜里,凉风习习,吹得院中树叶沙沙作响。
一个男子着一袭月白色衣衫独坐在窗前,披散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肩头、垂在四周,烛光昏暗,单薄的身形被寂寥笼罩,他未施粉黛的面庞透露着一股雌雄莫辩的美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忧伤。
盛极一时的竹妃又如何?自古帝家最无情,皇帝的宠爱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自从云熠恐吓了皇帝之后,皇帝再没来找过易青竹,可能是对长得好看的男子有阴影了。
易青竹默默叹息。
这样也好,反正他也不愿服侍皇帝。
若非为了那人,他又怎会进宫?
可惜,自己应该对那人没用了,应该很快就会被抛弃了吧?
想到今日是云熠和兰渲的大婚之日,易青竹自嘲一笑。
真羡慕啊!
羡慕那两人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窗外传来清浅的脚步声,易青竹动作愣了愣,随即装作无事发生。
“阿竹。”
听见那声熟悉的称呼,易青竹心里颤了颤,嘴角微勾,扬起一抹温柔浅笑。
“见过宁王殿下。”
宇文长宁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略微有些失落,“阿竹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生疏?”
易青竹还是笑得很温柔,可惜这温柔里透着一丝冷漠无情。
“您是宁王殿下,是圣上的弟弟,而我是圣上的后妃,应当保持距离。”
易青竹这话让宇文长宁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无法反驳,毕竟,是自己让他入宫的。
“可是我们是朋友,而且你进宫不是为了……”帮我吗?
易青竹脸色冷漠,眼中透着绝决,“青竹答应过殿下的事,自然当全力以赴。愿为殿下手中棋子,助殿下夺得江山。”
易青竹的瞳色幽深,好似雪下寒潭,那漠然疏远的眼神如冰凌般扎进了宇文长宁的心里,凛冽刺骨,生冷刺痛。
宇文长宁愣了愣神。
他不懂,明明以前易青竹是一个很温和的人,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是不是不该让易青竹入宫?
倏忽,宇文长宁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仓皇失措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