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重逢
三个月水樱祁真的就变成了丞允昭的同桌。整个校园他们都是传奇一般的存在,只要他们出现必然就是话题中心。
晚上俩人睡前聊天,水樱祁问他,你以前想说去国外,还想去吗?
丞允昭思索了一会儿才说,嗯。考试过后再说。
有想去的学校了?
嗯。丞允昭说了心仪的顶尖学府。水樱祁撇嘴,看来我还得加把劲儿努力了,你只要发挥正常那是稳稳得了,我还差点儿火候,不过不怕,本少爷绝对能追得上你到时候我们还是要在一起。
那个临近考试的夏天他们都窝在家里备战,丞允昭负责做饭整理家务,水樱祁疯狂刷题,夜里醒来迷糊着还拽着丞允昭,我要是没考上你可得等我。
嗯。丞允昭笑了应他。
水樱祁又央他,毕业了,你得和我在一起。
丞允昭这次没应他。他还恍惚的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确定,心满意足的又翻身睡去。
最纵情恣意的夏天,考完试俩人开始无目的旅行,水樱祁对这些地方早就不感兴趣可有丞允昭在他比谁都快乐。
在山上客栈,他说打雷下雨害怕,非要和他挤在一处。夜里总是不安分。
都是兄弟摸一下怎么了。
你那是摸一下吗?丞允昭呛声。
哎那玩意儿你说摸一下它能好受吗。
旁边搞事儿去,再动小心你的爪子。
水樱祁在床上打滚,扑腾着半天丞允昭只翻身去睡。夜里睡得可沉,迷糊着听见他叫自己。
嗯?。。。不睡?
我睡不着,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嗯?。。。嗯。睡。
水樱祁本来早就激动,这会儿突然忍下了耐心趴在他旁边一次又一次的告白,我真想你。特别想。
丞允昭被他在耳边嘀咕的睡不安稳,糊涂得应他,好,别想我。我在这儿。
这一句话可把那家伙点燃了,兴奋激动个够呛,抱着丞允昭就是狂吻。亲得还在梦里迷蒙得人也忽悠得转醒。
丞允昭彻底转醒,盯着他瞧,水樱祁也停下来看他。俩人之间没有什么暧昧,连欲望都是那么直接,水樱祁的眼神里还有胆怯和渴望,丞允昭瞧着心里恍惚,手不自觉得就放在了他腰上虚扶着。这一下水樱祁就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狂肆地吻过来搂着他捏得人生疼,那么急躁而热烈得吻遍他全身,直到把他含在嘴里的时候他才温柔至极。丞允昭闭着眼睛忍耐得煎熬,直到身子经受不住用腿去圈住他腰身的时候终于暧昧叫喊出来。
丞允昭手拎着两大袋食品从便利店走出后便察觉一直有人尾随自己,他把那人引入附近一栋废旧的弃楼。
你小子过得春风得意嘛,啊?工作得忘我啊,还真,
什么事儿?
哎呦脾气很大嘛,恋爱里的人不是应该都很柔软吗。
丞允昭随手抓了一个橙子冲着黄志忠就撇了过去,不要糟蹋食物啊,你这小子。
是不是有情况?
那小家伙不行,一直都套不到任何线索的话,白费功夫。
丞允昭听着黄志忠说到这儿已然明白了他的来意,垂着头始终沉默不语,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这一切会很快到来。很快。
要怎样。
离开,现在。
这么急。
时间刚好,组织上已经落实了清影计划,安排一些人去北美受训,你在名单里。即刻动身。
我,
丞允昭稍有吞吐,黄志忠脸色骤变丝毫不给他任何余地,这是组织安排,无条件服从。口吻生硬得不容他有一丝质疑。
水樱祁那天在家附近找到天黑也没寻见丞允昭的影子,他回家等,等到夜深,仍然不见人影,接连数日他翻遍了周边,查无此人。他的担心变成恐惧,白天黑夜仍是不停的找。那些日子根本不分黑白,只有黑暗和恐惧自责。还有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应的绝望难过。
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这个人会莫名的消失,动用了一切的可能性,但都无果,这个人就是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任何线索。
让他最开始接受崩溃的是他消失后多少天以后他接到了那个学校的录取通知,他还在难过两个人的约定,要一起继续成为双子星,直到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档案可查,就连两个人就读的学校所有关于丞允昭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净。他的恐惧开始变成了不解和怨恨,直到两年后他才接受这个人的离开。他被安排去了国外就读,几年后开始接管家族部分生意,表面清白的船舶运输。
呵,亚洲人,那个小个子?旁边那个白人和印度哥们儿满脸鄙夷不屑的聊到最近道儿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后辈。
乌鸦,你别小瞧他。那家伙是个狠角色。我从没有见过手段这么干脆利落的杀手。
也许是你孤陋寡闻,见识太浅的缘故。
那个叫乌鸦的雄武白人离开时嘴角依然带着不屑的耻笑。
你瞧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干瘪的像个鸡崽子。
自然,他的花拳绣腿对付那些傻瓜才有用。
听说他不近女色。
哦?那岂不是没有弱点了。
你可真能高看那个小家伙。
说罢那个代号乌鸦的白人也从一旁走来,和着几个人站在一起看着场上的操练的同行。
一拳就可以解决掉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矮人。艾美,你应该送给他一个高帽子,不然会容易找不到他哈哈哈。
白人说着引得众人发出哄笑,看起来很是快活。
丞允昭和对手过招,本来也是约定成俗的点到为止,但今天的这位硬是在他已经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前来挑衅,美其名曰讨教几招过过瘾。
胜负已分但那老外硬是碍于有同行围观,自己面子上更难看干脆耍起了无赖。丞允昭已经退让,他是步步紧逼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招式。
丞允昭只得反击没了刚才的手下留情,没几招便把人逼到了墙角使其动弹不得。男人面容擦伤多处又带着伤痕血丝,让他看起来更是凶恶。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半点儿反抗的能力也是没有。
丞允昭适时收手了结俩人的比斗,他倒是潇洒的转身只是后面那人又起了杀心想着偷袭暗算,总之就是不能服气输给自己眼里不屑一顾的人。恰恰他就是看不清自己的斤两和形势,刚有动作就已被丞允昭一个回旋踢冲出去老远,口吐鲜血更加狼狈的匍匐在地。
看热闹的加油添柴吹口哨,白人脸上的敌意更甚,大有也想上去较量一番的意思。他的不屑和轻视又是引来被旁人的挑拨,呐,还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那白人听了更是激愤几欲向前要与丞允昭一较高低,但被边上的人拽住不放,不,不是现在。
那人劝着又递了眼色,看得出同样也是对那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个子虎视眈眈。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就应该从脖子那儿给他掐断,送你如何?
消受不了,代理最近很是疼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蠢货?
你当然不,可是集团明令禁止内斗,不要挑衅上面的底线。男人又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远处正在卸装备的人,脸上拧笑道,来日方长,他应该死在战场上,成全他的美名。
旁边同是亚洲人的日韩两个杀人魔头也冷眼瞧着,做为组织上培养的新人,是过于锋利了些。
他不杀人的。始终是个未完成品。以他的层级根本威胁不到你。
那个小个子的日本人眼色一挑嘴里冷哼着,嗯。。。当年我也是这样爬上来的。
那个韩国男人也对眼前的人不屑,嘴上不无挖苦,那家伙看起来并不在乎您的高位。话说,您的敌人就他一位吗?
男人斜睨着,发出冷笑,能入我眼的可是不多,我和韩先生是朋友,分工的不同让我们看起来和谐多了。
男人同样的配合,冷峻的脸上更笑得从容不迫,撇了嘴一脸促狭的又说,看来我和老哥你的缘分更深一些。这家伙,和你八字不合。
男人说完便潇洒离去,独留下小个子对着远处的人若有所思:难啃的骨头。
你的老板要来。
你说祁永康?
他们计划在这次交易中对他下手,我们内部人会趁机制造混乱,到时候你见机行事,保他半条命。但是也别掉以轻心,那个老狐狸狡猾得很,他身边刚损失了一个得力助手对于你是个好时机。
他会让我杀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
丞允昭顿了一下,犹豫着,最后还是忍住没再问及任何。
一年时间不到丞允昭成了祁永康手里最隐秘的一张王牌。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和真正面目。外界传言此人残忍嗜血手段狠绝且对雇主忠心,百密而无一疏,从来没有败手是道上的传奇。
酒店房间内祁永康端着红酒杯伴着舞曲自在的起舞,又落成一个大项,和对家消磨了他数月之久,今天终于胜得漂亮,难免得意。身着一身运动装渔夫帽的青年男子自顾自坐在一旁饮茶,竟像是没有参与其中乐趣的意思。
须臾,起舞的男人停了下来,笑吟吟的坐回一旁的办公桌盯着男子,满眼的赞赏和欣喜。
年纪轻轻却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酒色财气都不沾,你让我给你什么?男人的口气像是责备青年让自己犯了难。
我只是完成工作,而且这些事与我无关。
男人听着他说可是忙摆手否决,语气笃定的回他,没有你的情报我怎么斗得过那一帮狡猾的老狐狸,可惜啊,
男人长嘘短叹,他们用人不明,能力再强又能怎么样呢,嫉贤妒能,最终不还是害了自己。
男子听闻也仅是一笑,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像你这样丝毫没有任何破绽的人再难找出第二个。男人说完又不禁微微皱眉,斜睨着瞧眼前的人,略有感慨的说,远昭,看到你总能让我想起我的小儿子。
丞允昭听到这儿不禁心头一震:水樱祁。
男人又说,他和你一般年纪,却远不如你,呵,还是个娃娃,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也老了这些事总要有人来接手。这些孩子里我唯独对他有意,可惜这孩子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都不知道他一天天都在胡想什么,家族里面的事儿他都懒得理会,但迟早都是他的。
丞允昭听着祁永康说得笃定,心里也忍不住波动起伏,看来水樱祁并没有涉水太深,他为此松了口气,但又听着祁永康的意思是属意他来做接班人,这他倒是有些烦乱。如果是那样,他们必有反目成仇兵刃相见的那天。到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他?
而他,许久未见的他,
他这心里正翻腾着,又听祁永康说来,过几天他会过来,你去接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他嘴上应允,心里实则早就惊涛骇浪,回绝?不可能。他是个服从机器,从不会拒绝,何况这样的小事。
而且,这一天总是要来。
老爹对你很重视,派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战将过来。呵,北美鬼杀榜榜首居然甘愿在他麾下俯首称臣,哎呦,老爷子的手段何止是在生意上?哈哈
还要多久?水樱祁依旧面无表情打断他二姐祁霖的笑声,仍是百无聊赖的倚靠着翻看杂志。
哎你这小子,你最爱的亲爱的二姐不辞辛苦亲自送你到老爹身边,居然连个笑脸都没有?
祁霖见弟弟仍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又是不耐的吐槽,你这个小孩儿还真是怪胎,早在我留学的时候明明听说你很阳光开朗,根本不像那几个家伙,心想还说大概是没有在家里长大的原因,结果我回来一看倒也是家里的孩子不差嘛。唉。。。果然祁家就是有这种魔力。
水樱祁听着他二姐在一旁碎碎念依然无动于衷,脸上一副淡然。经不住祁霖的一再搓磨,他才开口回了一句,没有老爷子在这儿,恐怕你也难得会来吧。
哎是。祁霖忙笑得美滋滋的应承,转瞬醒转过来脸上的笑意渐去,呲牙哼声道,你这个小子怎么回事,姐姐待你的心意还不够?整个家族里只有你二姐我对你是真心的,一心想要维护你爱护你,盼着你有一天能接管祁家呢,怎么到你嘴里我是他们那样不顾亲情眼里只有利益的自私鬼了?
水樱祁轻声嗤笑,脸上仍是淡薄,似是安抚她道,比起我多情重义的二姐,我这种薄情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还是你自己来,我只安安静静的玩儿就好了。
哎呦你说什么啊。真是的。祁霖嘴上责怪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她观察了水樱祁许久,这家伙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想要家主之位,没什么野心也不耍心机,也不见有什么魄力,才能也很一般。花最多的时间也就是在玩儿和女人身上,没什么竞争力,不足为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老爷子很是待见这一位,虽然从小不养在身边,倒是格外的厚爱器重。还是要防着些才好。
刚下飞机水樱祁便被几个人围着上了车,为了不再听祁霖絮叨,他转头坐去了另外一辆。不管祁霖在后面怎么说只是闭目养神不再理会。
到了地点指了前来接待的人员直奔去房间休息,祁霖只好独自前去见老爹。
老爷子,这小家伙身上的随性洒脱倒是有些像您。祁霖拿眼瞟着祁永康发现自己说的这句他很是受用,面上笑得更深,把自己打听到的关于水樱祁的乐子事儿说与他听哄得祁永康很是开心。
小少爷,老爷吩咐如果您出门一定要有随行保镖。
水樱祁刚准备出行就被管家拦住,他不应声的往前走,没想着左右的安保人员也是拦着。
我就是在这儿附近转转怎么也要保镖跟着吗?
是的小少爷。老爷特意吩咐过。
呵。水樱祁哼笑道,怎么祁永康惹了什么仇家吗?那不应该保全他自己就好,我算哪门子需要被保护的人?不需要。告诉你别跟着我,谁也不许。
水樱祁的脸臭得要命,老管家看是劝说不动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看着他前脚踏出大门便立即联络了保镖。
丞允昭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俩人隔着百米的距离一起逛了周边。还去了中餐馆,水樱祁还特意叫了一份番茄炒蛋,那是他第一次学会做的菜,丞允昭知道那是他的习惯。
街边有卖糖果的小店,他又停下来瞧了好久,手里捏着个糖雪人又瞧着另一串糖果左右犯难。
丞允昭苦笑,这家伙居然开始喜欢了吃糖果。
他本以为他手里拎着两串漂亮的糖果会心满意足的离开,不曾想没走几步又逗留在了原地。
店家上前询问,是不是有喜欢的?
水樱祁望了许久,终是摇头。丞允昭瞧了,是个玩具公仔,和俩人初次见面他送自己的那个同款。
水樱祁出国留学的时候自己有回去过,那个房子被水樱祁买了下来,一切都被整理得规矩,就是落了灰。
那个日夜都放在自己床边的玩偶身上被针线别扭得缝了无数,看起来有点儿滑稽得搞笑,有点儿蠢萌可怜。他看了忍不住觉得好笑又苦涩,已经能想象得到那家伙气急大发雷霆又在那儿缝缝补补的样子了。
最后一次去他待了小半天,房间被打扫过,不过他还是修剪了院里的花草。原来水樱祁种白玫瑰的地方已经被填平,相册里记录了从播种到它开花的全部。他送了他一整根完整的白玫瑰。可惜,他走的时候它还在发芽。一直到日落丞允昭临走时拿走了那只丑萌的玩偶公仔。
水樱祁到这儿的第三天就遇袭。
一直以来祁永康都很保护他,对外一切事务也都由身边的几个子女应承。江湖上对这个祁家小少爷知之甚少,只知道祁家很多面上干净的生意都经由他手,是个有魄力和胆识的角色,只不过因为是私生子的原因一直不大受祁永康的重用,在家族中也备受排挤,不过为人冷情又不理家事,倒与其他兄弟没什么瓜葛,独善于周旋左右逢源的二姐祁霖能说上一二。又传言祁家小少爷最与年轻时候的祁永康相像,假以时日掌舵祁家必然有望。即便不是冲着他指日可待接班人的地位,作为祁永康的孩子注定就要经历血雨腥风。只是没想到仇家居然是选择到了国外动手。
我艹,这老头子的仇家还真是消息灵通。少爷我刚到就这么大排场来接风啊,真看得起本少爷。
随行的一干人等将水樱祁团团围住,护着他奔出酒店穿越狭窄凌乱的长街,几人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双方彼此不乏有人中伤,眼看着敌方越来越近,其中的一人将水樱祁的外套罩在自己身上用以吸引火力,唯有一人护着水樱祁另从旁边的酒店穿堂而过。
俩人一路狂奔,那人也身负重伤,边跑边喊着路线,只要安全顺利的越过这条路就能解除危机,现在就怕前方不敌,这样必是死路一条,他俩人谁也活不了。
水樱祁这几年也学了一些防身术,勉强能支撑两拳,真遇到敌人别说对方持枪械就是赤手空拳他也是全无生还的可能。现在身边唯一能护自己的人也在和歹徒殊死搏斗,这会儿自己只能自寻生路,但他深感无望。杀手这么快都已经追踪到了自己的位置,怕今天这是要交代在这儿。
眼看着前方就有岔路口,他拼命的奔,就想着快点儿隐于市好能混迹过去,突然耳机里传来声音,不要去那个路口,往左转。
那个声音。
水樱祁大脑瞬间宕机,这个声音他太熟悉。
是他?是他吗?
你是谁?你在哪儿?
耳机里的声音更为急迫紧促,不要在那儿傻站着,快跑。
水樱祁忙反应过来,拔腿就开始跑起来。
耳机里的声音又吼,反了。
啊。。。你不早说。水樱祁忙又折返回来往相应的方向狂奔,耳机里的声音一直不停地在引导规划着他的逃跑路线。
是你吗畜生?水樱祁边跑边质问。
右边,蓝色招牌,药店,穿过去。
艹,我就知道是你,你他妈死哪儿去了,我今天就是死在这儿我也要找到你。水樱祁照着他指示的地点死命狂奔。
过来了,怎么。。。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
两个人挤在一处近无可近,水樱祁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就是他苦寻多年日夜思念的那个人。
真的是你。水樱祁跑得气喘不匀身体也是站不稳,丞允昭直接让人搂了过来抱在怀里。
一个是屏气凝息的仔细观察周遭,另一个伏在他身上拼命喘气,心脏狂跳倒也不全然是因为自己死里逃生的极限奔跑,实在是他还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儿,而这个人他在临死前还能见着。
那么嘈杂的环境中就有步伐缓慢而又迟疑的脚步向他们走来,丞允昭听着规律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忙捂住水樱祁的嘴,示意他轻缓些。侧转着身把他护在身后,水樱祁也明白是杀手在靠近,这会儿心里倒也不觉害怕,耳听着丞允昭低声喝,躲好,不许出来。水樱祁忙扯了他拼命摇头,彼时那人右脚一抬带着呼啸劲风已经迎向杀手。
三人相触,霎时沙土飞扬。那两人左右夹击,一人以右鞭腿扫踢他上盘,丞允昭右脚立即以左脚并步右转身向下蹲身闪躲。又趁着俩人右脚落空而刚落地之时,迅速起身向右后转身180度,右脚向敌方进步,借转身之力以右肘反击一人头部,狠命结实,干脆利落的结果了其中一个。
剩下那个老外显然是知道丞允昭的名号,已经损失战友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本以为合着俩人之力怎么也能将其拿下,这鬼煞名头果然名不虚传。
乌鸦就是死在你的手下。想要追杀你得人可多。你还护着那小子,不如你把人交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日后,
丞允昭哪等他废话,纵身一跃,一脚踢向那人暴力的拳头也随之而上,那人紧接上动,迅速转身,还窃喜自己可以上右步偷袭他背后,谁知丞允昭一个躬形向左拧身以右肘向上挑击他心窝,这一招逼迫的那人口吐鲜血连连退步。
水樱祁在一旁看着,心里万念,怕他有闪失又担心后有追兵。那人每打一拳在丞允昭身上,他都恨不得冲出去与那人厮杀,只是他知道自己才是目标,出去了无疑会分散丞允昭的注意力,不小心会成为对方挟持他的把柄。为着他能活命,他这会儿必须要护好自己。眼前的人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但不管怎么样,自己是寻着他了,哪怕这次就是死在这儿也没所谓。
刀。水樱祁眼看着那杀手掏出了一把弯刀,那时情急怕死了赤手空拳的丞允昭会被暗算,也来不及思考人就冲了过去。
丞允昭眼知他奔过来更是发狠,使足了全力和那人厮杀,对方仅一秒抬眼瞥水樱祁的瞬间,一个拳头直抵他喉结瞬间骨头碎裂,那人面色紫红丞允昭回转身侧拽他手持利刃的手臂直接将其来了个自刎。幽灵榜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丞允昭拽了水樱祁去了指定地点坐上接二人的车。从结果了那人水樱祁再也没离开过他半步,身上衣衫还沾染着那杀手的血,甚至他眼前总是闪现丞允昭手起刀落的那些画面,那个一刀封喉残酷利落得骇人,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温柔文弱的丞允昭。他心里有无数不解的迷和困惑还有害怕恐惧,他只能抱紧了这个人心里才能踏实点儿,他怕他再次从自己眼前消失。他在巨大的恐慌里清晰的明白,丞允昭如果要离开自己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无论如何,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