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获得纳加獠牙
纳加巨大的身体扭曲乱冲，冰冷的河水如同煮沸般翻腾，冲刷岸边倾颓折断的老树。
“我们要不要去支援艾伦？”荷米亚忧心询问。
约翰尼撇嘴道，“算了吧，比起他，詹宁斯更值得我们担心。”
詹宁斯躺在湿漉漉的地上，他紧皱着眉头，脸色发黑，浑身颤抖。
“你还有解毒剂吗？”约翰尼向布列塔妮询问。
布列塔妮摇了摇头。她用匕首割开詹宁斯的衣物，并用兽皮包裹詹宁斯体温急降的身体。
约翰尼见状，也照着布列塔妮的样子给狼王和尼尔脱衣保温。
“叔叔……”卡梅伦看了一眼长颈河中的战斗，欲言又止。
爱德华摆了一下手，紧盯艾伦与黑羽鹰，“我也很多年没见过巫师了。”
河里，艾伦左手环抱黑羽鹰，右手擎枪，踩着纳加的脑袋对它的右眼窟窿不停射击。溅起的鲜血混杂着冰冷的河水猛扑浑身湿透的艾伦的身上，他不管不顾，目光冰寒。
纳加龇牙咧嘴，挣扎着猛扎水中，再遽然上冲。饶是如此，艾伦却还是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紧附在纳加头顶。
“吼！”纳加一发狠，歪扭着头，选择一个方向猛撞而去。
长颈河并不宽，片刻间，纳加撞在岸边一块突兀高耸的石头上。
砰的一声闷响，艾伦感到后背一痛，喉头翻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缠绕着纳加与自己腰躯的细线顿时放松，艾伦如断线风筝般，从纳加的脖颈滑落。
“吼！”
挣脱艾伦束缚的纳加它的痛苦并未因此减少。只见它扭转身肢，如同软鞭一下又一下甩撞在巨石上。
发酸的硝烟在它血嘴喷涌，它的肚腹陡然发胀，有如将熄的炭火暗红涌动，忽明忽暗。
这光芒逐步攀升，先是腹中，再到脑袋，再布满全身。纳加皮肤的纹理变得清晰起来，仿似一名画家用荧光笔丝丝勾勒。
“吼！”
随着纳加又一声近乎哀嚎的怒吼，那暗红的流光找到了宣泄口，从纳加皮肤上破损的伤口滚冒而出。
那是滴滴岩浆，滴在河水与坚冰腐泥上发出嗞嗞声响，缕缕白烟从纳加的身躯和被岩浆滴落之处缥缈消散。
“该死的爬虫，妄想蛇吞象！”亚当狂妄的笑声遽然出现，在夜空回荡。
纳加引颈长嚎，庞大的身躯片片消融，最终化为一道流火，冲天而上。在那团璀璨的流火中，亚当的身影缓缓浮现。
这时，本已垂危的黑羽鹰双目乍然睁开，不顾残破的身子猛地振翅飞扑，掠过只余半段身躯的纳加魔兽时，长喙闪电般伸出，一缕白魂被它吞入腹中。
经过滋补的黑羽鹰神光大涨，老旧的羽毛根根脱落，而它的身影也隐没在暗夜里，再次出现时，羽毛再复丰满光亮，它双翅一敛，身形再次缩小，落在艾伦肩头时成了麻雀般大小。
……
“这伙人杀了我们那多兄弟，必须偿命！”一名粗壮的佣兵叫嚷道。在他的身后，有一大群被炮火轰炸后，捆着绷带的人，他们有的残肢断腿，用怨毒的目光瞪着艾伦等人。
艾伦板着脸，冷声道，“我只出五百金币权当你们的安家费。”
见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爱德华尴尬地转看亚当，“亚当大师，你怎么看？”
“我？”被指名的亚当连连摆手，“我是为了还克里斯特尔公爵的人情才有此行，这事就不掺和了。”说完，他接过约翰尼递来的酒袋，两人勾肩搭背地行酒令品尝美酒。
“叫嚷什么，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生死不过寻常事，你们要是不服，大家再打一顿，我还怕你们？！”尼尔把啃食一光的羊骨往地上一掼，一跃而起。无奈他身形矮小，就算站起，也不比盘坐地上的佣兵的肩膀高。
“你这肮脏的地精，当初人皇就该把你们这群猪猡灭族了。”一名手打绷带的佣兵冷嘲道。
“你们小点声，伤患还要休息呢。”阿蜜莉小声嘀咕。她用手帕小心翼翼地为服食解毒剂后在一旁安睡的詹宁斯揩去额头的冷汗。
卡梅伦见妹妹不成器的模样，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团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手底的兄弟折损了那么多，公爵交代的任务又没完成……”一名裹着兽皮的佣兵小声嘀咕。
想起佣兵团的前途，这伙佣兵的目光不禁黯淡。
艾伦恻隐之心泛起，“纳加可不仅只余半截尾巴……”他手一扬，手中多了两根手臂般长的尖牙。“刚才我与纳加缠斗时，折了它两根獠牙。”
众人一见那两根泛着幽光的牙齿，双目不禁一亮。
“这……”爱德华嗫嚅着道，“不知艾伦小友能否割爱，我只要其中一根。”
约翰尼笑骂道，“好你个老匹夫，若不是你多方摇摆，我们这次捕猎哪能会如此艰难，现在你还敢觍个脸要我们一根毒牙？！”
爱德华心虚地挠了一下下巴。
“纳加残余的躯体足够你提取毒液了。”艾伦向爱德华道，他转而看向佣兵团众人，“我可以让出一根毒牙，外加五百金币，权当你们损失的补偿。”
粗壮佣兵沉吟半晌，最终只得咬牙切齿道，“成交。”短短两字卸去了他全身力气，他软着身子瘫倒兽皮上。
……
清晨，一只松鼠在积雪上翻找，渴望能寻求一粒秋末残余的松子。一阵踏雪窸窣声骤然响起，惊得松鼠翻身急窜，钻回木洞。
“不知艾伦小友打算前往何处？”爱德华端坐在驮羊上，向艾伦询问。
艾伦侧身一瞥身旁同伴，无奈道，“找个锻造大师把纳加毒牙炼成兵器，等早春雪融，便去捕杀黄金巨龙。”
爱德华脸色古怪地看着艾伦，试探问道，“你确定要去屠龙？”
艾伦不解道，“那是我们旅行的目标，怎么了？”
“没有。”爱德华心里嘀咕，‘看来罗琳大人并未和艾伦小友谈及他的身世。’
行至中午，灰暗的天空再次降雪，艾伦手捧羊皮地图，辨认其所在方位。
这时爱德华提议道，“艾伦小友，如果你未找到合适的锻造师，不妨考虑在下，我在锻造附魔一职小有建树，不至于辱没这根辛苦得来的毒牙。”
艾伦沉吟片刻，回道，“劳烦大师了，我会在春雪消融前为你备好报酬。”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