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杜丽莎来了
中午,明哥回来了,我没有隐瞒什么,悄悄将前因后果跟他说了。
明哥虽然老实,却不蠢笨,也知道要不是这个鄂登大伯,自己今天就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弄不好连人都见不着了,因此很是感激他。
我们做了一大桌菜,招待鄂登,把黑昂基他们羡慕得不得了,连问原因,鄂登死活也没说。
明哥吃了中饭,又匆匆出门,鄂登也回家睡午觉去了。
我虽然有惊无险,毕竟还是受了伤害,从圩上回来以后,胸口总是痛,像撕裂一般,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止住。
我郁闷极了,心中将那些小坏蛋的祖宗问候了好多遍,还不能解恨。
渐渐地,胸口的疼痛已经蔓延到全身,我挺不住了,于是上床躺下,用力将丁丁漂抱在怀里。
这样,居然好得多了。
阿刺是条狗,无知无畏,依旧向我撒欢。
鄂登吃完饭,回去睡了一觉,然后又过来了。
可能是看我关了门,很快,他就在外面叫嚷:“玛雅,出来泡茶啦。”
我知道他这么一喊,过不了一会,黑昂基他们就都会过来,无可奈何,只好忍着剧痛,挣扎起身,口里应道:“来了啦。”
但当我放下丁丁漂,挣扎着起床时,胳膊在床沿上一撑,牵得胸口立刻刺痛,那种痛,似乎牵扯到身上每一根神经了,让我眼冒金星,口里直抽凉气。
我艰难地开了门,果然,还没等转身,黑昂基就都到了,我忍住胸部痛疼,搬出凳子给他们坐。
哥春见我脸色惨白,头发也有点凌乱,情形非常反常,就好奇地问:“玛雅,你今天是不是病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装没听见,勉强倒了几杯茶,又说了一阵子话,渐渐就觉得头重脚轻,身上忽冷忽热,再也坚持不住。感觉只有躺到床上,那种疼痛才会减轻一点。
我急忙丢下他们,回到屋里躺着。
很快,米宁进来了,见我已经躺在床上,身上还盖了床被单,而冷汗不住从额头上冒出来,就问我是不是病了。
我摇了摇头,不想让她知道。
米宁以为我伤了风,就坐到床边,伸手来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说怎么回事,你都发烧了,怎么也不说?
我还是不想告诉她内情,只是痛苦摇头。
我自己知道,长胡子巫师的法力、胎儿的流产、连日惊乱的奔逃、以及几个小坏蛋的折腾,几件事凑在一起,终于让我痛了,报复性的痛。
这时,鄂登也进来了。
米宁问,你进来做什么?因为亲眼见我优待过鄂登一顿中饭,就没好意思往外赶他。
鄂登回头瞟了一眼门口,就将嘴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米宁听得嗤的一笑,问他,真的假的啊?是哪里的小坏蛋?
鄂登说,就是本镇大院里那几个不务正业的东西,常年在圩上晃来荡去,他都认得出来。
米宁说,这都伤到痛了,得请喊杜丽莎来看看才行。
鄂登说,她知道我是左撇子,我去请她,死活也不会来的。
米宁想了想,说明哥不在家里,那就让黑昂基去吧。
我知道自己的病根,害怕米宁嘴快,别到时候杜丽莎没请来,自己倒让黑昂基他们笑话死了,就有点发急地嘱咐:“米宁,你别出去乱说,我能忍住的。”
米宁对我拿出了难得的好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忍?忍烂了那对双胞胎,你再哭都来不及了。
鄂登在旁边拼命点头,赞同米宁说了实话。
我感觉疼痛越来越厉害,自己的力气都被剥离了,只好不再倔强,自己让了一步,说要不这样好了,你让鄂登伯伯去找到明哥,让他去请杜丽莎吧。
米宁看着我坏笑:“玛雅,你是真傻呀,等杜丽莎一来,黑昂基他们问起情况,还不是一样都会知道?这个时候治病要紧,你还想那些花花事干什么?”出门喊了黑昂基,让他去帮忙请杜丽莎。
我听她果然没有大声嚷嚷,这才舒了口气。
黑昂基出马,果然没有问题,不多久,杜丽莎就来了,米宁和鄂登他们纷纷打招呼。
杜丽莎没有说很多话,径直进来,走到床边,低头询问我的情况。
米宁果然守着承诺,没有将实情透露给黑昂基,所以连杜丽莎也不知道我什么情况。
但我深信她有办法,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悄悄告诉她,今天痛得非同寻常,揪心了。
杜丽莎没有迟延,直接坐在我床边,说我知道你会痛,但没想到这么快,先帮你先看一看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帮我撩起t恤。
我怕痛,就不敢乱动,顾不得让她先去关门,蹙眉道:“碰都碰不得了。”
杜丽莎轻声说,都胀出青筋、泛出水光了,胀成这样,当然是碰不得啦。伸出手来,左边捏一捏,右边按一按,用了点力。
我立刻就痛得受不了,轻轻叫了一声。
杜丽莎,点头说:“你这是堵了,又发痧啦。”
我很不解,问她,是水水堵了吗?
杜丽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就替我拉直衣服,微笑问我:“你连这都不知道啊?你妈平时不跟你说么?”
我读完中学就离开了家,妈妈哪有机会给我说这些?只好又问,杜丽莎姐姐,那现在怎么办啊?
杜丽莎毫不犹豫的告诉我,情况有点糟,得揪痧了。
这时,米宁和鄂登又进来了,我瞟了鄂登一眼,这人居然也不知道避避,在旁边看着我,显得很是担心。
杜丽莎其实不记得他是用左手的人,反而把他当成了这屋的主人,批评他说,人家住在这里,你是个男子汉,怎么也不多照看一下?居然耽误成这样了。
鄂登在她面前不敢说话,唯唯诺诺,连连点头。
米宁不解地问,杜丽莎,就几个小坏蛋,居然就把她伤得这么厉害啦?
杜丽莎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她那样高高在上,是不屑多说。
米宁不甘心,又问:“杜丽莎,玛雅要紧吗?”
杜丽莎叹了口气,说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她这两天本来就要下水水了,但管路没开,身上又有严重的痧气,水水都堵在里面了。今天阴差阳错,加重了她的痧气,所以才成了这样子。
米宁这才明白,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并说自己几年前,也发过一回。
鄂登却听得呆若木鸡,愕然相望。
杜丽莎沉吟片刻,转头吩咐鄂登:“你去端碗清水来,我给她揪几把,挤出水水,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女巫也有感知出错的时候,杜丽莎见鄂登一直在旁边侍候,更加相信他是主人,因此没让他避出去,反而吩咐他帮忙打下手。
鄂登答应一声,立刻跑到隔壁屋里,舀了一碗水,用双手捧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