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两难
顾晓颜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启动了车子。
“先去吃饭吧？”顾晓颜斜着眼睛偷偷打量了我一眼问道。
“你说了算。”只要不是让我独自回到那个小院，我现在去哪都行。
“好吧。”顾晓颜直视前方，随意的回应道。
闭着眼睛在车上假寐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到车子停下来后，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随即打量着车窗外的建筑。
“这是哪儿？”我望着车窗外陌生的街景问道。
“鸡婆啊，跟我走就行了。”顾晓颜熄火后率先拉开门走了下去。
无奈，我只有走下车跟在了顾晓颜的身后。
在街道的一侧前行了两三百米后，顾晓颜在一间名为“鱼蛋王”的潮汕特色美食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朝着我说道：“就是这儿了。”
我好奇的看向“鱼蛋王”，此时正值用餐高峰，店内的顾客非常的多，我猜测可能会没有位置，同时我又非常羡慕这个人流量，要是我那小店能像这样络绎不绝的话，我指定不会来当二五仔，不对我现在升级了，是无间道了。
我随着顾晓颜迈步进入了“鱼蛋王”，顾晓颜左顾右盼的四处打量了一会儿，随即一脸失望的回过头对我说道：“真是不走运呢，没位置了。”
我耸了耸肩，余光却瞥见角落处有一桌客人站起了身，时不我待，我连忙拉着顾晓颜的手便朝角落处的那个位置快步走了过去。
那桌客人只有三个中年男子，见我们朝他们走去，其中那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用潮汕话对两位同伴嘀咕了一阵，三人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这人说什么呢？”我凑近顾晓颜低声问道。
“哎呀，这个人好坏，他们知道我们在找位置，故意要多坐一会儿。”顾晓颜气鼓鼓的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无奈，我又四下观察了一番，很快，我便又发现了一桌已经空盘的位置，几个食客正用牙签剔着牙。
“别慌，我看这一桌的人似乎是要走。”我小声在顾晓颜耳边说道。
顾晓颜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万一那帮人也是坏人怎么办？”
“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换一家咯。”顿了顿，我又调侃道：“话说你们潮汕那边的人吃饭时间都那么长嘛，我看许多已经吃的差不多的人都坐在座椅上低头玩手机呢。”
“谁告诉你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潮汕人了？”顾晓颜白了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继续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四周。
“您好，这边有位了。”
我转过身，我和顾晓颜皆是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服务生给吓了一跳。
顾晓颜捂着嘴轻轻笑着，似乎是在嘲笑我刚才那番信誓旦旦的观察分析。
服务生带我们上了二楼，将桌子收拾了一番，我和顾晓颜这才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挺不错，靠着窗户，侧头就能看到窗外的街景。
“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旁的顾晓颜用笔在菜单上快速的打着勾。
其实出来吃饭我挺苦恼点菜这个事情的，将头撇过一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
“你在想什么呢？”顾晓颜托着下巴紧盯着我的脸问道。
“没什么。”我将目光拉了回来，迟疑了片刻后，道：“晓颜，我能问你一个事儿吗？”
“嗯，问呀。”顾晓颜坐起身，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一个朋友的父亲要害你另一个朋友，而你恰恰手握你朋友父亲干坏事的证据，你会怎么做？”
顾晓颜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许久才问道：“什么性质？”
“你选择朋友a，朋友b会死，你选择朋友b，朋友a父亲会死。”我下意识的点燃了一支烟。
“那我会选择关系更近的那个。”顾晓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我突然觉得我问问题的方式不对，又或许是没有说全面，正琢磨着重新组织语言再问一次。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儿了？”顾晓颜身体前倾，紧紧的注视着我的眼睛。
“没有。”我看了她一眼，重重吐出了一口烟雾。
“那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顾晓颜伸手掰正了我的脸。
我一把拨开了顾晓颜的手，道：“真没事。”
“你撒谎的时候烟都会抽的很大口。”
“你什么专业啊，心理学么？”我白了顾晓颜一眼，这丫头刨根问底的性子又犯了。
“你别转移话题。”顾晓颜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看着顾晓颜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知道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估计是没完了，一口将剩余的烟给吸完，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后，这才踌躇着开口说道：“慕荷风她爸要害我一个朋友。”
“什么？”顾晓颜一脸震惊，其夸张程度丝毫不亚于林倩告诉我时那会儿。
我随即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顾晓颜交代了，顾晓颜默默的低着头没有说话，似乎还沉浸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
沉默中，服务生将食物端了上来。
受这件事情的影响，我和顾晓颜都没什么胃口，饶是顾晓颜这个小吃货也只是吃了一点点。
“荷叶知道这件事情吗？”顾晓颜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我问道。
“我没跟她说过，但我不知道她是否知情。”
“荷叶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她肯定是不知情的，如果让她知道了，我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顾晓颜一脸担忧的说道。
“可眼下面临抉择的人是我呀。”我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可你不是已经答应你那个上司了吗？”
“我那是权宜之计，目的是把癞子先给救回来。”我目光随意的看向窗外，此时密密麻麻的雨点正轻轻落在玻璃上。
“那你到时候会怎么选择，你那个上司既然答应先救人，那必定是不怕你反悔。”顾晓颜双手撑着脸作思考状。
“我将这件事告诉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来问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