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池音一怔，她的话很直白，可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真正的有几个人被伤之后能够摒弃前嫌和好如初。
“那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池音刻意要忽视她话里的意思，“何况你又不是马，我也不是草。就算你想当马，我还不想当草呢。”她小声嘀咕。
顾聿文脑子转了几转：“怎么，听你的意思是你想做浪子？”
池音连忙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说了，那不是比喻吗，再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左拥右抱的才叫浪子，我可没有。”
“是嘛，听着好像你很羡慕？”
池音被拱的有些火气，从哪就听出来了？
“明明是你先说什么马啊草啊的，怎么我说就不行。”她不服气，“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想当马是吧，那送上嘴的草我就不信有哪个马能忍住不吃。”
“你这是什么悖论。”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池音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极其认真的看着她，“你还没感觉到吗，我想把你追回来。”
若是以前她有现在的觉悟，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她能全心全意的接受自己对她的好，顾聿文都能高兴的上天。
顾聿文回望，亦是一脸认真，“池音，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你要是早有这觉悟，我们早就……。”
“还有，貌似你好像忘了，当初是你提的分手，在你看来感情就这么不值一提，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想甩掉就甩掉是吗，你有过哪怕一次认真考虑过我们的关系吗？”她声音也逐渐发冷。
池音被她说的眼角有些发红，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眼里打转。
旧事又重提，就像一根深深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如果要刻意忽视它，其实也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感觉，就这么不上不下的，但凡你稍微吞噎一下，那感觉就在你心里难受的骚动，时刻提醒你又让人无可奈何。
池音又何尝不难受，主动提分手这件事，就是她喉咙里的一根刺，她想伸手去抠出这根刺，可是不但出不来，反而自己被呛得不停流泪呕吐。
她很明白必须去看医生才行，可那个医生又必须是顾聿文才有效。
“对不起。”池音低声道歉，继续诉说心声，“我知道太晚了，可我从来没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值一提，相反的，我很珍惜，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幕，可是更多的是害怕，我怕我们会走不久。”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她害怕失去，想留住一些关于她们之间美好的回忆，每次的刻意疏离是怕深陷，以免最后难以收场，却忘了最重要的，享受她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呢？”顾聿文声音平静的问道，好像并没有因此而动容。
池音也静静看着她，没有急着回答。电视里传来叽喳的吵闹声，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罔若未闻。
“所以你就可以擅自决定，只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
她缓了缓，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心里也是喜欢的，你的喜欢是这么的浅显吗，这如果这样，根本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结果已经显而易见，结局还是会重蹈覆辙。”
池音有些忍不住激动，一把握住顾聿文捶在沙发上的手，“不会的，你相信我，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她微微低头，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我不管，不管你同不同意。”又忽然抬头直直望着顾聿文的眼睛，“除非你心里真的没我了，不对，没有也不行，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不也没经过我同意。”
她能感觉到顾聿文心里当然还是有她的，否则这段时间不会还能那样相处，欣然的接受自己做的那些事。
顾聿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池音，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池音破涕为笑，顺着她的话，“那我以前什么样的？”
“反正没这么厚脸皮不讲道理。”更不会像现在这么主动。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都是你教的，不死缠烂打怎么把人追到手。”池音喃喃自语。
“从明天开始，就是我正式追你的第一天，你曾经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里，现在轮到我了。”
顾聿文眼里浮现出一种挣扎的神色，也只是迟疑了那么一秒钟，有几个人能面对这种被爱的诱惑，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爱着的人，她很想放任自己就这样沦陷，不计后果。
她脸上恢复了些温情，“好，那就看你表现。”
圣诞节清晨，池音起了个大早，却是什么事也没做，只是画了个美美的妆。
正在厨房做早饭的池妈妈见她起来这么早，有些惊讶，今天不是休息吗，平时周末她不会起这么早的，池妈妈也只是给她留好早饭也不会叫她，没想到她自己这么早起来了。
看了两眼才发现她画了妆，就问道，“怎么今天不是休息吗，这么早要出去啊，有什么事吗？”
池音随手捏了个包子，神色还有些不自然，“我今天约了人要出去。”
约了人？“是向菀吗？”池妈妈下意识以为是苏向菀。
池音咬了一口包子，声音嘟囔道，“不是的。”
不是苏向菀？池妈妈不免有些好奇了，除了苏向菀还能有谁，平时催着叫她多出门，多交交朋友，她没一次放心上的，现在这是开窍了？
随即想到一个人，一拍手，这不巧了吗。
心里明白了，却没有点明，只是多问了句，“今天早餐做的多，等会出门要不要带点早餐？”
“不用了。”池音回道，她赶着出门，等会还有事。
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大概十点钟左右，池音去而复返，又回了小区，到了九楼。
站在门口，池音没有先敲门，而是在门口站了会，平复了下心情。
她好像有点能感受到当初顾聿文的心情，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那种发自心底的喜悦，期待和忐忑，只是她恐怕没法和当初的顾聿文相比，也许自己连她的十之一二都不及。
顾聿文付出了多少，只有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可是她还是辜负了这个不顾一切对她好的人，现在她希望一切还是来的及的，希望她能有一个机会，好好爱惜这个不计后果对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