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邪教，无非就是操弄人心
大汉如今就像个火药桶，如果进入乱世，恐怕是玉石俱焚，哪怕有强如兴武帝这样的人出现，乱世也得持续十几二十年，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在乱世就如一蝼蚁，随时被人踩死。
“华植的这个愿望，任重而道远啊。”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趁着模拟角色是人类，学点有用的技巧也行。”
“小师弟，唉声叹气作甚，可是想哪家女郎了。”在秦岳感叹之际，有些像邻家哥哥的阳光青年腰悬宝剑手持大弓来到院中，笑问道。
秦岳脑子快速运转，这青年名叫张禾，字子苗，是华佗的大弟子，华植的大师兄，也是县里豪族张家的子弟，性格豪爽跳脱，爱说笑，两人最是亲近。
师傅如今门下有三个弟子，大师兄张禾，二师兄曹兴，以及自己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大师兄是城外豪族张家庶出子弟，二师兄是此地大户曹家旁支子弟，两人是华佗正经收的徒弟，唯有华植是师傅捡的，便跟着华佗的姓。
大师兄和二师兄学医八年，已经出师了，本可以自己开设医馆，只不过两人依旧在华家医馆坐诊，跟着师傅华佗，医术提升得很快。
“师兄，你又拿小弟取乐。”
秦岳把挑选清理好的药材放在一边。
“师傅都说男欢女爱乃人伦大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想女郎也是正经事，看上哪家女郎了，待师傅访友归来，让他老人家找人去提亲。”张禾笑嘻嘻说道。
“师傅都未婚娶。。不说了，”大师兄张禾这个人爱开玩笑，秦岳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师兄，你这持剑拿弓，打算出门狩猎？”
“非也，”张禾笑嘻嘻道：“师傅访友前让我与你二师兄督促学习剑术与射术。”
这年头，医者出门游医，采药，都会碰到危险，学一些防身术是必不可少的。
从五岁开始华佗便开始让华植学剑，十岁开始学射术，前身华植在这方面可能天赋不行，如今剑术勉强入门，射术也就达到三十步外射死物的程度。
师傅华佗就是个剑术和射术高手。
华植记忆中经常会跟随师傅去山中采药，攀爬峭壁、遭遇野兽都是常态。三年前师徒二人采药遇见三头饥狼，师傅用箭射杀两头，持剑格杀一头，武德充沛。
由于城内施展不开，华植平时练箭都是在城外，来去不便，因此两人准备了干粮水囊，由秦岳背着，秦岳也带上自己的五斗弓。
来到前堂，二师兄在坐诊。师傅每次出门都是大师兄和二师兄一起坐诊，近日人少，两人便轮流坐诊，今日轮到的就是二师兄。
以往求医者络绎不绝，十余日前开始变少，慢慢的，只有一些需要外科包扎的人前来求诊，几乎门可罗雀。
“子盛，我与小师弟去城外习射术，医馆交于你了。”大师兄对二师兄曹兴说道。
二师兄摆摆手，“师兄和师弟自去，近日求诊者不多，小弟能够应付。”
“这几日人如此之少，奇哉怪哉。”
秦岳暗道。
华佗是谯县的名医，可以说是谯县医界的一哥，而且是医术全才，以往来华氏医馆求诊者络绎不绝，如今的景象确实奇怪。
走了一条街，秦岳闻到一股药香，看见一家医馆，上书太平医馆。
“这何时开设的医馆，”华植有十余日未离医馆，秦岳没有从华植记忆中发现这家医馆。
“太平道所设，操弄人心，坑骗愚者，邪教操行。”
大师兄愤声道，虽然其声音刻意压低，但是依然难掩其愤怒。
与华家医馆不同，这医馆倒是门庭若市，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口中念念有词，将符纸点燃，放入汤药，给跪在地上的妇人，口中大喝道，“心诚则灵！”
秦岳闻到一股药味，大脑很快分辨出了汤药的成分，结合医书的内容，这是治疗“脘痞”的汤药，脘痞也就是腹痛腹胀。
这个能力想必是华植本身【药物辨识】天赋的功效，有这天赋，学医定然是事半功倍。
本着医者仁心，秦岳就要上前阻止妇人喝下去，却被大师兄拉住。
秦岳结合了华植的情感，对于这样害人的事看不惯，当即急道：“师兄，这。。”
大师兄用眼神制止了秦岳的话，隐晦的摇摇头。“师傅曾有言在先，对太平道的事不要管，不能管，也管不了。”
这年头天地君亲师，师傅的话秦岳自然是要听的。
秦岳沉默了。
前头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声，一个妇人拉着一辆板车，带着稚童，身着素衣，脸有悲色，哭哭啼啼的向这边走来，板车上躺了个人，看上去应该是没了。
妇人一边走，一边诉说良人吃了太平医馆的药，昨夜人没了。
但是听她诉苦的人一群人反而啐了她丈夫一口，“天师都说了信者方能见效，我看这汉子就是心不诚，结果遭了天谴。”
秦岳被他们的话给雷到了，问题是说这话的人不止一个，医馆旁的百姓十之八九都是如此说。
不停的有人站出来拿自己举例，说自己吃了天师的药治好了病，药到病除。
秦岳自然明白，用现代人的话来说，这是幸存者偏差。
其实病人是有概率自愈的，更别说这道人看起来有一些医术底子在，再那么一蛊惑，加上百姓愚昧，从众心理，信“心诚则灵”的人就更多了。
道人却很平和，并没有因为妇人责怪而生气，反而让人取了些钱财去为妇人买一副棺椁，让周围几个身着麻黄衣服的教众帮着妇人去城外安葬了她的良人。
道人的这番做派，更是赢得周围人的赞美。
“这道人倒是会收买人心。”
刚刚喝下符水的妇人，一改满脸病容，精神焕发的跳起来，大喊病愈，并向道人叩首跪谢。
秦岳一看，就知道是托。
现在看来，他就是利用符水增加神性，利用幸存者偏差和托来宣传，为百姓洗脑，怪不得大师兄说他操弄人心，坑骗愚者，邪教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