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以望「番外你知道吗」
从前啊,一直有一朵艳而不妖的荷花开放在一片安静而又无比祥和的青绿色池子中。
这朵荷花无比耀眼,大家都很喜欢,有很多人想得到这朵荷花。
但是别人却并不知道,在这朵艳丽的荷花身边,却一直有着一个默默替他挡着太阳、保护他的坚韧的荷叶。
这片荷叶会在小荷花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同样也是爱他的,比任何爱慕小荷花的人都要爱小荷花。
可是这片荷叶太傻了,从未对小荷花开口说过爱。
但是小荷花一直把荷叶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荷叶有时候也会自卑,看着自己在水池里的倒影,又看着那朵迎着风开放的小荷花,他会很自嘲的想,小荷花又怎么会喜欢他这个平平无奇的荷叶呢?
——
人声喧哗的闹市上。
“司以程司以程!快过来看!那是豆沙糕诶,我们在这家糕点楼前等了好久都没有买到的豆沙糕!”
一位眉目之间透出俊朗的烫金青衣公子手里拿着刚刚采摘下来的荷花,招呼着后面另外一位黑衣里透出墨绿的公子。
那位身着黑衣透墨绿衣服的公子无奈地道:“你慢点,不要因为买一个豆沙糕把自己摔了,这样得不偿失。”
烫金青衣的公子点了个头:“嗯,你说的对,来,我来拉你!”
“我自己能走,不用过来了。”
这位烫金青衣的公子名为何望潇,黑底墨绿衣服的公子名为司以程。
一刻钟后,何望潇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柳条篮子,篮子里盛着清明楼的独有豆沙糕。
两个人找了一家面馆外面的露天铺子坐下吃豆沙糕,何望潇十分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把一个豆沙糕塞进了司以程的手里。
司以程看着他,想起了两人的初遇时。
何望潇是朝晖之林最尊贵的公子,但是奈何镜影堂和朝晖之林一向关系不太好,所以两家先祖为了不再争斗,定下了一个规矩:
每隔五年,朝晖之林和静影堂中的一个宗门,必须派出一位亲传弟子来到对方的宗门内熟悉生活,然后回到自己的宗门和自己宗门内的内门弟子还有外门弟子讲述。
每隔五年换一次。
这一次到了朝晖之林去静影堂。
何望潇十四岁那时刚好到了五年换届,他一向都是一个喜欢玩的性子,因此舅舅跟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马上就答应了。
静影堂相对比朝晖之林的景色还是逊色了一点,但是何望潇在意的是这里面的人情,景好不好看都无所谓。
静影堂有一个特色,就是林子多。
何望潇虽然在这个林子里走了好久,但也没走出来。
他现在只有求助于路过这里的静影堂弟子。
然后这时,一支白羽箭破空飞来。
这支箭射的极其的准,刚刚好擦着何望潇的发带飞过,没有伤到他分毫。
何望潇四下打量着,然后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阁下不是静影堂弟子,来我静影堂禁地,可否有事?”
抓住他的人,是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面貌不俗的黑衣公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弓,箭筒悬挂在他身后。
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奇怪,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容貌。
何望潇挥了挥手:“这位同修你好,我叫何望潇,是朝晖之林今年派来在静影堂生活的亲传弟子。”
这位黑衣公子点了点头,重新拉起了何望潇的手,不过这一次动作幅度没有那么强硬,而是有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从那天起,两人就莫名其妙的成了朋友。
司以程几乎很少说起自己的处境,何望潇自然也就不去过问了。
只不过后来当他拜见静堂堂主时,静影堂堂主对何望潇这个孩子很看好,原因竟然是:“孩子,是你让以程重新有了交朋友的希望,他很喜欢你,你也天赋异禀,我很看好你。”
到后来何望潇才知道,司以程这个人,在静影堂里一向沉默寡言,从来不与弟子们多说话,因此 弟子们畏惧他,同时也敬仰他。
他可是射艺大赛上的夺魁者。本身一个静影堂里籍籍无名的弟子,在参加过射艺大赛、成为第一名后,这个堂主的亲传弟子才得以被全堂人记住。
但是他的性格和林素的如出一辙,从来不喜欢与人多说话,但是司以程的沉默给人的感觉是有礼貌的沉默,林素的沉默给人的感觉完全是把别人隔绝在自己的世界外面的那种让人感到冷淡的沉默。
但是司以程确实不喜欢交朋友。
自从见到何望潇后,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改变。
他会笑了;但是只是对着何望潇笑,是那种有点宠溺的笑,看着何望潇贪嘴自己堂内的糕点时,他会笑;看着何望潇采摘荷花的时候,他会笑;何望潇拨弄他的弓箭的时候,他也会笑……
就连堂主也不禁打趣道:“唉,现在以程这个样,很难不让人以为他现在变成断袖了……”
何望潇当时还不知道断袖是什么意思,直到司以程耳垂微微晕染上了一点粉色时,他明白了。
然后他马上自证清白:“堂主你不要这么说我们,我们是纯洁的友谊。”
堂主无语道:“也没说你们不是啊。”
司以程:“……”
他脸黑成了一团。
偏偏何望潇以为这个事情十分有趣,他还故意去拉司以程的手逗着堂主玩:“啊对,堂主,我们就是断袖,到时候你要亲眼见证我们举行婚礼。”
堂主也开始陪着两人“玩”:“行啊,望潇,到时候你就嫁进静影堂,嫁给以程,当我们静影堂的儿媳妇。”
司以程的脸直接成了黑线。
这两人幽默的过了头。
他还一句话都没说,阁主和何望潇三言两语之间就定下了他的终身大事。
司以程还不会开玩笑,看上去他的脸能挤出来水。
但是偏偏堂主还越来越“过分”了:“望潇,你们朝晖之林要聘礼吗?”
司以程的那只没有握着何望潇的手几乎捏成了拳头。
然后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司以程弯腰直接抱起了何望潇,他的手抚上何望潇的腰,冷着脸道:“那我就带走他了。”
何望潇:“……”
堂主:“……”
何望潇是真的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是个这样的反转,自己莫名其妙就还真的成了司以程的妻子……
“我跟你说,你把我放下来啊!你还真当真了啊!不是,你……”
堂主渐渐无语。
司以程的声音有点发冷:“不是要嫁给我、嫁进静影堂吗?那行,我这就去下聘礼。”
何望潇:“不是你脑子抽了啊!!我只是和堂主还用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不是断袖!喂喂……”
但是司以程不管,继续抱着他。
何望潇近乎崩溃:“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你清醒一点司以程!”
何望潇直接开始扑腾。
“当我的妻子,好不好?”
——
一年后。
何望潇这个人记事性不强,自然就忘了一年前那场荒谬的“娶亲”,也忘了当时司以程对他说了什么,更是忘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人的关系还是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们这日去东领旅游,虽然说这个东领和润心堂所在的那个东沂只差了一个字,但是两者的位置却是相差甚远,东领位于北方常年下雪的地方,而东沂则位于齐鲁。
这里傲雪寒霜,非常冷。
两人刚到达东领就被冻的不行,只好先找了家客栈歇脚。
何望潇一直觉得北方的雪酿很好,据说雪酿是用寒冬腊月天的第一场雪融化后的水发酵而成的酒酿,发酵完成以后,还要放在冰窖里冰封到过年。
此酒甘甜,可口,但也极其容易醉。
恰巧他们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年,雪酿已经开始在东领市场上销售。
何望潇和司以程说了他要出去买东西,但没说是买酒酿,司以程自然也就不知道。
四瓶酒酿,全被何望潇喝了下去。
他这人不常饮酒,往往只在中秋节的时候饮一点桂花酿,但是由于这里的酒实在是太出名了,他克制不住诱惑,还是买了一点喝。
司以成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走进何望潇的房间:“你喝酒了”
何望潇点了点头,他酒量的可不是温有衍,虽不算千杯不醉,但还是能撑着喝下小十杯的。
司以程当即要给他脱衣服。
吓得何望潇差点把酒撒到司以程身上:“你你你你你你……你不要碰我,我可是良家少年!”
这个时候何望潇也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场荒谬娶亲。
司以程无奈道:“我说你想什么呢?你再不上床睡觉就要吐出来了,那我不给你脱,你自己脱,我是害怕你自己脱衣服再神志不清楚晕过去。”
何望潇觉得蛮有道理的,他点了点头,也没有让司以程出去,就把那件繁厚的外袍脱了下来。
司以程现在更无奈了,一开始不是你不让我给你脱衣服的吗?为什么现在又成了我留在这里看你换衣
他正想着离开,然后何望潇一把抓住他:“别走。”
司以程:“……你又干嘛?”
何望潇道:“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内袍的带子解一下?一开始是堂主帮我系上的,可是他给我系成了个死扣……”
司以程记得,何望潇今天没有穿中衣,也就是说,内袍里面就直接是……
司以程点了点头:“好。”
北方的雪酿有一种神奇的功效,就是服用者如果情绪起伏过大,那一天内所发生的事情就会完全不记得。
可神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