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2023115
甚尔说:“怎么可能。”
此时的他已准备好晚餐,小鬼们来了,不蹭一顿饭定赶不走,于是二人食升级,又做寿喜锅,五条悟说怎么每次来都吃寿喜锅,甚尔冷笑着不回答,杰说谁叫我们不请自来呢悟。
人一多了,就要吃火锅,方便准备,量又大,实在吃不饱,正值成长期的青少年们能用乌冬面塞满胃袋,多便利的食物啊。
美久“哎——”了一声,不置可否,甚尔会哭吗?被他摔打着成长的三小只无法想象有这一面,但听美久那脱口而出的,含着关切的话语,又不确定了。
可收缩的桌板被拼成方正的模样,由罐装气体打热的炉子端正地落在最中心,甚尔双手端着砂锅,手边是塑料筐中青翠欲滴的蔬菜与特价牛肉。
浅色的暖光打在桌面上,遍布纹理的墙纸、打蜡的地板面、嗷嗷待哺的小惠与美久张牙舞爪的海胆似的头发……一切的一切构成温馨的“禅院家”。
五条悟亏在长了张嘴,一句“甚尔,你哭了吗”让他兴致勃勃,迫不及待追问,却被更会读空气的杰拉住了。
准确点儿,是从背后捂住他的嘴。
“呜呜、呜呜呜!”长手长脚在半空中乱蹬。
“安静点吧,悟。”他说,“这可是人家的家务事,稍稍留点面子。”
硝子暗自竖起大拇指:goodjob,杰!
插在夫妻间做电灯泡,会被马踢。
谁想到……
“杰、悟、硝子。”小惠落地了,手脚并用地爬行,慢吞吞的,像一条可爱的毛毛虫,美久疑惑的眼神凝成一束光,划过三人的身躯,“怎么做这种打扮。”她问。
“半年不见,大好几岁似的。”无意间到处实事。
论年龄,夏油等人才十四岁的光景,无论如何都不应与社会人一样,五条悟与杰穿西装,那还好说,悟像进行一场盛大的cosplay,衬衫与西装都是黑的,他身上的每一件衣裳,每一样饰品都出自品牌,与麻袋样的套在上班族身上的西装完全不同,勾勒出他高大的身材与过长的腿,再加上眼上的黑绸布,真像从舞台上赶下来的。
夏油杰的西装比他体面点儿,没那么贴身,衬衫也是规矩的白色,虽不贴,也是修身的,像年轻的boss,他摘下了哈达一样的白色长条绸巾,否则更气派。
变化最大的要属家入硝子,她吃了好几颗魔女的年龄药,五条悟跟夏油杰的脸更抗老,也可能是发育得太着急,两人只吃了三颗,略长三岁,还故作惊讶地感叹:“哎呀,我们27岁跟17岁没区别!”
硝子不大一样,17岁的硝子脸颊上带着两坨婴儿肥,看着也不小了,可五条悟执意认为跟二十七岁的校医小姐有区别,夏油杰也说:“硝子,你看上去还像个高中生。”
于是又吃了好几颗魔女的年龄药,发现无论如何都跟未来的硝子小姐有区别,是黑眼圈吧
(),她的睡眠太充足[((),面色一点儿也不冰冷。
无论如何,二十几岁足以扮女精英了,于是她戴上框架眼镜,穿着套裙,这形象让美久大惊,无端多了好几岁。
甚尔从厨房走出来,手上晃荡着奶瓶,他娴熟地塞进惠嘴里,后者鼓足了劲吸奶水:“是咒术师的小手段,换脸容易得很。”
他咒术学得未必好,却也跟用降灵术或擅长易容的诅咒师打过交道。
“原来是这样。”美久恍然大悟,又问硝子,“那为什么要易容呢?莫非你们去上班了?”
在横滨,雇佣未成年人太常见了,美久也没受过义务教育,她成长那几年,日本陷于战火,横滨作为对外港口,忙碌得不可开交,如此看来,上学的人才是少数。
硝子含糊地说:“是在上班。”上什么班不细说了。
美久当然问了,于是话头由夏油杰接过去。
“是实习。”斩钉截铁、充满自信。
“为完成师长布置的报告,我跟悟、硝子选择进入一家大企业实习,当然是咒术师相关行业,干我们这行的,工作强度往往不与年龄挂钩,只跟强度有关联,于是做了半年,职位略有些调动。”
他为难地展开双臂,似让对面人看这与年龄格格不入,又跟他的盐系长相奇妙交织为一体的打扮:“很奇怪吧。”
哇哦——
硝子的嘴巴张成圆圆的“o”,又在美久看不见的角度合上,而五条悟,夏油杰终于松开了手,他龇牙咧嘴,牙很酸似的。
硝子锐评:杰这家伙,天生就是吃那碗饭的。
“饭”说的是邪/教,也可以说是任何哄人的,靠个人魅力集结群众的职业,他委实有天赋,运用魅力、招兵买马,甚至让女性产生好感。
五条悟跟夏油杰都是帅哥,可前者只是个小孩子,后者只要想,就能讨人欢心。
这是种天赋。
“!”
好疼!
被很揍一拳,浓密的乌发中鼓起一个小包。
甚尔让惠独自跟奶瓶较劲,毫不留情地在夏油杰头顶捶了一拳,论哄女人,前小白脸的他才是最专业的,他不担心美久被哄走了,只是看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散发魅力,对象还是自己老婆,怎么能爽,于是身随心动,直接将人打了。
还留下豪言:“别蛊惑别人老婆,小鬼。”
装委屈也好、动听的言语也罢,他不是这一款的,向来不屑于用此类技巧,可甚尔看得出,这小鬼很会讨女人欢心。
美久肯定伸出胳膊“啪”的在甚尔腰上拍了一记,她是不可能被蛊到的,跟甚尔说:“干嘛乱打人,杰君很有礼貌。”
甚尔被不痛不痒地拍了,只当情趣,他大咧咧地坐下,宣布开饭,扭头对美久说:“我可没说瞎话,这小子,哄女人是个行家。”
他嗤笑道:“谁晓得他们干什么勾当。”
咒术师相关行业?诅咒师吗?怎么可能,日本政府捧他们像怀揣香饽饽,
() 能让人去干这个?
勾当……说得完全没错吧!
在美久面前,心照不宣地没谈论小惠的事,甚尔跟过去的生活划下分界线,不愿让那些事儿来烦他。
顺带着给美久发了三张名片,五条悟这保镖,兴冲冲地给自己印了一沓镶金边的小纸片,硝子禁不住翻白眼了。
靠谱的杰说:“这是我们商社的名片,如果遇见怪事,欢迎来找我们哦。()”
他体贴道:甚尔桑是行家,但毕竟是无证黑工,我们是专业的。()”
美久一听,他说得没错,把三张名片一一收下了。
甚尔:“你这小鬼,别在我家乱说话啊。”却没阻止美久跟夏油杰他们搭上线。
这家伙可精明了,那么多人想跟特级咒术师们攀关系没成,美久受其庇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烫金名片由名家设计,干练而优雅,商社名是标准日语体——盘星商事。
美久在日本著名大手三o商事,喃喃道:“好像在哪听说过。”
“我们家是公益性质的财团。”一笔带过了。
禅院甚尔眼带深思之色,倏尔,空荡的夜幕中划过一道流星,白色的线将过往的记忆碎片拼接了,他“啊”了一声,想到什么,用一种不知该说难以置信,还是“人不可貌相”的奇妙眼光打量完三人,尤其是“关东地区总代理”的夏油杰,只留下一串意味深长的沉默。
餐后,甚尔洗干净了碗筷,小惠睡着了,少年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沙发上,衬衫与套裙上翻折出一道道褶皱,与白日精明强干的模样不同,都惬意极了。
夏油率先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准备走了。”
美久点头:“是回异能特务科的宿舍吗?我让甚尔送你们。”
“不,我们已经不住在那儿了。”在东京跑的时候,拥有自保之力的年轻咒术师们选择独立,现在他们住在盘星教旗下的豪华公寓。
做盘星教的税金小偷并不能撼动他们的良心,谁叫这是个金钱来路不明的邪/教呢?
又或者,他们仨本就不拘一格。
问了下地点,发现距离此地甚远,美久当仁不让说:“让甚尔送你们吧。”在她心中,这仨是小孩子呢。
以往,甚尔肯定会推脱,说“遇见他们是黑手党的不幸”“他们打劫人还差不多”之类的大实话,今下虽抱怨,却也穿上外套。
时近一月,横滨的海风冷冰而泛着潮气,为数不多的路灯倔犟地点亮一片光,飞蛾围绕灯罩,徒劳地拍打翅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你怎么办,十种影法术,禅院家迟早会发现,到时他们为夺取惠酱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冷不丁的,五条悟开口了,他难得正经,道出血淋淋的现实。
尤其在六眼横行的当下,十种影法术会被给予更多的期待。
甚尔只穿一件夹克外套,他并不怕冷,却将双手揣在兜里:“还能怎么办,等他们发现再说咯。”他说,“我可
() 不会让儿子回那种垃圾堆。”他忽然闪了一下,眼睛变成两条杠道,“要不改姓吧,十种影法术姓禅院,真恶心。”
五条悟耸肩:“护不住的话可以来找我。”他说,“给禅院家添堵,好耶。”
他兴致勃勃地说:“姓五条怎么样,五条惠。”
正牌爹说:“找死吗小鬼。”
关于惠的事儿只能滞后。
“盘星商社,你们不会夺取了以天元为首的神神叨叨的教派吧?”说了另一件事。
夏油颔首:“说夺取,还没到那一步,只是获得一些支持罢了。”他笑道,“无论想做什么,都少不了俗世的支持,尤其东京的新咒术势力百废待兴,如果想为跟我与硝子一样的人做些什么,那就少不得需要经济支援。”
“……”现在的小鬼,也过于不得了了。
“话是如此,入驻横滨却发现,我们对这座城市远远称不上了解。”
风移影动,遮蔽一轮圆月的乌云磨蹭着让开,皎洁的月光在冬日刺骨的寒风中更白、更冷,与暖色路灯光相纠缠,照明搭在胳膊肘上的哈达。
夏油杰的用词比五条悟还典雅,他的尾音总带着些后天培养出来的拖曳着的温柔。
“所以,甚尔桑知道,这座城市的风雨如何会到来吗?”
甚尔似笑非笑道:“我只听说,有一笔巨款,随着主人的老去即将即将流落到这座城市。”
“五千亿。”他吹了一记口哨,“全世界的诅咒师都会为此震动吧。”
五条悟:???
哈?
开什么玩笑,我也只被悬赏了一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