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希望之光
听到陆羽喊吃饭，小芹赶忙从床底下搬出来两个小小的凳子，一个放在陆羽屁股下面，一个放在自己要坐的位置。
陆羽刚落座准备开吃，却见小芹又跑开了。
她跑到案台边，踮着脚从案上抱下来一个小陶罐，接着又重新回到桌边，看着陆羽道：“我……我能给娘留一点吗？娘也好几天没吃饭了……”
陆羽闻言会心一笑，这个小孩总是能用最朴素的语言带给他深切的感动，但这些菜还真不能留。
他想了想说到：“这些菜留到明天的话就坏了，吃了坏的菜你娘的病就不会好了……我知道你怕娘挨饿，放心吧，明天你娘醒了我会再买给她吃的。”
“真的吗？谢谢恩公！恩公你真是我见过……除了我娘以外……最好最好的人！”
小芹笑得天真烂漫。
陆羽对小丫头的这个评价感到有些受宠若惊，笑了笑道：“赶快过来吃吧。”
“嗯！”
小芹将罐子放了回去，然后回到桌边坐下。
陆羽道：“这些菜都不能剩，要全部吃完喏～”
“好！”
小芹欢喜得很，咽了下口水，伸手去拿下午没舍得吃的那个烤鸡腿。
她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只吃过一次鸡腿。
她们家的收入很少，全靠母亲出去打点零工，连填饱一家人的肚子都很难，所以在她五岁之前，她从来没有吃过肉。
她唯一吃过的鸡腿就是在她五岁生日那天，母亲说五岁生日不一样，因为是半整数所以很重要。
那天母亲破例去市场买了一个小小的鸡腿回来烤给她吃了，从那以后，鸡腿的香味时常会飘进她深夜熟睡的梦里。
看到桌上这个鸡腿，小芹的口水都快止不住了，她伸手将它拿起，惊呼道：“还是热的！”
“可能今天天气热所以凉得慢些，快吃吧。”陆羽随便瞎扯了个理由道。
“噢～”
小丫头显然没有下载国家反诈艾屁屁，轻易便信了陆羽的鬼话，接着若无其事地品尝起了鸡腿。
这顿饭吃了大半个钟头，陆羽吃掉了三个菜，烧鸡则几乎让小芹一个人干掉了，看到小丫头胃口这么好，陆羽心中很是欣慰。
吃完饭，时间已经是深夜，当然，按照地球上的作息的话，那可能只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但在这个世界无疑已经是深夜了。
小芹的妈妈虽然吃了药状态慢慢在好转，但毕竟还昏迷着，陆羽不可能把这样一个病人和一个小孩子独自扔在这儿，当晚他就在小芹家盘腿打坐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小芹从睡梦中醒来，陆羽却不见了踪影。
小丫头有些慌乱，还以为陆羽离开了。
“恩公？”
小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赶忙爬下床朝门外走去，想看看陆羽在不在外面。
刚走到门口，便碰上了买早餐回来的陆羽。
“起来啦，正好，去漱一下口过来吃早饭吧。”陆羽笑着对她道。
确认陆羽并没有离去，小芹心里的慌乱才缓缓消散。
愣了几秒后，她听话地走到案台边，双手从上面抱下来一个小陶罐，然后又拿了一个小碗，接着从陶罐里倒出水来简单漱了漱口。
她们家没有水缸，所有的水都储存在这些陶罐里，就连这些陶罐也是从各处废墟里捡来的。
这些水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打来的，所以很珍贵要省着用。
漱完口，小芹乖巧地来到桌边坐下。
“吃吧，等什么呢？”
见小丫头坐下以后不动筷子，陆羽疑惑问到。
随后，就听小芹支支吾吾地开口：“恩公，你……你能不能以后都不要走……”
陆羽闻言愣了一下，笑道：“好。”
小丫头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碰到陆羽的这两天，她体会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不光每顿都能吃饱，还能吃到烧鸡！而且她娘的病也能治好……
陆羽简直就像是一个天使，一道照进她灰暗生命里的光，她喜欢这样幸福的日子，希望把这道光永远留住。
小芹的这种渴求再次触动了陆羽心里柔软的部分，其实他这两天带给她的，只不过是对许多人来说很普通的生活，可是对小芹来说，却是她做梦都害怕失去的。
陆羽早就想过了，他反正租了宅子肯定需要雇人打理，等小芹妈妈的病好了，他就雇小芹的妈妈去宅子里做家政阿姨，给她开高点工钱，这样的话她们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听到陆羽答应了自己，小芹一开始有点不敢相信，紧接着巨大的喜悦便涌现在她脸上。
“好了，吃饭吧，包子都要凉了。”
陆羽见她还愣着，开口提醒道。
“嗯！”
小丫头重重地答应一声，然后开始了暴风式的炫饭。
吃完早饭，陆羽检查了一下小芹妈妈的状况，这时她烧早已退下来了，呼吸变得平稳有力，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但已经比昨天好了太多，总之状态大为好转。
到中午的时候，小芹妈妈的眼皮跳动了几下，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这让小芹很是开心。
“小……”
“小……芹……小芹……”
刚吃过午饭，床上的女人忽然说话了，模模糊糊地仿佛在叫小芹的名字。
陆羽扭头看去，却见她眼睛还没睁开，原来是在说梦话。
“娘～”小芹欣喜地凑到床边呼唤起来。
女人虽然还没醒，但梦话却说得越来越清晰了。
“小……小玲……小玲……”
这时，陆羽才听清原来女人嘴里一直叫的不是小芹的名字，而是小玲。
他看着小芹，疑惑道：“怎么你妈妈在喊小玲？你不是叫小芹吗？”
小芹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啜泣着道：“我……我是叫小芹，小玲是……是姐姐。”
“姐姐？”陆羽重复了一遍。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小芹的反应来看，他知道这个叫“小玲”的孩子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幸。
陆羽蹲下身子，用指腹擦去小芹脸上的泪水，说到：“小芹乖，不哭，告诉我，你姐姐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