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古语有龙
走在镇内，来往皆是行色匆匆之人。
行人大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低头看路。
见到秦昊几个穿着不凡的人，也只是匆匆看上一眼，便继续快步离去，就好像去逃荒一般。
走在路上，几人都没怎么说话。
街道旁边的酒楼之上，靠窗的位置，正有两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注视着下方司徒四人。
坐在靠南方向的那名黑衣人出声道：“怎么，见到熟人了？”
声音有些阴柔，甚至有点森冷的感觉，就好像是毒蛇吐信一般。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手中的酒盏，默默注视下方四人。
下方，正走在路上的的林妙云突然止步，抬眼望向了身后的酒楼。
秦昊也是同样的动作。
“怎么了？”小桃不解询问。
秦昊和林妙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凝视那个空无一人窗口片刻之后，方才异口同声道：“没什么。”
小桃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追问。
四人继续往北面而去。
傍晚，四人终于离开城镇，来到了外面的沧水河畔。
看着大片裸露在外的河床，师徒二人皆是一脸凝重。
水位下降如此之多，恐怕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超想象。
现在是干旱，而根据之前的情报，不久就会阴雨连绵，继而洪水滔天。
难怪附近居民会那般神色。
这种情况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修真者看了都头皮发麻。
再加上妖兽时不时的袭击，那就真是狗看了都摇头的生存环境了。
观察许久，秦昊终于开口道：“明日到上游看一看吧。”
林妙云点头，道：“也只得如此了。”
……
次日，秦昊带着两个师妹上了沧水上游方向。
至于林妙云，原本也打算通往的，可她要负责的事情不少，便只得先让秦昊去调查一下情况。
顺着河床而上，秦昊等人竟在路上三三两两看到了不少附近村民。
上前一问，方才得知，他们此行是为了前往祭祀龙王。
又与老乡交谈了几句，秦昊才大致知道这所谓的龙王是何物。
据传，这沧水源头，横断山脉「青苍山」底下的「千山湖」中有一龙。
传说中，此龙为未化真龙的蛟，名为「沧冥龙尊」。
掌管此地水脉，为这方圆数千里行云布雨，福泽万方。
自从有了此龙的传说以后，几千年以来，此方圆数百里都风调雨顺。
附近居民为感谢龙尊，便为其在千山湖湖畔修建了庙宇，享受人间香火供奉。
百年来，一直如此。
真正见过沧冥龙尊之人不多，可附近的居民却对此深信不疑。
近两年以来，天气极端，又有村民听到湖中传出嘶吼，朴素的居民自然是觉得龙尊在发怒。
连续进行了数十场祭祀。
可数场祭祀过后，天气却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越发地极端。
许多居民受不了，已经离了此地。
现在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大都是走不了，或者割舍不下这片土地的。
秦昊陷入沉思。
一般而言，在修仙界，很多传说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恐怕，这里真的有龙。
哪怕不是什么真龙，也可能是一尊实力强大的妖兽。
妖族中，的确会有不少强大的妖修，会福泽一方百姓，继而享受香火供奉。
这种事当然不是妖族善良，而是这么做对修炼有好处。
人族为天地主角，受天地青睐。
作为庇护人族的的报酬，妖兽在化形、或者突破的时候，有人族香火信仰加持的话，受到的雷劫会弱很多。
因此，这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
许多地方也都默认这种形式存在。
倘若在千山湖中真的有龙，多半也是这种情况。
在当前没有头绪的情况下，秦昊自然要去看一看。
千山湖离沧河镇并不算远，大概两刻钟之后便到了。
千山湖很大，形状大致为椭圆。
左右距离恐怕超过三十里。
湖内有着许多小岛，屿间水网密布。
最为特别的，对岸山川对面的瀑布。
对面便是横断山脉的末节，阶梯状的山丘上水流飞驰而下，落入千山湖，扬起大片水雾。
水雾弥漫到千山湖其他地方，山体朦胧，为其增添了一丝神秘。
祭拜水龙的庙宇就在离岸边最近的一座湖中小岛之上。
走过连接岸边与山丘的湖间走廊，众人便来到了庙宇之下。
此时，庙宇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村民。
只是，村民们的行为和想象中的表现不同。
他们并没有虔诚的跪地起球，而是将龙王塑像搬到了外面，用柳枝抽打。
秦昊皱眉，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怀着疑惑上前，听周围村民间的低语，秦昊才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
“李仙师，这样真的可行吗？”
村民中，一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人开口询问，言语间似乎有颇多忧虑。
人群中间，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出声，道：“若是宋老不信，自然可将此孽龙塑像搬回去，继续焚香祭拜，看这旱灾洪水会不会停！”
中年人说完，一脸的自信。
名为宋老的长者听此，眉头紧皱，非常纠结。
周围村民也是一般表情。
有沉默、有严肃、更有些脸上露出畅快表情。
“可龙尊他老人家……”
宋老似乎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办法。
只是，宋老话未说完，旁边几个村民便歇斯底里起来。
“唉——宋老，若是祭拜有用，早就奏效了，我们焚香祭拜还少吗？！”
“就是！若不是这什么龙尊，我女儿妻子又怎么会被大水冲走，她才四岁啊——”
“没错，要不是它让天这么旱，我那老娘又怎么会饿死，就该让它尝尝暴晒的滋味！”
见此，宋老愣神许久，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言。
被称为李仙师的那人，则是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随后继续开始做法。
看着那个叫李仙师如同跳大神一般的做法，秦昊眉头大皱。
就那些符箓、那些动作，怎么看都是在胡几把搞，没有一个与降雨之类有关的。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再者，这可是玉虚宗的地盘，在这里装神弄鬼，这不是打它玉虚宗的脸吗？
秦昊绝不答应。
因此，他便当即上前道：“住手！”
正在轮流鞭打龙尊塑像的村民们动作一顿，寻声望向了秦昊方向。
村民们见秦昊穿着不似凡人，便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率先说话。
“你是谁？”最终，还是那位李仙师开口了，表情一脸不善。
秦昊不答，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
与此同时，庙宇外的密林中，一道青绿身影浮现，默默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