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儿时的记忆（上）
早上六点半，没有任何人叫起床，也没有经过闹钟的喧噪，小小的周宁就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
周宁今年九岁，但是他却没有同龄人的烦恼。
他不用上学。
他早在在七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拥有着明显超越同龄人的智力水平，同年他开始觉得上学完全是一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经过自己的测试，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通过自学的方式来更快更高效的掌握学校的知识，还能有大把剩余时间来干别的事情。
自负如他，当然只会产生一个念头：这学老子不上了。
不过此时的他还说了不算，因为他需要家长同意
值得一提的是，周宁用的是十分正式的书面申请。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对他的这个请求，父亲周翊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这让他事先准备好的许多证据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说来也是奇怪，如果说有些家庭对孩子是放养式管理，那么周宁家对他实行的就是“放生”式管理。
周翊作为周宁的父亲，几乎没有过问过他的任何事情，给了他极大的自由。就算是在这件明显看起来不合理，也不应该的事情上，竟然也是没有阻拦。
总之，周宁最终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很多人在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之后，往往会失去之前所积累的所有勤奋，努力，目标……因为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自律是一件很难的是事情，尤其一个人可以确定自己将来会吃喝不愁时。
但是周宁没有这样，相反，他自律的令人吃惊。
周宁睁开眼的那一刻，脸上的神情就变了，变得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人。
稍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穿好自己的衣服，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门。
不出意料，春雨已经在门口等待了。
春雨是负责周宁起居的女仆，比周宁大七岁，脸蛋圆圆的，整个人透着一种难言的清澈感，看上去天真，可爱，纯洁。
不过说是女仆，倒更像是家人，周宁家里一点没有豪门的纨绔之气，甚至家里的家务都是分着做的，春雨的作用似乎只是时时刻刻陪着他。
自从周宁记事起，春雨就一直照顾着他，无论他在干什么，春雨似乎总是在他身边。
对他而言，春雨就像是姐姐一样。
相对应的，冬雪负责照顾周瑾，秋叶跟着周翊，夏阳则是管家。
“少爷今天起的还是那么准时，一分钟都不差。”春雨热情的问候道，就像无数个早上做的一样。
“习惯成自然嘛……欸，雨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周宁一边习惯性地向屋外走去，一边有些诧异地问道。
他发现春雨的脸上似乎有一些憔悴。
“哪有，人家的美容觉睡得可好了。”春雨捧着自己的脸，有些陶醉的说道。
周宁切了一声，接着问道。“父亲今天也早早地就出去了吗？”
“是的，老爷带着秋姐一大早就走了。”春雨好像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回答道。
“果然，今天也不在啊。”周宁对此倒不是很意外。
周翊似乎很忙，白天在家的时间很少，甚至经常数周不在家。
因此常年和周宁在家里的，只有夏阳管家、冬雪、春雨，以及自己的妹妹。
至于母亲……周宁打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而家里人对于这个话题也从来都是闭口不谈。
周宁依稀记得母亲似乎是在周瑾出生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但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个想法的来源是什么，又是从哪听说来的。
父亲也从来没有提起过，看样子也没有续弦的打算。
“父亲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周宁接着问。
“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这也在周宁的意料之中，周翊对于他的行为几乎没有任何限制，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不能进自己的书房，周翊有时会在那里办公。
周宁对此也表示理解，虽然父亲一直没告诉自己他的工作是什么，但是他通过自己暗中的调查，已经有八九分把握，父亲是在军中身居要职。
所以经常不在家，有些文件不让别人看，也实属正常。
或许也正因如此，周宁有时候觉得，自己和父亲的关系更像是属下和长官，只不过自己这个下属有着极高的自主权。
而且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周宁对父亲心里的尊敬和敬畏要远大于亲情，他也感觉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中带着一丝疏离。
周宁习惯性的走到屋外的草坪上，深呼吸一口气，在门口慢跑起来，这是他每天的日常。
他倒不是想锻炼的多么强大，只是想让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而已，所以做的都只是些很简单的运动。
在他做运动的时候，春雨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手托着香腮，用她明媚的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刚开始周宁也曾感受到过不自在，想让春雨去干自己的事情，但总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最后周宁拗不过她，只能让她在那里看着。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做完运动，大概洗漱了一下，周宁回到了厅内，开始和刚刚被拽起来的周瑾一起吃早饭。
周瑾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半睁着眼，小手颤抖着，缓慢的把饭往自己嘴里喂，好像下一刻就要睡着。
冬雪坐在她旁边，一边优雅的进食，一边不停提醒着周瑾。
春雨坐在周宁边上，捂着嘴笑，打趣周瑾，说她的头发像是杂毛草。
夏阳老管家代坐在首位，慈祥又无奈地看着几人打闹。
周宁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几缕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温馨。
明明这个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但他却突然觉得这一幕好似非常珍贵一样。
……
吃完饭，冬雪送周瑾去上学，夏阳去购置家里所必须的生活用品，顺便去一趟周翊的工作地点。
家里只剩下周宁和春雨两个人，按照顺序，今天是周宁负责洗碗。
而在周宁洗碗的时候，春雨也没有走开，她搬了一个小凳子，就坐在周宁的身后，看着他劳动的身影发呆。
“雨姐，你不用这样一直盯着我的。”周宁边洗碗，边说道。
“那可不行，这本来就是我该干的事情，你帮我干了，我要是还走了，岂不是很不道德？”春雨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而且洗碗也很危险的，要是一不小心把手划破了怎么办啊……”
周宁觉得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为一直呆在这里找一个借口，但春雨应该也是关心，也就随她去了。
突然，电话响了。
周宁觉得春雨会去接，但是等了两秒，发现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雨姐，别看了，电话……”
春雨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下站了起来，却好像又突然陷入了犹豫，在原地踌躇不前，“可是……”
周宁叹口气，“我没事的，我又不会跑了……”
春雨似乎这才下定决心，“那你呆在原地别动啊，等我回来。”
她说完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周宁摇了摇头，“担心我不应该是叫我小心嘛……怎么是叫我呆在原地别动……”
他没有多想，接着洗着手中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