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异常事态
听着耳边传来的欢呼，苏越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深处却很享受这种感觉。
凭借他现在的能力，即使不靠克莱恩他们的辅助，也足以应付这个世界里绝大多数的情况。
虽然为了防止再出现上一个世界的那种情况，苏越把之前做好的铠甲，制作卡片的能力，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小技巧，通通封存了起来，只保留了最为纯粹的观想法。
但门、愚者、错误三途径序列七的能力依旧不可小觑，再加上没有其他几个方面牵制苏越的注意力，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近身上的苏越进步飞快，按照这个进度，只要再过一个月左右，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晋升为序列六。
之所以苏越选择街头魔术师这个职业，除了要挣点生活费和零花钱以外，更重要的是满足自身的欲望，体验不同的生活，以此来放松精神。
又一次完成了熟悉的三仙归洞，这些小把戏是他根据自己记忆中看到的那些解析视频，搭配戏法大师以及魔术师，两者给予自己的天赋，这才在这个世界里完成了相应的复刻，并顺带完成了超越。
之后，苏越熟练地朝着四周的观众一一谢幕，委婉的脱离了那些，一看就是馋自己身子的家伙。
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是随手一翻手中的小球以及小碗，瞬间消失不见，再次惹的周围观众一阵惊呼。
感觉自己今天已经表演的差不多了，苏越先是在心里略微盘算了一下今天的收获，而后举止优雅的来到了，自己放在一旁，类似于过去的收款码一样的机械装置。
而后苏越一边将这些装置塞进自己的怀里，一边缓步朝后退去。
他的这番表现瞬间吸引了之前那些老观众的注意，而新来的观众在看到苏越这番表现之后，以为是要表演下一个节目，当即纷纷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苏越，想要从中看出些许破绽。
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大卫，虽然心里已经认定眼前这个魔术师使用的手段，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魔术手法，而是那只存在于传说与幻想中的魔法。
但这并不妨碍大卫仔细观察对方的动作，认真学习，逐帧分析，以此来找出对方如此神奇的秘密。
大卫相信，不管再怎么神奇，这些能力中一定存在有某种规律，只要他能够掌握其中的规律，谁说他不能够使用魔法？
火光升腾，只是一瞬间，原地便只留下了那位魔术师的披风。
这一切，都和张伟之前跟自己说的退场方式一般无二，在略微观察周围其他人的表情，大卫几乎可以确定这一招是那位魔术师每天结束时都会使用的魔术。
想到这里大卫沉下心来，通过自己身上的义眼，开始不断倒退回放着魔术师那个最后的魔术，并开始旁若无人的逐帧拆解分析。
按理来说，普通人的义眼是不可能存在这种功能，唯有那些特殊职业，才会在自己意愿上植入相应的功能。
普通人的义眼，能够做到拍照、录像以及将画面储存起来进行回放，就算是不错的义眼。
怎么可能会有类似于逐帧分析的能力？
很遗憾，大卫的思考时间并未能持续太久。
几乎可以说，就在魔术师消失后的一瞬间，一道如同大黑耗子一般的黑影，从人群之中窜了出来。
几乎是以对方平生最快的速度，一把将地上的披风捞了起来。
接着，在拿到披风后的一瞬间，这道人影仿佛不存在惯性一般，身形急速扭转折返。
就在大卫，刚刚开始准备回放时，一道巨大的力量瞬间抓住了大卫的手指，拉扯着大卫，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人群外奔去。
这让大卫瞬间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正抱着魔术师的披风，满脸笑容就像是只偷了鸡的狐狸一般。
“我说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披风而已，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什么高级货，兄弟，你为什么要上去抢啊。”
大卫满心疑惑，不知道自己这个平日里表现的十分稳重，比很多大人还像大人的兄弟，脑子究竟是抽了什么风，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抢一个普普通通的廉价披风。
对于大卫的质疑，张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容，一边拉扯着大卫继续狂奔，一边低声开口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廉价披风，而是一位伟大的云体魔术师穿过的披风，最重要的是他还通过这个披风表演了一次对方最为熟练的大变活人。
别看这个披风不起眼，而且给人的感觉还十分廉价，在这么几个buff打下去之后，这个披风的价值瞬间翻了几百倍，甚至上千倍都不止。若是能够在搭配上你刚刚录下的画面作为宣传手段，我有信心能从周围的那些姑娘手中……”
后面的话大卫没再仔细听，不过单单只是靠猜也能猜到，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位好友还有如此财迷的一面。
就像他想不到，张伟在上一次究竟把那件披风卖到了怎样的价格。
张伟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改造症状，但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身体的灵敏度，亦或是反应能力都远远超乎常人。
即便自己手上还拉着一个大号拖油瓶，张伟依旧依靠着诡异的步伐，左拐右拐很快冲破了在场观众的包围圈。
之后他便拉着大卫，快步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巷子旁，在警惕的朝四周扫视之后，他便拉着大卫步入了一个阴暗的小巷。
依照自己好友这熟悉的动作，以及对方没做过多思考，便已然完成的逃生路线规划。
大卫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自己，这位兄弟恐怕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你实话告诉我，这种事情你究竟干了几回。”
眼看自己跟着张伟，已经摆脱了后面紧追不舍的追兵，大卫喘了几口气后朝着张伟质问道。
虽然因为肉体已经接受了改造，无论是体力、耐力，持久力都远超常人的自己，还有各种辅助的小玩意儿，用于强化自身技能以及适应能力。
“算上这个的话，大概已经收了五六件了，一开始的时候没规划好逃跑路线，结果差点被领头的那个家伙抓到，迫不得已，只好弃车保帅，放弃了那份当时到手的披风……”
眼看张伟又要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曾经的光辉事迹，大卫立即打断了张伟想要说下去的话。
再这么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自己之后还有不少事情要做，眼下魔术已经看完了时候也不早了，接下来就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放心吧兄弟，见者有份，我可是绝对不会亏待好兄弟们，正所谓见者有份，而且有了你身上的录像，这次的披风可能会卖到一个极高的价钱。”
对于自己兄弟提出的各回各家，张伟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接下来自己也要为这个披风找个冤大头接盘，时间紧，任务重。
于是张伟只能无奈地表示见者有份，之后会分给自己的好友一点钱，让他有点参与感的同时，顺带拉他下贼船，断绝了他告密的可能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好兄弟，明天见七！”
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封口费，不过大卫却没有任何表示，并在与对方分开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家中。
“爸爸，我回来了！”
走进家门后，大卫习惯性的朝门口旁边，那依旧亮着灯的房间打了声招呼。
作为义体医生，若是没有病人的话，那个房间一般不会亮灯，再加上目前，家里名义上唯一能做义体手术的便是自己父亲。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自己父亲手上估计又来了一个大客户，只是不知道对方的要求究竟有多高， 这一趟自己的父亲究竟能赚多少钱，以及还要多久自己的父亲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不过显然思考这些问题没有任何意义，再加上自己的父亲，不知何时才能从手术室中出来，懒得继续等下去。
而且自己之前在垃圾堆里捡到的那个古怪眼罩，就差一点就能修好了，对于这个眼罩，他可十分好奇对方的作用。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大卫熄了继续等待的心思，随手将书包拿了下来，提在自己的手中，顺便拉开了书包的拉链。
而后，大卫目光滴溜溜的在房间里，那些零件中来回巡视，一边小心翼翼的挑选着自己认为合用的零件，一边随手轻轻一勾，便将看上的零件勾进了自己书包里。
路过手术室时，在好奇心驱使下，大卫忍不住透过玻璃上那微不可见的缝隙，朝着手术室中看去，打算偷偷看一下自己父亲今天的病人究竟是什么人？
透过玻璃上的缝隙，映入大卫眼帘的，并不是他想象中宛如艺术的置换手术，而是一副与屠宰场一般无二的场景。
不，甚至比屠宰场还要恐怖。
只见一根根还在扭动的漆黑触手，此时正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即便他们已经被硬生生的截断，却依旧保持着无尽的活力，不断在地面上扭曲移动。
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此时看起来也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虽然因为是透过门缝观察，导致画面比较模糊，但是大卫依旧能隐约从对方身上看到细密的宛如鱼鳞一般的鳞片。
如同海带般纠缠在一起，甚至隐隐还有生命迹象的头发，以及对方身上时不时冒出来的古怪触手。
这不像是个人，反倒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怪物，哪怕是那些一直以将自己改造成怪物为荣，甚至为了能让自己的下一代拥有更多其余生物的基因，不惜以自身作为祭品的家伙。
也不可能将自己改造成这般丧心病狂的模样，对方这副尊容，对于他们的信仰来说就是最大的亵渎。
与这个怪物相对的便是自己那位身穿手术衣，全副武装的父亲，大卫能隐约看到自己父亲身上已经被各种花花绿绿的血液染成了一副诡异的样子。
此时的他正一手拿着一把二十厘米的长钉，一手拿着既能当锤子又能当斧子使的利刃。
眼下这只怪物的四肢，以及对方身上不断生长蔓延出来的触手，绝大多数都被自己的父亲钉在手术台上。
偶尔有一些调皮不听话，想要生长出来作死的触手，也被早就做好准备的父亲。挥出手中的利刃，将这些触手硬生生的砍下，而后随手丢在地上。
噔……噔……噔……
看到眼前这恐怖一幕的大卫，忍不住接连后退了几步，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退去，一边担心自己的父亲究竟有没有能力应付这只怪物。
但当他再度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幅地狱图景，如同屠夫一般的父亲，以及就像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肉，毫无反抗力的怪物。
大卫将自己的担心咽到了肚子里，就凭自己父亲刚刚的表现，即便这只怪物能够挣脱所谓的束缚，恐怕也会被自己的父亲三下五除二分成好几个部分。
……
重新坐到自己的工作台前面，大卫瞬间进入了状态，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看着桌子上那个由漆黑海盗眼罩与古怪小型装置构成的特殊眼罩，虽然不知道是谁那么暴殄天物将如此强大的工具随手丢弃，甚至还不忘在上面踩上几脚。
而且这件特殊装置究竟有什么作用？又能发挥出多大的力量？究竟能否为自己的道路添砖加瓦？
这些同样也都是未知数。
当然，以上这些问题根本无法阻挡大卫继续修理与研究，更何况眼前这个精巧的装置，其中所蕴含的科技含量根本无法想象。
哪怕是以大卫父亲那广博的见识，也对其中所蕴含的科技惊叹不已，直言这其中的科技水平已经远远超越了自己这些人类。
虽说这段岁月里科技一直处于迅猛发展的阶段，各种各样的发明创造层出不穷，但与真正的外星顶尖神明之间，还是存在有不小的差距。
一边继续进行着修理与解析，大卫的脑袋不由得完全放空，各种想法从他的脑海中接踵而至，一种独特的预感涌上了大卫的心头，他有预感，今天自己绝对能够完成这件特殊装置的修理工作。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休息一下的想法，继续对修理这件科技产物的困难发起挑战。
“这种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成了，绝对是成了，大爷，我成了，老子果然是个天才。”
……
“我可是天才，哪有什么不可能？”
面对自己哥哥袭来的拳头，张伟没有丝毫的犹豫，手腕部以一种巧劲轻轻击打在对手的腋下，迫使对方减缓攻击速度，同时身形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这一瞬间的破绽，自然被主动制造破绽的张伟牢牢抓住，趁着其他几位兄弟姐妹们还没有彻底拉下脸来围攻自己，张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打算先将自己的这位大师兄淘汰再说。
而一旁的大师兄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虽然在内心深处，他早就知道对方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轻易对付，可是即便如此，身为大师兄的骄傲还是推动着他，对着自己的这位小师弟，用尽全力的挥出了拳头。
面对自己这位大师兄的反击，张伟不慌不忙，单就实力自己是父亲收的所有徒弟中最有天赋，也是最努力的一个，早已超越了大师兄，想要托住自己，恐怕对方要拼命了。
一看对方摆出这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张伟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正确，一边继续和对方见招拆招，一边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师兄师姐身上，防止他们突然袭击，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追击……进步！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师姐们，脑海中又带有怎样的心思，但是想来在面对自己这个能够轻易解决自己大师兄的小师弟，他们必定会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果不其然，一切都和自己预想的一样，知晓了双方之间差距的同时，凭借这些师兄师姐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放过一起合作围殴自己的入门测试。
面对其余几人的围攻，张伟的脸上不见丝毫慌张，双手十分自然，摆出了一个特别标准的起手式。
面对贴近自己进行贴身短打的师姐，张伟以一种诡异的步伐，不断吸引着世界的目光，将师姐带入了他的战斗节奏之中。
经过仔细观察，五人中最小的师妹很快便发现了异常，很明显因为一直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单单靠着自己的二师姐，不可能这么轻易干掉对方。
原本还想试试不同的战术风格，在面对相同敌人时会表现出怎样的结局，现在看来恐怕是没机会了。
就在二师姐逐渐上头之时，身为老三的三师弟。当即飞起一脚强制加入战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张伟倒是不慌不忙，轻松就避开了对方的偷袭，很明显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
下一刻，身为老四的四师弟同样加入了战局，三人之间配合默契，随便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动作，他们就已经完成了交流。
甚至都不需要开口，三人便默契地从不同方向攻向张伟。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任何意义，境界上的压制，可不是仅靠默契与人数就能轻易抹平。
虽然在这期间，张伟用肉体承受了对方不少攻击，但凭借着自小习武练得的强悍体格，以以伤换身的打法，快速解决了实力偏弱的两人。
最终的结果也就此失去了悬念，分人实力本就弱于张伟，如今仅仅只剩下一人，哪怕剩下的那人，是实力最强的二师姐，依旧无法摆脱被张伟击败的命运。
“父亲，我做到了。”
以一挑四，将自己的四位师兄师姐尽数击败后，张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腰背却依旧挺的笔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让一直立在旁边观看的张豪杰不由得点点头，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看着依旧傲然矗立的儿子，心里涌现的自豪感让这位在外人看来冰冷严肃的壮汉，在心里默默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干的不错。”
虽然只是一声平淡的夸赞，但张伟依旧感到无比的激动，平日里一直以最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的父亲，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声夸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这些并不是最要紧的事。
“父亲您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能够击败师兄他们，就将破邪秘典教给我，让我真正踏入赛博武道之境，如今我做到了父亲您的要求，破邪秘典……”
长久以来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不断的提高自身的境界，磨练自己的肉体，甚至不惜专门为了对付自己的四位师兄师姐制定对应的战术，完成对应的相关训练。
一路走来的辛苦艰辛，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刻。
在张伟激动期盼的目光中，张豪杰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
“放心，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我的要求，那么我答应给你的东西自然不会吝啬。”接着张豪杰转头看向自己的那四位弟子说道。
“一个个的平日里自视奇高，以为自己有点天赋就看不起比自己小的师兄弟，还在我这里搞论资排辈那一套。肤浅！武道一途若是个个论资排辈，这武道不练也罢！”
自己的这几个弟子如今还未出师，就把那些凡俗武道家之间的腌臜事物学了五六成，殊不知赛博武道与那些传统武道之间有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张豪杰痛骂了自己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一顿，而后便摆摆手，让他们暂时离开这里继续训练，之后便将注意力转回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看着依旧意气风发的少年，张豪杰转身无比凝重的从一旁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根银白色的注射器，透过注射器上那段透明的部分，能够清晰地看到注射器中那暗红色的浑浊液体。
“孩子，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