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不就是恶魔之子吗？”沉默很久，希娅说：“为什么不敢承认，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自卑，我不懂你到底在在意什么。艾斯，你是你，你明明是波特卡斯·d·艾斯。哥尔·d·艾斯只是一个称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永远都不用。”
希娅低头看向地上不吭一声的人。
“你父亲，罗杰，我听香克斯说起过，他是个很厉害的男人，为了同伴不顾自己的生死，他的船员都非常崇拜佩服他。他是一个伟大的船长，是一个好同伴，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在世界政府和人民的眼中，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在有些人眼里，罗杰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艾斯，不要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下去。既然已经出生了，不要再想这是不是件好事。
“你没有好父亲，但是你有一个伟大的母亲。你能活下来，不是因为罗杰，而是你的母亲。我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但显而易见，绝不会轻松。
“艾斯，你要让自己名扬世界，让所有人知道波特卡斯·d·艾斯的存在。不是凭借哥尔·d·罗杰儿子的名号，而是波特卡斯·d·艾斯！
“我说的，你明白吗？”
一阵猛烈的风刮过海岸，希娅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旷的海崖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树叶碰撞在一起的沙沙声。
金发被风吹动勾起弧度。
艾斯双手按住头顶盖住的帽子，不知是害怕它被风吹走，还是怕露出正在流泪的脸庞。
萨博闭眼仰躺在草坪上，感受着风的轻抚。
直至风停，艾斯才缓缓有了动作，他爬起来，转身面朝大海坐着，脸上还有残留的泪水。
希娅知道，虽然不能完全解开艾斯的心结，但至少，是有效果的。
想到此，希娅笑了下，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远处大海。
艾斯望着水天相接处，水润的眸子倒映着天空盘旋的海鸥，海平面如蓝色妖姬般，诱人视线。
“希娅，萨博。”
艾斯嗓子沙哑，却饱含坚定，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
“我以后一定会成为海贼，我会让自己名扬世界，我绝对会超过他，让所有人知道波特卡斯·d·艾斯这个名字。我要让世界承认，艾斯不是罗杰的继承者，他是新时代的开辟者！”
过了许久，希娅移开视线，嘴角含着笑意，双手一摊仰躺在草坪上。
刺眼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但此时的她忘却对太阳的厌恶，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希娅轻笑出声，声音清脆悦耳：“嘛，我相信你。”
萨博咧嘴笑道：“是啊艾斯，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一起出海当海贼，我们绝对会比罗杰厉害百倍。”
艾斯又说：“你们必须答应我，不能把我是罗杰儿子的事说出去，任何人都不行！”
“嗨嗨，随你的便。”希娅打哈哈道。
两个小伙伴的信任让艾斯心中填满感动，嘴角不知不觉向上微翘，现在的他对大海越来越向往。
但他知道，海上强者如云，在有足够能力出海之前，他必须要好好训练自己。
艾斯思绪纷飞之际，希娅低低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艾斯，既然你的事情解决，是不是轮到我了？”
“什么？”艾斯一脸茫然。他蓦地记起酒馆里发生的事，羞得涨红了脸：“你……你还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面对艾斯泛红的脸颊，希娅玩心大盛，起身扑倒，一起呵成。
萨博闭着眼睛，已经不想理会他们，他在草地上翻了个身。因为遇见希娅，昨晚他一晚没睡，此刻倦意袭来，萨博很快进入梦乡。
“我记得，刚才某人说和我不熟，想给我好看，怎么？某人难道忘了？”
“额……”
原来在说那件事，艾斯不自然地松口气，由于被捏着脸颊，说话声变得有些奇怪：“水让你将才说花那么兰听的！”
艾斯说话很是难受，不耐烦地抓住希娅作乱的手，再加上刚刚羞恼的情绪，他冲女孩喊道：“你在掐！我真要你好看！”
喊完，艾斯意识到他太过激了。
她当时也是为了帮他，现在自己又是这副脾气，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艾斯嗫喏道：“我……我不是。”
脑袋陷入当机状态，因为此时女孩满脸委屈，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对这副场景，艾斯彻底懵了。
他……他把希娅凶哭了？真的假的，她不是杀人都不眨眼，因为他吼她一句，就哭哭，哭了？！
愧疚感涌上心头，却在自尊心的压迫下，仅冒出一点小头，艾斯纠结地发愣。
希娅对于苦肉计已经是玩的得心应手，她没给艾斯解释的机会，转身往森林走，只留给对方一个凄惨的背影，边走边抽泣，抬手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然而她没料到，艾斯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完全不知道来追。对此，希娅真的生气了，突如其来的烦躁，她觉得自己一片好心，结果被当成驴肝肺！
她气不过，停下离开的步子，又返回来，盯着艾斯的脸说：“告诉萨博，我心情不好，暂时不会来了。”
艾斯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嗯”了一声，回应他的成了深林中几声野兽吼声。
艾斯如大梦惊醒，这才回过神，心里一紧，扛起还在睡觉的萨博，不知缘由的朝林中跑。
不一会儿，艾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看到一只死的不能再死的巨大野牛。
萨博被艾斯颠簸地清醒过来，揉搓着朦胧的双眼，周围是陌生的环境，他扫了一圈不见希娅的身影。
“希娅呢？”
“走了。”艾斯不好意思地开口，把人家妹妹欺负哭了，气跑了，这让他怎么说。
“今天这么早？”
“萨博，我……”
看到艾斯低下头，神情纠结紧张，萨博怀疑地眯起眼。
以他对艾斯的了解，露出这副表情，确定是做错事。希娅会离开必然和他有关了，还有这个野牛，看得出来，杀它的人完全是在泄愤。
“希娅哭了，怎么办？”艾斯烦躁地抓着头发。天呐，果然不能惹她！简直太难搞了，凶一句就哭！
听完艾斯无措的话，萨博脑子里都没来得及思考，直接狠狠地给对方来了个爆栗。
萨博咬牙，一字一句道：“艾斯，你最好给我好好狡辩，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知道吗？！”
居然把希娅惹哭了？
他从没见过希娅因为什么而哭，艾斯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误，才会把她惹哭的。
萨博愤怒的眼神让艾斯心里的愧疚更重几分，他的头简直要垂到地面，脑子飞速转着，一直在想怎样赔罪。
那边，希娅泄愤后，心情稍微平静些，但那股莫名升起的烦躁仍旧压不下去。
艾斯还真是让人讨厌！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早知道她就不该多管闲事，听他说两句好话怎么就那么难呢。
希娅握紧拳头，愤恨地往前走。
香克斯现在应该还没出发，她也不要留在这了，反正已经看到萨博，知道他过的很好，不枉此行。
来到海边，红发海贼团的船员还在搬海上旅行所需的物资。
昨晚喝到深夜，怪不得今天起不来，香克斯也是，现在不会还在宿醉？希娅心想，她现在看什么都来气，她更想找人打一架。
“香克斯～～你就带我出海吧，我不是小孩了，我很厉害的！”
“不行！旱鸭子路飞，我绝对不会带你出海。”
“嗯嗯～～香克斯，带我去吧～”
“小孩子撒娇也没用！”
“我没有撒娇！我不是小孩子，我超厉害的！”
“哟希娅，你不是去戈尔伯山了吗？专程回来送我们？呐哈哈哈，没想到希娅还很关心我啊。”
希娅不吭声，手搭在平流的刀柄上，侧身看着慢慢走进，随意而没有正形的男人。
瞅准时机，希娅抽出平流，飞身朝香克斯攻击！
香克斯早有所察觉，带着路飞，侧身正躲过平流凌厉的攻势，待重新站稳，他伸手拍拍胸脯：“好危险啊希娅，你怎么一上来就要砍我。最近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没错，是我最近很不爽。香克斯，跟我打一架。”
香克斯歪歪头，表示奇怪。
昨晚希娅还兴奋地告诉他说找到了哥哥，而且还巧遇个小朋友，怎么上午出去一趟就发脾气了？
“小小年纪，不要成天把打架挂嘴边。是哪个臭小子惹我们希娅生气了？告诉哥哥，我替你出头！”
哥哥？！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真好意思说出口。从香克斯身边走过的船员们一脸鄙视，静静看着装嫩的头儿，哪有他这么教育小孩，果然是个没老婆的。
面对众人的嫌弃表情，香克斯翻了个白眼。
他也还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小伙儿，一群长得比他还老的人，真好意思鄙视他。
本来是香克斯的一句玩笑话，却不想希娅因此得到启发，进而思考起刚发生的事。
仔细想想，艾斯似乎…没有欺负她，一直都是她在欺负艾斯不是吗？而且她是为什么生气来着？
因为艾斯凶了她？不对。
好像没有原因，只是她心里莫名不爽。
她知道了，希娅恍然大悟，说到底所有事情都是她自作自受。
小孩一会儿看着他发呆，神情纠结，一会儿突然顿悟，接着又是眉头紧锁，脸上表情如同画家的调色盘，可谓精彩纷呈。
香克斯不解地挑了下眉，抬手揉着女孩的头发，软哒哒的，问：“希娅，你到底在搞什么？”
香克斯还想再说什么，余光瞥见朝这边走来的贝克曼，仿佛找到了个冤大头。
香克斯嘴角扯出愉悦的弧度，双手搭在后脑勺，悠哉悠哉地吩咐道：“小孩子爱发脾气，非常难搞！贝克曼，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我作为船长，要去监督船员工作，我回船上看看。
“这是船长的命令，不许推脱！”
路飞见状，大喊：“我要出海，香克斯！”
本来迈着悠闲步伐朝海贼船走去的红发男人，听到小男孩稚嫩的喊声，竟以超光速溜到船上，砰一声把自己扔进舱室里。
“……”贝克曼无奈扶额，对香克斯，他始终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