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对于这样的状况，红发海贼团乐见其成，希娅也本不在意什么悬赏金额，对此并不觉遗憾，仍做着她想做的事，始终记得她出海的目的，变强。
对香克斯，他毕竟于希娅有恩，相处的久了，希娅对男人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也早就习惯他这不着调的本性，尤其总喜欢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开宴会。
来到这座岛屿，不正是因为现在这场宴会，希娅才会去找“猴刃”西寺解气。
她来到端着小酒桶大笑着嬉闹的香克斯跟前，见他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希娅火气窜上脑门。她面色阴沉，将手中的刀朝男人脑袋径直扔过去。
希娅冷声道：“听说是把名刀，给你了。”
香克斯感到危险来临，歪了下头轻松躲过去，听女孩说的话，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住，从女孩扔来的力道之重可以看出，她现在心情极差。
其它干部对此见怪不怪，仍旧笑嘻嘻地喝酒，不经意扫过来的视线满是看好戏的意味。
听到是名刀，香克斯低头看向被强行扔来的刀：火红刀鞘，黑色刀柄，鎏金缎造的刀镡。
香克斯敛起玩世不恭，他缓缓抽出刀身，一道耀眼蓝白光闪过，在香克斯漆黑的瞳孔划过痕迹，他不禁正色几分。
海浪似的花纹，如同流水湍急流过印下的痕迹，锋利刀刃无不显示出此刀的珍贵，但令香克斯奇怪的是，他并未在刀身上感受到名刀特有的气息。
但凡是名刀，或多或少或有些易于普通刀刃之处，这也是用刀之人分辨是否为好刀的依据。
脑海中突然闪现什么，香克斯猛然站起，回身一记斩击，正对准他身后不远处的巨大石块。
没料到香克斯的举动，希娅应激性后退，只见眼前耀眼的蓝光闪过，像极了阳光下大海泛起的色彩。
轰！
一阵巨响过后，男人身后的石块应声而碎。
待遮挡视线尘土散去，只看到那处只剩几块微小的碎石孤零零躺着。
林中喧嚷氛围沉寂下来，红发船员们看着自家船长，纷纷停了动作。
希娅眸光亮起，像是被什么勾起兴趣，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香克斯的背影。
意料之中的效果，香克斯将刀收回刀鞘，他细细观赏着刀鞘，眼里流露一抹赞叹：“果然是平流，希娅，你从哪得来的？”
听到香克斯一本正经的问她问题，希娅反倒有些不习惯，回想起刀的来历，她生硬道：“一个蠢货手里抢的。”
果然！香克斯早猜到答案，再看看希娅不以为意的神情，他崩溃地抬手扶额。
看长相，明明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这一言不合动手杀人的毛病实在不知从哪学来的？实在不合常理。
托她的福，红发海贼团全员悬赏金都涨的飞快，一度被海军在报纸上点名通缉。
这五年里，他和贝克曼真的有在认真教育孩子，船员们也是同样，都想让希娅低调些。也算取得成效，希娅确实收敛了些，之后的每次行动都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直到他们看报纸或从旁得到消息。
这倒没什么，若是遇到的是普通敌人还好，但遇上实力强大的，当她应付不来的时候，那可就危险了。
就像两年前那次，如果他没有即使赶到，她可能已经命丧黄泉。
香克斯知道急不得，心情稍稍平静。他把平流重新丢回希娅手里，语气透出颇多无奈，他说：“我有格里芬，平流既然是你自己得来的，干脆留给你吧。”
希娅看着回到手中的刀，还没等说什么，就又听到香克斯欠扁的声音。
“你这么弱，也确实需要把像样的武器防身。”
香克斯说话时，并没有注意到女孩黑下脸，等他看到，已经为时晚矣。
“我？”
“啊，不是！小希娅，我错啦！”
如果海贼团新来的见习生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觉得惊讶，副船长和其他干部竟然看着船长被一个小女孩暴揍，而始终无动于衷！
“对，对不起……”香克斯无力地道歉。
打完一顿，希娅心情舒畅许多。她撩了下垂落身前的长发，去到贝克曼和耶稣布所在的位置，独留下抬着一只手在原地挣扎，已经鼻青脸肿的红发男人。
拉基·路叼着一块肉，慢悠悠的走到船长身边，一脸幸灾乐祸：“头儿，要不要叫船医！我一直帮你数着，这是希娅揍你的第二百四十九次。还差一次，头儿你就真的可以成为白痴船长了！”
副船长贝克曼扫了眼被揍得呲牙咧嘴的船长，也就一眼而已。
海贼团老成员都知道，香克斯平日最喜欢捉弄脾气暴躁的希娅。
刚开始的时候，贝克曼还会以“船长需要威严”的理由拦一下希娅，到后来，他看头儿一直作死，便不再管了。
毕竟，“习惯成自然。”
希娅在平坦的天然石凳上盘膝就坐，从食物中拿起一串烤熟的野猪肉独自吃着。
“希娅，头儿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全。你不该独自一个人去找西寺算账，至少告诉我或者耶稣布。”
希娅抬头，比起小孩子脾性的香克斯，贝克曼始终稳重。
希娅：“他打不过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贝克曼无奈叹口气。
面对别人侮辱性的言语，希娅年少，她无法理解香克斯隐忍的做法。毕竟以希娅的脾气，没灭掉西寺整个海贼团，已经可以说手下留情了。
她有这个实力，
“希娅，其实头儿说的没错，你现在的实力不足，碰到棘手的敌人很容易受伤，头儿只是怕你出事。”
微卷的金发遮挡侧脸，投下一片阴影，希娅没有接话。
贝克曼知道她在听，继续说：“头儿不理西寺，只是觉得没必要，那种人还用不到他出手。希娅你明白吗。”
过了一会，就在贝克曼以为希娅不会接受他的劝告时，她见女孩站起来朝香克斯所在的地方去，他笑了笑。
香克斯见希娅走来，早忘了刚才的疼痛，笑呵呵道：“怎么希娅，要来找我喝酒吗？”
船员们反驳：“头儿，希娅才九岁！！！”
忽略耳边嘈杂的声音，红色眼睛盯着醉熏熏的男人。
出乎众人意料，希娅朝香克斯鞠了一躬，她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对骂你窝囊废的人出手，让你白白担心，还让你减寿，香克斯，非常抱歉。”
呵呵，这是在道歉还是在诅咒。
“噗！”拉基·路和一众人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希娅说的对，生气容易减寿哝，头儿要心平气和！”
“头儿，看希娅这么真诚的份儿上，原谅她吧！”
“对啊对啊，原谅她！”
说完又哄笑一片。
虽然几年里听过希娅很多次道歉，但到现在他们还觉得很是神奇，怎么会有人能把道歉说成这样。
香克斯不理会船员们肆无忌惮的笑声，严肃正经地看着道歉地女孩。
他将酒桶放在天然的石桌上，沉声道：“我不是有意阻拦你。希娅，你要知道，在这片残酷的大海有无数比你厉害的强者。像你这样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鲁莽行事的人，没有绝对实力傍身，很快会被淘汰。”
希娅直起腰背，看着香克斯草帽下黑眸中涌动的情绪，她默默记下，直到以后，那个同样戴着草帽的少年出现打破这条铁律。她更是体会到，面对一个到处闯祸而又不听劝阻的人，内心是怎样的崩溃。
希娅问：“香克斯，接下来我们去哪？”
他们已经在这座岛停留很久，该启程离开了。
香克斯思索一会儿，抬手摸着下巴，眼睛直直望向神色平静的女孩，语气难以捉摸的神秘：“东海。”
熟悉的字眼勾起希娅深藏内心的情感。
东海，她的故乡。
自五年前离开，她再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萨博是不是还待在贵族家里，王族和天龙人有没有找他的麻烦。
拿着平流的手骤然缩紧，太过用力，手上暴起青筋，在白皙皮肤映衬下有些吓人。红色瞳孔内划过一道红光。
香克斯抬眼，唇角轻微勾起，吐出一个地名：“哥亚王国。”
——东海风车村
黑色短发的小男孩捂着嘴，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看起来是刚吃完东西，还未来得及下咽，只顾急急向前跑。
“路飞！臭小子，给我站住！”
男孩奔过去不久，身后跟来一个拄着拐杖戴着条纹帽的老人，老人异常生气地冲逃跑的小男孩大喊。
路过的人对此见怪不怪，甚至有人专门停下来调侃老人：“村长，路飞又偷吃了吧？果然是我们的路飞！”
人们闻言大笑，风车村村长气愤地将拐杖狠狠往地上敲。即使年纪大，村长的脾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村里人没事儿常调侃他。
村长恨铁不成钢地冲众人大吼：“这是小偷！小偷！小时候不把他矫正，长大还不知道成什么坏蛋！
“你们也是纵容他，都笑什么笑！”
然而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生气的怒吼而安静下来，反倒越发变本加厉，开始夸赞甚至炫耀男孩的“丰功伟绩”。
“路飞真厉害！没准以后我们村能出个江洋大盗呢！”
“路飞长大以后绝对是个扬名世界的大人物，像海贼王哥尔·d·罗杰一样！海贼王的故乡——挺不错啊！”
“都给我住口，一群不知廉耻的东西！”
路飞跑到海岸边沿，回头瞅几眼，发现村长没有追上来，顿时卸掉浑身力气瘫坐在堤岸上。
“村长真是的，吃几块肉怎么啦！”路飞喘着粗气，抱怨道。
如果让村长听说男孩的话，恐怕会暴起：“那是几块吗！整头猪都快被吃完了！！！”
不过幸好，村长并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