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为老不尊

    第一次看到，爹这么暴躁情绪易怒的一面。似乎奶奶肚子里的鬼婴，也听懂了我们的对话，故意用力狠狠揣在了奶奶的肚皮上。疼的奶奶一个劲嚎叫，几乎快要断了气似的。“我杀了这孽畜！”

    爹突然咆哮，不知从哪里将鬼头刀拿了出来，狠狠朝着奶奶的肚子扑了过去。鬼头刀？怎么会在爹手里。不等我反应过来。原本朝着奶奶肚皮横空而来的鬼头刀，猛然卡在了半空。叶安序狠狠握住了刀柄，眉头微皱，奋力一扯。砰！爹的力气好像根本扛不住，整个人被惯性拉扯摔倒在地上。下巴直接磕破了血。“你！你个狗日德黑心娃儿，你想砍死老子啊！”

    奶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爹的鼻子骂骂咧咧道。“这个孽畜就不该活着！它要是不死，我这辈子都没脸见人！”

    爹怒视的看着奶奶，眼神里丝毫没有任何愧疚。整个人就像是杀红了眼似的，根本不顾及自己亲娘的安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鬼头刀是你偷的？”

    我忍不住追问。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兜兜转转，没想到偷鬼头刀的人，竟然是我爹？这可是家中镇宅法宝，爹偷了这鬼头刀，是想家里人都陪葬不成？我根本就不明白，爹为什么要这么做。爹突然呵呵笑了笑，眼里充血通红，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似乎戳中了他内心最痛苦的深渊。“你把话说清楚！”

    奶奶也很不服气，虽然肚子疼的厉害，可是刚刚爹的行为，也把奶奶的心伤害了。爹眼神悲凉的看着奶奶，呵呵笑了笑，慢慢的从兜里出一根烟，点燃后吧嗒抽了几口，“那畜生是娟和爹苟且的孩子，留着干什么？让咱们陈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不成？”

    “别瞎胡说！”

    奶奶的神色略显慌张，对于爹的这话，她的眼神半信半疑。若非有苗头，奶奶是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我跟娟儿两年没夫妻生活了，上次我去娟儿单位上找她，结果发现爹也在，说是来看她，你说这怎么回事？他俩要是没问题，咋个可能！”

    “现在，娟儿怀孕了，更不可能是我的，除非爹，还能是谁？连自己儿子的女人也搞，为老不尊的狗东西，死的好!”爹把手中的烟头奋力甩在地上，愤愤不平的用脚狠狠碾压踩灭。“所以你就害死了娘？”

    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满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爹。爹这么恨意十足，难道就因为这个不确定的事情，害死了娘？“我没有，娟儿偷人，这是她自己糟了报应，关我啥事！”

    爹把脸一虎，根本不承认。“没有证据的事，也不能随口乱说。”

    叶安序冷冷训斥道。话音落下。他便朝着奶奶走去，取出一张黄色符箓，贴在了奶奶的身上。随后他开始并起手指，念：“青龙居我左，白虎侍我右。朱雀护我前，玄武立我后，四方四神将，将我元形守，七煞是凶神，安敢入我神，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敕！”

    一声令下。奶奶的肚子突然翻涌起来，仿佛里面的东西，正在剧烈的挣扎。不过一会儿，奶奶的肚皮逐渐干瘪了下去，而一旁多出了个婴儿。这一次，婴儿的眼神明显不对劲，面如死灰的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我这才发现。一旁的床上，正是婴儿的尸体。而我现在看到的，是婴儿的魂魄。从事棺材匠这个行当，接触的死人很多，可这种情形之下，还是第一次。所以。这鬼胎本来还活着，可是因为我娘死了，也没人给它喂奶，所以它也死了。在求生欲之下，钻进了奶奶的肚子里，想要再活一次？我并非觉得可怕，反而觉得，它是真的太可怜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本来留你一命，可命中劫数，你没法以人的方式活下来，你若安心想要在世间留存，就莫要做害人的事情，修行修为，也可以通过其他形态活着。”

    叶安序低沉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