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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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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青禾乖顺的躺在景瑜身下,任由他施为。和他温柔乖巧的面色相反,他的内心在波涛汹涌里咆哮。

    不对,吻偏了,偏了,太偏了,怎么还舔上鼻子了?

    不是攻城掠地,也不是温柔缱绻,而像是猫儿在舔糖!

    景瑜,你这水平,确定能教我?

    青禾攥紧了身下的锦衾,仿佛被烈焰灼烧,忍得辛苦!

    好想,好想,好想把他推倒,把他撕烂,把他吞食入腹。

    不,不能吓到景瑜,他那么娇弱,在战车上站几个时辰就腰酸腿软,在冷风里吹一会儿就手脚冰凉,不行,忍,再忍忍。

    没有了那恼人的铠甲的束缚,景瑜松弛的覆在青禾身上,眸光流转,他这次看清了,小皇帝那压抑的欲火一览无遗,平时怎么没发现,这小皇帝还藏了这份心思。

    这么小,不能养歪了,得让他吃点苦头。

    咬一口,不对,歪了,再咬一口,嗯?怎么又歪了!

    身下的人,越来越烫,景瑜的头,越来越沉,倦意上来,他睡着了。

    嗯?不动了?

    青禾松开被他攥烂了的锦被,一手环上景瑜纤细的腰,一手插入他浓密的发间,扣住他的后脑,一个翻身,终于把人压回身下。

    “景瑜,景瑜,你说要教我的,半途而废,不好吧!”青禾嗓音沙哑,盯着景瑜的眼里,积聚着难以言说的渴望。

    “你教了我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是不是?”青禾厮磨着景瑜柔软的唇,他的手轻缓的从景瑜腰下抽离,滑向那腰间的衣带。

    “你愿意教我的,是不是?”青禾在景瑜的耳边呢喃,指尖微动,解开衣带,把景瑜从衣袍里,剥了出来。

    “这,怎么会这样?”

    青禾怔住了。

    当青禾亲眼看到,不着寸缕的景瑜时,他心中那些旖旎,尽数消散在了无尽的愧疚之中。

    景瑜的身姿,和青禾想象的一样,肤如凛冬雪,姿若三春花。

    又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细碎红痕,那是连日来,硬甲边缘,摩擦皮肤留下的伤痕。

    不只红痕,肩甲、腋窝、胸口、腰间这些铠甲的连接处,还磨出了血泡。它们有的破了,粉粉的黏在皮肤上,有的晶莹如露,在烛火里泛着微光。

    青禾颤抖着手,从床头的暗匣中,取出一个小罐儿。他含着模糊的泪眼,用手指从罐中挖出一坨药膏,细细涂遍景瑜每一处伤痕。

    这个青禾肖想多日的人儿,这么毫无防备的展露在他面前,他却羞愧难当。

    他用从景瑜身上学来手段,不声不响的把景瑜弄上了床。

    他自惭形秽。

    景瑜殚精竭虑护着他,苦心经营把他推上皇位,而他竟恩将仇报!

    他何德何能,得景瑜如此相待,他此番行径,与小人何异!

    景瑜那般美好,他不配!

    青禾等药膏被皮肤吸收了,一寸、一寸为景瑜盖上锦被,他看着景瑜安静的睡颜,从暗夜坐到天明。

    景瑜难得睡了个好觉,天光大亮时,他醒了,天清宫是暖的,玉露香是清幽的,锦衾包裹着,疲乏尽退。

    他掀开了被,又飞快的合上了,景瑜发觉自己是光着的,一丝不挂的那种。

    景瑜四下张望,寝殿无人,青禾不在……

    景瑜掀开被子的一条缝儿,里里外外又看了一遍,没有痕迹,一点儿都没有。

    他有些发懵,这个青禾趁他酒醉,把他扒光了,然后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什么癖好!

    青禾在上林苑跑了一个时辰马,散尽了满心的非分之想。他回天清宫的时候,景瑜已经走了,他望着空荡荡的寝殿,闷闷的想,‘他还会再来吗。”

    用过早膳,江菱在给小皇帝搬折子的空挡理,禀报道,“启禀陛下,景夫人晨起递了牌子,请求午后进宫,探望太皇太后。”

    小皇帝随手翻着奏折,平静道,“母后与许姨是自小的情分,母后生病,心中自然牵挂,准了。”

    江菱整理好奏折,退了下去。

    青禾在吏部把吴玥派到户部的折子上,批了个‘准’。

    景瑜在路边的早点上吃了碗混沌,等到了景姝和吴旷,一起去了京郊大营。

    京郊大营在盛京城外,东南方向四十里,校场、营地、马场一应俱全,自景家祖上建立景家军之日起,就驻扎在盛京脚下,护卫盛京。

    景瑜和景姝第一次来,景瑜在校场前下了马车,走上比武台,比武台两侧摆满了兵刃,景瑜用指尖碰了一下枪杆,一触既离,太冷了!

    西风呼号,兵刃寒凉,当年景璋是怎么日日泡在这里的?那样铁骨铮铮的二哥,怎么会折在汶水,败给拓跋天野?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他必须去一次蒙城。

    景瑜望向远处的天际,这里真美,空旷阔达,天宽地广,仰观宇内,俯察万物,只有这里,配得上景姝的心胸,只有这里,才不浪费景姝的天纵之才。

    景姝骑着枣红马,在校场兜圈儿。

    吴旷跟在景瑜身后,“末将多谢大元帅救命之恩。”

    “呦,今儿怎么跑来道谢了?”景瑜风轻云淡道,“昨日领军棍的时候可是气性不小呢。”

    吴旷想到昨天上午挨军棍的时候,骂了景瑜半个时辰,讪讪道,“属下目光短浅,不知道大元帅深谋远虑,还望大元帅恕罪。”

    “不用谢我,我保你也是在保我自己,”景瑜意味深长道,“你要知道。”

    知道什么?吴旷想,我不知道呀,老子这些年被那些文官压着打,好不容易能碰到一个能与那些文官打擂台的,您倒是说明白点儿呀!

    景瑜是大元帅,他是下属,人家不说,他也不能问,吴旷看着驰骋在风里的景姝道,“属下必当竭尽所能,照顾好昭阳郡主。”

    “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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