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朝堂定罪
宇文及跟宇文都回家的路上,宇文及笑着说道,“没想到大郎今天下手如此果决,想的好计策。”
宇文都桀桀桀地笑出声,“李乾这小子,总是坏我好事,我今天早上打听到他今天要来樊楼吃饭,便想到这个法子,看他这回往哪里跑!哈哈哈!”
宇文及说道,“放心,明天上朝的时候,会有御史捅出这个事情的,韦端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今天死的是个奴仆,我们也没办法置李乾于死地。”
另一边,吴坚和李乾也是骑着马朝李家而去,李家的下人很机灵,知道老爷身体不适,直接跑去了吴坚家,吴坚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快马赶到了京兆府。
吴坚骑着马上,长叹一声,“大郎,你这回可惹出大祸了,我们得想想对策!”
吴坚和李乾回了家,李虎和赵文静已经在书房里等候二人了,李虎看了看李乾,“大郎,你太沉不住气了。”
李乾无奈地回道,“是宇文都欺人太甚了,两边都是当兵的,再加上我们又都喝了酒,一下子局势就失控了,但谁也没想到宇文都会派人下死手,杀了自己家的奴仆,栽赃到我们头上。”
吴坚也是出言回转,“现在说这些,已无济于事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得想想明日该如何应对了。武义,你已经辞官致仕,明日便由我等来辩驳。赵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高见?”
赵文静捋了捋胡须,“按我朝律法,打死平民,判死刑;如打死奴仆,则判流刑。我们只能从这个上面来争取了,据我所知,京兆府的韦端,虽然是依附于宇文家,但却与窦国公家的夫人是一个大房的堂姐弟,也算是君如将来的亲戚,因此我们也是可以争取一下,让大郎他们流放去朔州,如此也能远离长安。”
李虎和吴坚商量一番,觉得这也是一个好主意,于是让李乾带着赵文静赶去了窦府,窦杭听说之后,叫来了韦氏,几人商量一番之后,由窦杭手书一封,派了窦三郎悄悄送往京兆府。
京兆府里,韦端也是暗自发愁,他虽然是宇文这一派的,但是李乾背后却是那些国公老臣,也是不好伺候的主。韦端在书房里冥思苦想,这是外面的管家带进来了窦三郎,窦三郎给韦端行了个礼,“三郎见过舅父。”
韦端见到窦三郎进来,也是起身相迎,“三郎久违了,今日是惹了什么事情,要到我京兆府摆平的吗?哈哈哈!”
窦三郎嘿嘿一笑,说道,“舅父,又取笑外甥了,我最近可是安分守己,今日来是替父亲送信的。”说完将信递给韦端。
韦端接过信,很快就看完了,思索一番,对窦三郎说道,“三郎,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我已经知道了。”
韦端命人将窦三郎送出去之后,将信递给了他的心腹谋士王谦,王谦看完信之后,思考一番,悄悄说道。
“大人刚才我已经让户房查过了,宇文及死的那个下人,并不是平民,而是他家的家奴。现在双方也并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而且出手的大都是军中将士,陛下现在考虑最多的就是南征。不如卖一个人情,将那些动手的将士,发配到边疆,一则呢,给宇文家有个交代,也不至于得罪了那些老功臣。”
“好,两边都不得罪,我们就这么办吧。你先去户房留存的证据拿过来,我得带着,明日上朝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拿这个说事。”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皇帝慕容垂端坐于朝堂之上,高祥尖声喊道,“有事早奏。”
他的话音刚落,文官队伍里,出来了一个绿色官袍的七品谏官,他手拿笏板,跪倒在地,高声奏道,“起奏陛下,臣有事要奏。臣弹劾羽林左卫校尉李乾,于樊楼聚众斗殴,杀死他人,应当重责。”
慕容垂听完,并没有说话。这时吴坚站出来,“启奏陛下,据臣所知,昨日斗殴之事,是宇文都闹事在先,李乾率领部下在樊楼吃饭,宇文都却闯了进去,双方混战之中,宇文家的奴仆被人刺中倒地,还请陛下明查。”
慕容垂听了双方的奏报,开口说道,“京兆府尹韦端何在?”
韦端听到皇帝问到了自己,赶紧从队伍出列,跪地说道,“启奏陛下,昨日之事,正如两位大人所说,双方在樊楼发生斗殴,意外致死。臣昨日细细审问了樊楼的掌柜和小厮,李乾等人先到了樊楼,在二楼雅间之后吃饭,宇文都率人欲闯入,樊楼小厮阻止无果,宇文都强行踹门而入。”
吴坚问道,“韦大人,却不知是谁先动手?”
韦端继续说道,“赵国公且容我继续说下去。据京兆府当场询问其他食客,以及小厮的证言,都说是宇文都率先动手,然后李乾等人奋起反抗,最终混战之中,致人死亡。”
那绿袍谏官这时反驳道,“宇文都等人率先动手,固然有错,但是李乾等人斗殴致人死亡,应当处罚。”
皇帝慕容垂说道,“韦端,不知你们京兆府是如何判的?”
韦端说道,“陛下,按我朝律法,斗殴致平民死亡的,应当判死刑,如杀死奴仆的,则要流放千里。京兆府户房之中,留有各家奴仆的身契档案,据臣所查,昨日被刺死的是宇文家的奴仆,因此京兆府判李乾等人流放朔州军,宇文都等人聚众滋事,杖责三十。”
宇文及虽然对韦端有所不满,但是听到李乾这个刺头要被流放到朔州边关,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慕容垂听完韦端的话,沉思一番之后,突然问了宇文成一句话,“宇文成,斗殴的双方,都是你麾下的军士,你认为韦端的判罚合理吗?”
宇文成愣了一下,“启奏陛下,如是在军营斗殴,双方军营杖责三十,然而这次却是在军营之外,臣以为应以京兆府判罚为准。另外,请陛下宽恕臣治军不严,出营之后便聚众滋事。”
慕容垂听完,沉声说道,“前日朕去了羽林两卫的大比现场,将士们骑射、马战让朕很是高兴,李乾和宇文都也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想来也是比试当中有所不满,昨日才又大打出手。朕以为,这是血气男儿的表现,只是犯了我朝律法,理应受罚。朕思索再三,李乾等人流放朔州并无不妥,宇文都等人也应如此,一并流放朔州。朕迟早要开始南征,军纪不严,如何取胜?”
宇文成和宇文及两兄弟却是万万没想到,皇帝慕容垂来了这么一出,但是慕容垂金口玉言,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吴坚听到这个结果,却也是心中暗笑,但考虑到李乾大婚在即,他还是站了出来,郎朗说道,“启禀陛下,李乾犯法当罚,只是他本以定了下月大婚,还请陛下开恩,看在魏国公为国效力多年的份上,准许他完婚之后再出罚。”
吴坚说完,窦杭也是站了出来,两人并肩跪下,慕容垂俯瞰着他们二人,“既然如此,那便看在其父为国效力的份上,准他大婚之后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