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马森的窘境

    后面的士兵，穿着普通明军服饰，将领则穿着统一锁子甲，看起来比马森那些人更精神。旁边还有个戎装的青年将领，骑着战马，浑身上下都透着杀气。他身后的一队甲兵，虽然人数不多，却都面泛寒光。此人就是光州守将，刘成虎。张献忠攻破光州，刘成虎不敌，率军分散突围。他和高洁，杀出重围后身边只剩下八百多人，便和高洁暂退清县。刘成虎则是陕西三边总督，傅宗龙麾下的虎将。麾下的八百多人则都是身经百战的秦军。他们曾在孙传庭的率领下，将不可一世的李自成，打的只剩下十八骑逃入鱼腹山不敢出来。光州失守，无奈退回清县休整，在刘成虎看来是此生莫大的耻辱。然而对于刘千户和李县令等人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得知高洁和刘成虎将军率军归来，李县令和刘千户带着人迎出二里地。亲自将人接入城中。刘成虎在光州吃了败仗，麾下的兵马所剩无几，但在清县小城，他这八百甲士，可是绝对的主力。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高洁手下三千多人，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二位将军率大军归来，乃是清县百姓之福，下官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席，为两位将军接风洗尘，请入城！”

    李县令卑躬屈膝，点头哈腰。高洁和刘成虎俨然成了他最后的依仗。其实，刘成虎和高洁大军，按照原定路线，十天前就该抵达。只因路上遭到了李定国阻截，他们不得不绕道商城。一路下来，兵马已经非常疲敝。只是简单寒暄几句后，刘成虎就带兵进城。与此同时，一则小道消息在清县散播开来了。典使马森已经被唐龙释放，过两天就要回来了。还有消息说，马森实际上已经投靠了大唐寨，回来是要和唐龙里应外合的。各种消息满天飞。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李县令耳朵里。气得他龇牙咧齿，恨不得将马森活剐了。只因高指挥使率军归来，没来得及发作。将刘成虎的兵马安排妥当后，李县令设下酒宴，吃饱喝足。开始汇报清县的情况。“一群饭桶，区区几个贼寇就将你们打成这样，难道你们的人都是纸糊的不成？”

    高洁没想到，清县这边的情况竟然这么糟糕。李县令很是委屈：“指挥使大人有所不知，若非马森和唐龙勾结，葬送了清县上千民壮，也不至于让唐龙捡大便宜。”

    “更可气的是，那个唐龙还假借马森的名义，派人佯装去黄安增援，以此重创了李文博，杀进黄安，据说大唐寨已经暴涨到了三千多人。”

    “此人不除，后悔无穷啊，大人。”

    李县令得知马森投靠唐龙的消息后，也决定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到他身上。刘千户也在一旁见风使舵，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责任。“一群废物，亏你们还两县联合出兵，纵然马典使有问题，开始时唐龙也不过几百人，若非你们无能，岂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丢失清河所之罪，必须要有人来承担，来人，将刘元山拿下……”高洁气得身躯发颤。放任唐龙野蛮生长，刘元山难辞其咎。“指挥使大人饶命！”

    刘元山吓得急忙跪地。“高指挥使，等一等。”

    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正是刘成虎。“刘将军，这厮玩忽职守，导致清河所被攻破，若不严惩恐很难服众！”

    高洁朝刘成虎拱了拱手。刘成虎是三边总督傅宗龙的部将，虽然品阶上，不如高洁。话语权却远在他之上。“高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不过，你我刚从光州回来，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先留着他戴罪立功吧。”

    刘成虎只是淡淡的开口。并不是刘成虎发慈悲，而是因为大军刚刚在光州打了败仗，他们还需要些时间收拢兵马。二来，他们也迫切的需要打一场胜仗鼓舞士气。马典使“投敌”试千户苗武战死。熟悉大唐寨情况的也只有刘元山了。“既然是刘将军求情，我便暂且饶你一回。”

    高指挥使喝斥挥了挥手。“谢指挥使大人，谢刘将军。”

    刘元山捡回了一条小命，感恩戴德。随后开始汇报大唐寨的情况。“先别着急谢某，你必须在十日内，弄清楚大唐寨的布防情况，本将决定，十天后出兵大唐寨，剿灭唐龙！”

    刘成虎声音不大，浑身上下极具威严。不容置疑。也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喜出望外的消息。典使马森回来了。马森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县衙。还没进城，他就得知了高指挥使领着大军归来的消息。这次他从大唐寨回来，也带回了一些关于大唐寨详细情况。虽然这些消息，是唐龙有意无意透露给他的。在马森看来，高洁回来，很可能要对大唐寨用兵。而他也希望能用这些消息，减轻吃败仗的罪责。哪成想，马森刚刚踏入县衙大门，就被周捕头给扣押了。“周泰，你这是何意，赶紧放开本官，某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县令大人。”

    马森喝斥一声。一头雾水。昔日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周捕头，竟然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还反了他的？周泰冷笑：“马大人，县令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你以为能骗得了李文博，还能骗的了县令大人和高指挥使。”

    “来人，将马森押入大牢……”轰隆……马森瞳孔一缩，脑子里嗡嗡作响：“你，你们这是干什么，周泰，给本官说清楚……”一头雾水。自己犯了啥错了？就算吃了败仗有错，也得见了县令再说吧？“呵呵，马森，你还装呢？整个县城都在传，你投靠了唐龙，想和贼子里应外合，呵呵，做梦。”

    “带走……”周泰大喝。啥？投靠了唐龙？里应外合？马森气得胸口发颤，都要哭出来了。老子在匪寨受尽折磨二十多天，散尽钱财，就是为了能早点回来。你们污蔑我投靠唐龙，要里应外合。这是诽谤。然而，就是他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听。周泰拿下马森后，又立即带人去查封马家。这才发现，马家人已经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