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

    天微微亮，太阳升的慢，清晨的小路上留着朝雾，小村庄在雾气笼罩下灰蒙蒙的。她睁开了眼，眼眶的红显而易见。

    “收拾的怎么样了，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看到这样的男人，她明白这是她最后的时间了，过了今早她就要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昨天我没有说让你收拾收拾吗！你个贱骨头就是想死还想拉上我是吧！”看到女孩并没有听他的安排收拾容貌，甚至还比昨天更加吊儿郎当，男人当即转换了面孔大吼了起来。

    女孩今天并没有感受到恐惧，大方的进小屋后提起木桶看着他。他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她便关好门褪下旧衣破布，洗了身子。

    这是他第一次默许她用家里的木盆洗身，之前都是她趁着天刚刚亮去河边擦一擦，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木桶里是她不知从哪翻出的一个素布包裹的袋子，打开是一件干净朴素的衣服。洗好后穿上那件自己娘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件衣服。穿好后的衣服看起来折痕很重，不知被放置了有多久。

    她站在门口等着，表情平淡如水，仿佛不是她要走，而是男人要走一样。

    男人则越看是越喜欢，不得不说的确有她娘的样子，不过他的那种眼神却是看着丧门星变成摇钱树的眼神。

    不一会一匹棕马伴着身旁一辆马车平稳的出现在曦光中。马蹄声在朝阳中缓缓传来，辉光耀眼。

    女孩的心此刻终于是颤了起来，胸口不受控制的起起伏伏。她有想过会是那不把女人当人的青楼，也想过是哪个村里的中年汉子发迹了想要娶妻，要是这样她也就认了，可是谁家会用上马轿？她在这小村庄里连带板车的牛车都没见过几次。

    “这是要去哪？” 她突然不安的想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此刻他却春光满面，脸上的褶皱都因为他的笑挤在了一起，肥肉横溢。她只觉得往日不敢看的脸竟是如此恶心。

    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大抵也只是换个地方挨打受骂罢了，她现在只希望能离开这个地方。

    马车很快就到了眼前缓缓停下，侧面的棕马上是一个面容阳刚的男人，男人低着头看了她一下，心里感叹一句生的还算干净，就是瘦了些，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口袋，有点瘪。意识到摸错地方后，才尴尬的才把手伸向从衣衫的胸口处，掏出一张大纸。

    “李雅萍，十四，北俱李县人。没什么问题就跟我走吧。”

    “是”。女孩此刻又变成了颤颤巍巍的样子。

    “赵大人，赵大人。”男人见着马上的人接了女孩就要走，忙喊住了他。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王二。”

    “没有没有，嘿嘿嘿，呃就是那个咱昨天说好的，要是这老爷真满意的话，可别忘了小人的苦劳，到时候免不了需要大人的鼎力相助，别忘了帮衬帮衬小人啊。”

    “行了，老爷满不满意是你我说了算吗？再说了，谁给你说是老爷要的。”

    “额小人愚钝，不是那徐家老爷招的仆人吗？难道只是招几个干活的杂工吗？大人您放心，就算是干活，这妮子也从小就被我锻炼好了，干活可是相当利索，有劲着呢，她没劲了您就当畜牲一样打就是了，打完就有了，嘿嘿。”

    赵浮撇头看了一眼那个干干瘦瘦的女孩，又回头嘲笑似的看着王二不说话。王二只能尴尬着陪笑。

    “不该问的别问，干好你自己的事。”男子严肃的说道。

    “是是，赵大人说的对极了，嘿嘿嘿，就是这个我那”

    “谅你那事也不是多麻烦，这次我替你平了，你不要再惹是生非。”赵浮说话之前特意看了一眼女孩，这再看一眼确实更是发觉她生的不错。

    至少他觉得相当有潜力，要是这个女孩真能入了公子的眼，那他这怎么也得被赏袋灵石吧，说不定公子一高兴还能准了咱进藏经阁看他个一本两本的呢。要不是有赌的成分，他才不接这种事。

    “哎呦呦，多谢赵大人相助，小人以后绝不在外瞎搞，小人也保证这是小人最后一次赌钱。都是那姓张的混球没眼力见，挡了大人的财路，小人这才嘿嘿，看在小人以往赢了钱都用来孝敬您的份上，您抬抬手，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保那姓张的绝对受不了。”

    赵浮看着他那副样子隐隐中不屑地摇了摇头，朝着李雅萍说道，“先进马轿中。”

    女孩也没有坐车轿的经验，在马夫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轿。

    “公子真是的，招几个丫鬟非得来这种穷苦地方，又远又偏，我还偏偏被分到这最远的地界。”赵浮心里这样想着，捋了捋马脖上的鬃毛。

    “走吧，早完事早回府。”慢悠悠地说罢，刚欲转身去处理，想起什么又慢悠悠回过身。

    “规矩你知道吧。”

    “懂懂，大人请放心，事后处理小人绝对做的滴水不漏。”

    “嗯，那就好”赵浮眯着眼点了点头。

    “大人这边请，那姓张的家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