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小小绣娘19
眼见着施家再次拔得头筹，众人的表情不一，有些看不上施家的，只能是暗自在心里不满，施衡自然是有些得意的站在原地，等着皇上继续宣布他来年皇商的身份。
“也是巧了，朕刚刚得知，前些时候有人也给朕敬献了两匹布，叫的什么名字来着？”皇上坐在上面，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
崇安王爷起身“回皇上的话，叫流光锦和容光锦。流光锦的配色适合女子，容光锦的颜色适合男子，据闻自这两匹布推出以来，在南山城中非常受人喜爱，这才通过南山城知府敬献给皇上。”
施衡的脸色在崇安王爷提起流光锦和容光锦的时候，就开始不太好，只是低着头一时没有叫人发现，施衡终于知道之前的那丝不安来自哪里了，难道是孔家的那个小子到了京城？不过即便是来了也没什么用，他们在京城可没有什么根基。
“原来如此，南山城的知府怕是品级不够，不能来京城吧？江淮省的巡抚可在？”皇上恍然大悟，然后就开始寻找巡抚。
“微臣江淮省巡抚，见过皇上。”一名身形有些肥硕的官员，从一旁走出跪在大殿中央。
“爱卿既是南山城知府的直属上级，方才崇安王爷所说的事情，爱卿可知？”
这巡抚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胖了，才在大殿中央跪了没一会儿，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回禀皇上，南山城知府几月前确实想要往京城送东西，不过微臣查看了一下，也就是些民间的小玩意，就把东西打回南山城了。”
“哦？倒是有些意外了，巡抚的话和皇叔说的话完全对不上，皇叔朕自然是信得过的，皇叔可知这南山城知府送来的东西，后来如何了？”皇上的表情毫无变化，但是身边几个亲近的大臣却明显的知道，皇上的心情可没有看着的好。
“这事老臣也查探过了，东西一路送到了内廷，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因为是内廷司的人，老臣无权处置，便没有再过问了。”
皇上轻唔了一声，侧首问了边上的皇后，“皇后呢？”
“启禀皇上，臣妾得知了此事以后，就叫人把人拿下了，如今这人还不肯吐口，不过臣妾已经派人去他的住处搜查了，倒是搜出来了不少银两，可见这人平日里没少贪。”皇后也是一早得了皇上的吩咐，原本只知道内廷司的事，现在才知道，还有施家在背后。
“这么说这线索到这，就算断了？”皇上略一挑眉，语气里倒是有些可惜，施衡见状则是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吐口就是了，到底施家给了不少钱，这内侍也不光是自己一个，还有家里人呢，现在没了虽然有些可惜，但好歹施家没事。
施衡的动作自然被皇上和崇安王爷看在眼里，崇安王爷故意等施衡松懈了以后，才站起身来，“皇上不用担心，这内侍虽然不肯吐口，但是南山城内却是有人来了的，来人自称他们家才是制成这两匹锦缎的人，这人，老臣也已经带来了。”
“皇上也知道，老臣到底只是一介武夫，这真真假假的事情，老臣是不知如何分辨的，倒不如请皇上，还有在座的诸位大臣，帮忙分辨分辨。”
“那就把人带上来吧。”皇上一声令下，就有人去偏殿，请了人来。
孔泽宇和皦玉低着头，端着手上的东西来到大殿上，恭敬的跪地行礼。
一旁的施衡用余光一扫，是两个年轻的后辈，想到手下曾经传来的消息，孔家的少爷连同府上的一个丫鬟不见了踪影，有人曾经在码头见到过两个相似的，说是要到京城来，只是消息不太对，等到再想抓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踪影了。
施衡开始在脑海里仔细盘算着，这整件事情可还有什么漏洞，会叫人抓住把柄。
等到两人行了礼，皇上就开始了盘问，“孔氏，你说孔家才是制成锦缎之人，可有凭证？”
“启禀皇上，草民这里有当初从苍梧城采购蚕丝的凭证，有铺子里订购出售锦缎的记录，还有手上留存的一批锦缎，这些都是物证；有南山城的众人，有铺子里和府里的下人作为人证，皆可证明，我孔家才是制成了锦缎之人。”孔泽宇跪在那里，不慌不忙的说着。
“简直荒唐，皇上，这些东西微臣也能拿的出来，微臣为了制作这锦缎早已将苍梧城中的蚕丝买下，即便这样还不够用，微臣已经大力扶持苍梧城的养蚕，就等明年能够多些蚕丝罢了，这些不知孔公子可曾做过。”听了孔泽宇的话，施衡自然要急着跳出来辩驳。
“施家确实是这么做了，不过是在孔家之后，施大人为何让人把苍梧城的蚕丝全部买断，就是为了让孔家再不能制作锦缎，也好逼迫孔家交出锦缎的制作方法！”孔泽宇也毫不想让，到了今日要是不能辩驳清楚，孔家便再无以后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皇上，今日我施家敬献的锦缎皆是由我施家自己所做的，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往施家的铺子作坊进行查验！”施家早就做了两手准备，一方去南山城找孔家，一方就对着新得的锦缎研究，到如今总算是能做个七八分相似。
孔泽宇当然也看到了施衡面前托盘里的锦缎，冷笑一声，将自己面前托盘上的红布，也一把扯开，露出了里面的两匹锦缎，“施家确实好能耐，短短几日就能模仿的七八成像，但是施家也弄错了一点，这流光锦上的蚕丝，不光是织布的时候掺进去的，还要绣上去！”
众人的视线立刻落在了孔泽宇手上的锦缎上，刚才单看施家敬献的锦缎，已然是流光溢彩，但是此刻和孔泽宇的锦缎放在一起，就显得暗淡了一些，并且闪烁的有些生硬，施家为了达到和孔家差不多的效果，在织布间加了许多的蚕丝，流光是有了，却不够柔和。
施衡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还没有继续开口的时候，孔泽宇又从两匹锦缎下，拿出了一匹新的，“启禀皇上，虽然施家买走了所有的蚕丝，但是孔家还留了一些库存，被施家打压的时候，还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制成了新的锦缎，鱼鳞锦。”
鱼鳞锦是在流光锦的基础上，按照相同的规律，交错在经线上缠绕，形成了好似鱼鳞的效果，让原本的流光显出了不同的层次，确实要比流光锦看上去更加华丽。
施衡见到这鱼鳞锦以后，顿时就知道这两种锦缎的事情，很难再圆过去了，到底得到这两种锦缎的时间还是短了点，只要再多点时间，施衡有信心能让下面的人，研制的更加透彻一些，施衡的眼珠一转，立刻就想好了退路。
“启禀皇上，这鱼鳞锦确实要比流光锦看上去更加，但施家敬献的流光锦和容光锦，确实都是自己研制出来的，最早就是从南山城的铺子传来的，大抵是底下人在哪里看到了，急于立功，就把这锦缎的事往上通传，微臣等人也是如获至宝便开始研制。”
“这制成的两种锦缎虽不如孔家的，但微臣敢以性命担保，并未盗窃孔家，然微臣仍与失察之罪，还请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