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被赐死的娘娘19
后宫中贵妃率先开始向皇后发难,珵帝一连多日不曾露面,怀疑是皇后挟持了珵帝,假传珵帝的旨意,要求面圣,不过贵妃现在手上无人,又一向和后宫的其他嫔妃不睦,即便现在是要拉皇后下马,竟也无一人想帮。
而前朝的三皇子,则是以担忧珵帝的身体,国事不可一日无主,朝中只有他是曾经协理过政事的皇子,五皇子不在京中,底下的小皇子还未长成,未免耽误国事,自请监国。
三皇子一派的大臣自然是叫好,本以为会遭到老臣派的大力反对,没想到众多老臣,只是出来指责三皇子的狼子野心,嘴上骂了几句,别的竟然什么也不做,任由三皇子打着监国的名义,先是恢复了闵晖京城守备司总领的职务,严守京城。
前朝的三皇子顺利,后头的贵妃也好像涨了声势一般,有不少人见风使舵,果然跟着贵妃,贵妃就借机,想要把以往有点恩怨的嫔妃,通通折磨一遍,还是三皇子亲自到后宫来请人,贵妃这才收敛了,跑去珵帝的寝宫外,每日吵着要面圣。
有了闵晖的官复原职,剩下闵氏的族人,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迅速占领了朝中的半壁江山,连同周静文老大人等,都只能称病在家,以此躲避闵家的锋芒,至此三皇子犹如登帝般,好似已经全盘掌握了前朝事务。
前朝已经没有什么心腹大患了,后宫中贵妃也已经开始重新享受了起来,要不是有三皇子的要求,每日往珵帝的寝宫去闹上一闹,贵妃怕是都沉浸在找其他妃嫔麻烦的乐趣之中。
珵帝早已醒了,只是他现在的状况不好,太医说是饮食上不注意,又纵欲过度,如今是中风了,鼻歪眼斜,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床上,稍一动弹,口水就会不自觉的从嘴角流出来,而这些日子全凭皇后一手照顾他。
听着外面贵妃的叫骂,还有皇后说的前朝事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贵妃现在是巴不得拿到他身体不好的实证,前朝三皇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任帝位了,珵帝恨得牙痒痒,只能每日期盼着自己能够早点动弹。
只可惜过了七八日,也只能是稍稍捋直舌头,能够缓缓的吐字发音,即便是这样,珵帝都不忘关注前朝事务,想要让皇后去找周老大人,或者自己的亲信大臣,可惜皇后才重新执掌宫务不久,整个京城又被闵晖把控,想要往外送消息,实属不易。
倒是不曾想夜里的时候,皦玉居然来到了寝宫,而皇后看到她前来,好似一点都不惊讶。
皦玉上前向皇后行礼,两人眼神交汇间好像相互确认了什么,皇后就自己走了出去,让皦玉独自和珵帝在一起。
皦玉缓缓走到珵帝面前,在床边坐下,脸上带着担忧,只是眼神里却透着冷漠,“皇上可还好?一直听皇后娘娘说您的身体没有起色,臣妾也很是担心呢,皇上还不知道吧,三皇子已经在准备禅让诏书了,只等贵妃娘娘哪天闯进来,或者他们闯进来了。”
“逆子!逆子!”珵帝顿时气的瞪大了双眼,只可惜身体还不能动,只能用手一顿乱捶。
“皇上也不用太激动,到底如今整个京城,都已经被京城守备司给控制了,皇后娘娘担心您的身体,一直不曾告诉您,闵晖等闵氏族人,已经重新出来了,由三皇子亲下的诏令,官复原职,即便是皇上您安排的副统领,如今见不到您,也只能乖乖的忍让。”
“放肆!他他他这是要造反吗!”
“皇上还是不要激动的好,您现在需要静养。”皦玉故作叹息,“眼下京城的局势已经是这样了,朝中只有三皇子一个成年的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现在都被困在宫内,周老大人等人,就是想要帮皇上,奈何年纪大了,这些年也一直被闵氏族人压制。”
“倒是五皇子在外面,可是边关还要打仗,自从京城的局势乱了以后,还一直没有听到过边关的消息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好在三皇子如今也只能是在前朝耍耍威风,各地的驻军到现在也没有人听他的。”
“他他妄想。”珵帝喘着粗气,抬手费力的将皦玉的手握住,“兵符”
“兵符?皇上是想要调兵救援吗?京城附近的驻军向来是听皇上吩咐的,想来他们和闵家也没什么关系,将领皇上可信得过?若是皇上信得过臣妾,那臣妾想办法把兵符送出宫去,可好?”
“不不五五皇子”
“皇上的意思是,不要附近的驻军?想要五皇子来救驾吗?”皦玉微微弯下腰,靠近珵帝,“皇上可知道,这兵符可号令三军,眼下不过是京城被困,如何就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五皇子呢?皇上应该交给自己的亲信才对。”
“五皇子”珵帝眼下哪儿还有亲信,身边的人几乎都和闵氏一族有点关系,三皇子眼看就要登顶,谁还会来管他?军中的那些人,之前因为要夺他们的军权,多多少少都有些嫌隙,只有五皇子,一向听话,这时候也只能找他了。
“既然皇上信任五皇子,那臣妾便不推脱了,便烦请皇上,将兵符交由臣妾吧。”皦玉按照珵帝的指引,从床尾处的暗格里,拿到了保存在盒子中的兵符,嘴角一扯,收拾好表情,重新在珵帝身旁坐下,“兵符臣妾已经拿到了,皇上可还有其他的东西,要交代?”
珵帝抬起手,指向一旁的桌案上,皦玉走近一看,桌上摆放的就是平日里珵帝的物件,其中一样东西,才是这里面最贵重的,皦玉伸手拿到珵帝的面前,“皇上是在指这块天子令牌吗?”
天子令牌代表天子,行天子之事也,见令如见君。倒是没想到这次珵帝居然这么大手笔,居然连天子令都舍得拿出来了,不过想了想,闵氏一族在朝中占据了十年,下面的那些官员每年给闵国公的孝敬,恐怕比珵帝的还要多。
珵帝没有再说话,而是紧紧的抓着皦玉的手,双眼紧盯她的神色。
皦玉只是微微一笑,“皇上放心,五皇子一向纯孝,听皇命行事,又有臣妾这个母妃在,他不会舍得,撇下他母妃不管的,皇上安心就是。”
珵帝看了皦玉一会儿,确认皦玉并没有说谎,才缓缓松了手,随即皦玉就带着两样东西告退,乘着夜色就回了宫,让人把东西送了出去。
前面的三皇子还不知道这回事,每日都在朝堂上像模像样的处理着政务,后头的贵妃则明显飘的比三皇子更高,想着连皇后如今都避而不见,对着这段时间颇受珵帝宠爱的妃嫔,还有给自己找麻烦的六皇子及七皇子,有意让人为难,自己则在一旁观看。
这对母子仿佛已经确信,珵帝是病重到出不来了,皇位也已经在他们手上了,皦玉算着日子,等着前朝的消息,终于在殷羡年带人来的前一晚,把珵帝和皇后,安置在清微宫后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