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被赐死的娘娘14
殷羡年最后还是没有答应皦玉的这个主意,若是两人的身份暴露,那可是欺君之罪,但殷羡年也确实希望有两位表兄的帮助,所以还是给南方苏家去信一封,若是两位表兄愿意冒这个险,那么殷羡年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而前朝那边,皦玉还是低估了太后一党的无耻,明明后续的瘟疫和暴民,都是因为二皇子的赈灾不当导致的,却偏偏要让二皇子在这次的政绩中,插上一脚,想把这次政绩的大头都放在二皇子身上,五皇子只是辅佐而已。
只可惜这事最后连珵帝都没有答应,更别提殷羡年身后的那些老臣们了,只是这次的事情没成,殷羡年是彻底成了二皇子的眼中钉,平时也就是和三皇子打打擂台罢了,三皇子那边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但是现在的五皇子不同了。
贵妃听说了也只能生着闷气,到底没有这个胆子敢找上门去,又觉得是前朝的那些大臣们无用,还是打算在两位皇子的婚事上,多下点功夫,至少给两位皇子找个有本事的岳家。
为了这事,贵妃难得动了动脑子,自己也不出面,而是在外面放出消息,说是两位皇子看上了谁家的小姐,明日又看上了谁家的姑娘,消息乱作一团,为了平息这些消息,等到贵妃和臣子都求到珵帝面前的时候,赐婚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之后贵妃还故意让人往五皇子跟前,散播消息,说是本来贵妃都拟定好了五皇子妃的人选,偏惠妃看不上眼,生生给压下去了,眼下成年的皇子中,就只有五皇子一个人尚未娶妻了,到底不是生母,对待五皇子就没有这么尽心了。
对此皦玉只是冷笑一声,贵妃那边选的都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更何况这事皦玉早就和五皇子通过气了,朝中现在太后党羽众多,能用的可用的,都被死死的压着,与其这个时候娶亲,还不如将来锦上添花。
所以五皇子也没和皦玉这边闹起来,忙着安排从南方来的两位表兄,到底让贵妃那边有些失望了,为此每日都有贵妃怎么为两位皇子,操办婚事的消息传来,不是今天准备了什么样的聘礼,就是明日又给两位皇子添了什么摆件。
皦玉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最近两日都在想着袁颐淮的伤势,有些心不在焉的,明知道现在有人照顾他了,也该放心了,殷羡年最近心思全在两位表兄身上,说起袁颐淮的事情也少了,这一时听不到消息,反而放不下心来。
不过殷羡年这两日倒是送回来了个消息,珵帝召了白家的两位将军回京述职,皦玉眯了眯眼,难怪最近贵妃敢明目张胆的试探,这是以为她的父兄回来了,珵帝不会轻易放他们回去,失了边关的队伍的掌权,自己也要收敛了?
皦玉冷笑一声,第二天直接让人在清微宫门口,把那些跑来送消息的人,就地摁倒赏了顿板子,说起来也是宫里的规矩,怎么好妄议主子的事情呢?尤其这些人连个遮掩都没有,脸都送到门前了,当然要直接扇回去。
这下贵妃那边倒是老实了一点,只是皦玉还是不放心家中父兄,这个时候不年不节的,忽然把他们召回来,怕是珵帝想要插手军权了,说到底珵帝自己手上也是有兵的,只是这些兵负责镇守京城周边,和白家军那些镇守边关的士兵不同,别人那是实打实拼杀出来的。
大安朝在各地都留有驻军,可惜这些人都是先帝时期就安排下的,其中大部分人都对珵帝是看不上眼,少数愿意跟着珵帝的,当初联姻的对象也都是太后一党的,这些人珵帝现在也不能放心,这才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后宫,想起了皦玉来了。
没等珵帝想好怎么来皦玉这里露个脸,那边太后忽然传来病重的消息,这些年太后一直有病重的消息,不过多数时候都是想要以孝道压制珵帝,所以时间一长,连珵帝都麻木了,偶尔去太后宫里露个脸,在外面说得过去就行了。
这次珵帝也一样,以为太后是看中了白家军的军权,想要捞给自己人,所以连面都没露,结果第二日,宫中就敲响了丧钟,太后崩逝,倒是让众人傻了眼。
皦玉也派了人去打听,只是现在宫中消息混杂,一面在操办太后的葬仪,一面都在猜测太后的死因,据说太后的死状不太好看,太后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自己的嫂子,结果夜里太后就得了急症没了。
珵帝当下也顾不上为太后难过了,借着这个端口,开始磨刀霍霍,向着闵国公去了,问罪于闵国公夫人,也等于是打了闵国公的脸,连自己的后宅都没法管好,又怎么可能管的好朝堂上的事?借着为太后守丧,闵氏的族人,皆需丁忧三年。
有祖宗的礼法规矩在,闵国公也只能咬牙认了,那边的贵妃还在难过两位皇子的婚期延后,结果前朝自己的家人也要丁忧了,三年的时间太久了,谁知道这三年里朝堂上会有什么变化?尤其所有闵氏的族人都不在,这个官职会留给谁?
尝过了权势的滋味,又有谁会甘心松开嘴边的肉呢?所以在珵帝看不到的地方,闵国公的人在私下运作着,尽量把一些职位留给自己人,哪怕将来拿不回来,但是还能说得上话。
珵帝和闵国公扩张势力的时候,也就到了太后葬礼的当日,不少大臣及其家眷都需要进宫哭灵,一片缟素中,传来阵阵哀泣声,只是这里面怕是只有闵氏族人,才有点真心吧,到底太后活着的时候,对待众人也没有多么宽厚,更多的还是盯着手里的权利。
对皦玉来说,这场葬礼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能够见到自己的父兄和母亲,因为在后宫里必须低调,所以皦玉也有十年不曾见过家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白母在一旁问着皦玉的状况。
殷羡年在白成霖回来的当日,就已经上门拜访过,到底他现在是惠妃的养子,白成霖也是他的外祖父,只是有人盯着,殷羡年也只能匆匆离开,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拜访。
父女间的默契还在,有些事情甚至不用皦玉开口,白成霖就已经想好,要把手里的军权先上交,白家对军权并不留恋,从前一直驻守边关,即是先帝的意思,也是朝中一直没有继任的人选,这些年边关一直都算太平。
虽然珵帝是出于私心才将两人召回,就因为这样,现在手上的军权反倒成了烫手山芋,白家要想自保,就必须把军权交出去。
倒是兄长白振文,趁机跟皦玉说了说袁颐淮的事情,“老袁那边是什么情况?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老袁说是重伤时找来照顾他的,怎么他现在伤好了,人还没走啊?这么待着算怎么回事?”
皦玉沉默了一会儿,“哥哥,这事你和我说了有什么用?他既愿意把人留下,那便留下吧,说到底他也不小了,身边确实该有人照顾着了。”
白振文张了张嘴,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皦玉垂下眼眸,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后续想要去说说袁颐淮的话,也就默默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