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头女尸案16
一个“2”或许看不出来，李建文会说那只是自己一时新鲜留的或者别的原因，他不认为那种蠢货会知道其中蕴含的意思。
他还记得当时是那个人先提起的。
——“你叫沈燃啊？我的名字也是两个字哦，我们可以组一个名叫‘2’的队伍，哈哈哈。”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得来着。
——“随你。”
原来自己当时那么冷漠，那么拽啊。可是那个人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态度，还笑呵呵地说:“好啊，以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从回忆中抽离，沈燃开始分析他送给自己一份“礼物”的原因。
这三具尸体唯一的相同点就是穿着旗袍，穿着旗袍……
沈燃猛然抬起头，他知道了！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揣测那个人的心理，在日复一日的噩梦里，那个女人也是穿着这样漂亮的旗袍，用纤细的手将他按进水缸里。
这件事情他和那个人说过吗？说过的吧，当时他们的关系……怎么会不告诉他呢？
不仅是这个原因，这三具尸体也是一个警示，就好像在说:“沈燃，你逃不掉的。”
记忆重叠，沈燃陷入沉思，没听到程瑾在一旁叫他。
“沈燃，沈燃！”
“啊？”沈燃回过神，脸色还有些白。
“你怎么了？”程瑾皱起眉头，“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沈燃勉强地笑了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应付他。
“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吧，休息休息就好了。”
程瑾的神色没好转多少，他说:“那我们赶紧去吃饭吧，吃完饭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个案子也差不多了，剩下的直接移交法院就好。”
“嗯，我知道了。”
沈燃稳住心神，怕什么，迟早都要应付他。
与此同时，李辽看着远去的警车，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先生，‘礼物’送到了。”
“是吗？我明天就要回国了。”
“明天？”李辽皱眉，“这么急吗？”
“嗯，我会带着韩琦一起回来。”
“知道了先生，需要我去接您吗？”
电话那头沉吟了半晌，说:“不用，我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
程瑾一路上都在注意沈燃的状况，虽然沈燃说他只是有点晕车，但他还是放不心来。
明明很久都没有晕过车了，怎么今天突然又……
从查到李辽开始他就很不对劲，早上的时候他说李辽是他的大学同学，那显然只是托词，为了迷惑他的。这么说，沈燃身上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和李辽的关系，让人担心的心理状况，还有，那些可疑的行为。
放沈燃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程瑾轻车熟路跟着他上了楼。
“我来做晚饭吧，你想吃什么？”
沈燃缩在沙发上，揪着手里的毯子。
“我不想吃。”
可怜兮兮的样子真像一只生病的猫。
“不吃怎么行呢，我看看吧。”程瑾打开冰箱，意料之内的什么也没有。
“真的搞不懂你买冰箱的作用在哪里。”
沈燃难受的哼哼，无力地笑笑。“其实我就是情绪不稳定，没什么关系的。”
“情绪不稳定？”程瑾来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再和自己对比了一下。
“好像没有发烧，你确定身体没有不舒服？”
“确定，非常确定。”
坐了一会儿，沈燃稍稍好转了一些，程瑾去握他放在外面的手，没有刚开始那么冰了，也不再抖了。
“现在舒服一点了吗？”
沈燃的脸颊红红的，应该是被厚毛毯捂得。
他的手被程瑾抓住揉搓，希望这样可以帮他升高一些温度。
“我，我饿了。”
“嗯？”程瑾抬起头，发现他眼神飘忽不定的，露出来的脚趾大小匀称，圆润可爱，却紧紧抓在一起，人也越缩越紧，越缩越小。
害羞了啊……
又搓了一会儿，沈燃都快把整个人塞进毯子里时，程瑾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松开他的手，起身准备去做饭。
沈燃伸手拉住他的衣摆问:“吃什么？”
家里明明没菜了啊。
程瑾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别过头看他，“我刚刚已经叫人送菜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燃觉得他好像又有点不开心，这次是为什么呢？
啊啊啊啊啊！这个男人心情变化也太快了吧，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生气的啊。
沈燃:……
烦死了！
程瑾利用送来的菜做了两道口味清淡的菜，清炒时蔬和虾仁豆腐。
这可苦了沈燃，一个不吃青菜的人在清炒时蔬里扒拉着甜玉米粒吃。
程瑾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他碗里，唇角微微上扬。
“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
沈燃一直扒拉着那两根青菜，再怎么做心理准备也喂不进嘴里。
他讨好一笑，快速夹死青菜放进程瑾碗里。
程瑾也没有阻止，吃了他夹来的菜。
他停下吃饭的动作，双手环抱放在胸前。挑眉看着沈燃，“你平时在家都怎么吃饭。”
来了来了。
沈燃浑身一抖，哈哈，审判来了。
“我不是都跟你一起吃饭吗？”
程瑾却不吃他这套，冷眸微眯。“我说的是不和我一起的时候。”
沈燃也放下筷子，垂下眼帘开始思考对策。
“程瑾……”
他的嗓音黏糊糊的，听起来像在撒娇。
好吧，程瑾吃这套。
看他一副耸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样子，心中的怜惜大过了生气。
程瑾啊程瑾，你和一只小猫生什么气？况且，小猫不懂事，不能一味地罚，要教。
我想想啊，该怎么办呢？
沈燃偷偷瞄他，发现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认真埋头吃饭，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程瑾突然想起，这一带的房子好像都不卖啊，那沈燃多半是租的房子，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小财迷来住到自己家里呢？
嗯……得好好想想。
吃过饭程瑾就走了，沈燃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突然觉得很孤独。
什么啊？明明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啊，才几天啊就开始依赖人家了，沈燃啊沈燃，你也太不争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