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刚才不过是彩排
听到顾凡这句话，杨蕊微微有些愠怒。
“你是想来捣乱吗？”
“不，我只是想来当你的嘴替。”
顾凡坏笑道：“你忍了你老公这么多年，那些委屈不说出来，积在心里可是会生病的，可有时候当事人说出来的效果，可远不及从朋友嘴里说出来可信度高。”
杨蕊手指轻轻点了点顾凡额头，无奈开口：“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你了，莫非你这中央空调还想暖到观察室里去？”
“未尝不可。”
二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
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透了。
“言归正传，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收回视线，顾凡正色看向杨蕊道。
“计划在12月份，录制时间20天。”杨蕊托腮思索，紧接着沉声道，“有一对嘉宾还没完全谈拢，还需要时间沟通。”
“12月？”
顾凡凝眉，时间来不及了啊。
“能提前到10月吗？”顾凡啧了一声，开口建议，“12月有些晚了，我怕出意外。”
“你怎么老是想把时间提前啊，总感觉你在逃避什么……”杨蕊不解的嘟囔道，“12月临近寒假，录制剪辑完正好迎来流量高峰才对，不仅不晚，时间还刚刚好。”
杨蕊的话的确没错，按理来说1月播放是最稳妥的。
可今年不同往日，只有顾凡知道年底就会爆发疫情，到时候别说出去旅游了，就连小区大门你都出不去！
要是节目组被困在旅途路上，那杨光影视岂不是会遭受重创？！
杨光影视目前绝不能有事，顾凡这宏图伟略的规划，还需要它发挥重要作用呢。
思前想后，顾凡只能编一个看上去没那么荒唐的借口：“因为我上次听你说，你们想去阿坝那边，那边12月太冷了，拍摄难度很大的，10月去刚刚好，运气好还能撞见一日四季，拍出来的背景层次也更丰富啊。”
顿了顿，顾凡又补了一句：“毕竟你们这也算是慢生活治愈综艺，要是通篇背景都是白雪，看上去多压抑啊。”
听完顾凡最后这句话，杨蕊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倒也确实是这个理。
12月去阿坝的话，很多道路都会封闭，上山也需要套上防滑链，所有嘉宾穿得跟个粽子似的，拍出来的确不太好看。
“行吧，”杨蕊终于转变思路，应声说道，“那就听你的，10月拍摄，那对夫妻我让他们拿着合同再去催催，问题应该不大。不过播放时间还是得等到寒假。”
“你开心就好。”
顾凡心底舒了一口气，眼尾微微得逞的扬了扬。
很快。
在报酬增加20的加价承诺下，那对影帝夫妇终于签订了合同。
一周后，《再见，我的爱人》节目组正式开启前往阿坝录制的旅程。
每对嘉宾单独乘坐一辆房车，工作人员乘坐两辆大巴车紧随其后。
“时间真是太赶了，不是说12月才录制吗，突然就提前了两个月，害得我连续加班了一周啊！……”
一名工作人员坐在车里吐槽着，顺手将脖子上的u型枕往上抬了抬。
“你还在这里吐槽，你坐在办公室里加班已经很不错了好吧？像我们这种出景踩点的，你知道这条路我坐了多少次吗？都要吐了！”
“各位，看看我这黑眼圈，跟熊猫蹲在一起你们都认不出我！……”
女性工作人员张靓哀嚎的指着自己的眼眶，那青色黑眼圈的确都快赶上她眼皮的宽度了。
“所以我不得不佩服杨总，每天陪着我们加班不说，还亲自上阵当嘉宾，刚才我看她的脸色，整个人神采奕奕，仿佛真的就是去度假的，简直是铁人！”
实习生小美喳喳叽叽的八卦道：“杨总老公你们看到了吗？别说长得还挺帅的。”
“你这说的，难道我们杨总不配吗？”张靓转头看向小美，“无论是家境财力还是实力，我看都吊打她老公。”
“我听到一个八卦，听说杨总跟他老公可是闹到法院去申请的强制离婚……关系这么僵了表面竟然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真是高人啊。”
……
嘉宾车内。
杨蕊与方清卿二人相视而坐，中间仿佛隔着银河。
整个气压低到尘埃，周围温度仿佛已经结冰。
许久，杨蕊终于主动开口打破沉寂：“说点什么吧，毕竟我给你的报酬可比他们多多了，总不能一点素材没有吧。”
“我来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得寸进尺。”
方清卿轻蔑的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看她。
自打在法院杨蕊拿出他公款私用的证据后，方清卿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法律纠纷中。
打不完的官司令他整个人身心俱疲，加上这段时间地产不景气，他手里囤的几套房全都在疯狂下跌，整个人霉到不行。
结果罪魁祸首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还让自己配合她参加什么综艺。
方清卿本打算直接拒绝，谁料到风水轮流转，如今杨蕊早已不是之前懵懂无知任人ktv的小白兔了。
如今杨光影视正在逐渐步入正轨，杨蕊承诺说只要自己答应录这个节目，她就帮自己解决500万的债务危机。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转念一想，不过是半个月时间而已，五百万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一咬牙，方清卿就应了下来。
结果没想到，拍摄时间竟然毫无征兆的提前了两个月，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被硬生生给拉了过来！
“别忘了我们合同里的附加条款，”杨蕊凑到方清卿耳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同窗共枕了10年的陌生人，用仅两人可听见的声音低吟道，“你若是配合不积极，尾款可是拿不到的哦。”
“……杨蕊，没想到你这人竟然也搞这种下三滥的威胁手段。”
方清卿恨的牙痒，他盯着杨蕊深棕色的眼眸，一脸阴鸷：“杨蕊，我提醒你一句，你父亲还拿着我公司的股权呢，我每年给你爸分红这么多，你给我钱也等于是帮你爸，就算你嘴上不承认，我们俩依旧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见方清卿笑得逐渐放肆，杨蕊眼色一沉：“不准提我爸，你不配。”
“配不配的，不是你说了算。”
说完，方清卿嘴角勾起，环视一圈，看了看房车周围被罩子盖住的摄像头，起身快速将所有遮布取下，冲着镜头比了个“耶”。
“刚才不过是彩排，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