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么地狱级buff
难怪一开始看到自己，妍妍的眼神如此惧怕。
再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满屋狼藉，顾凡一整个扶额无语。
这生活也太差劲了吧！什么地狱开局啊！
顾凡强扯出一抹笑容，一边扫着地上的玻璃碎渣，一边抚摸着女儿的头安慰道：“妍妍乖啊，你没有对不起爸爸，赶紧坐到沙发那头去，小心脚别踩到了。”
妍妍从未见过顾凡脸上这种亲切的笑容，内心更加忐忑不安了。
她握紧小粉拳，猫着身子爬到沙发上，双手环抱住小腿，脑袋深埋其中，偷偷露出两只眼睛，浑身充满戒备的看着顾凡的一举一动。
顾凡将碎渣倒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仍旧不满意。
紧接着，只听见乒铃乓啷一阵声响，桌上的酒瓶子全被顾凡一股脑扫进了垃圾桶。
弓着身子收拾了好一阵，原本汤汁四溢，异味难掩的客厅，终于有了一丝整洁。
看着恢复洁净的客厅，顾凡内心终于好受了那么一丁点。
他回头一看，发现妍妍像个小猫似的缩在沙发一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顾凡赶紧上前宽慰道：“你是不是饿了？想吃饭了？”
闻言，妍妍瞬间弹射起来：“……糟糕，妍妍忘记做饭了，对不起爸爸……妍妍这就去……”
让一个三岁的孩子有如此条件反射，顾凡内心心疼不已。
这生活实在是太过凄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凡按下妍妍的肩膀，心疼的说道：“妍妍，你就乖乖坐在这里看会儿电视，爸爸去给你做好吃的。”
“可是……”
妍妍犹犹豫豫地说道：“我们家已经很久没有交过电视费了……”
顾凡转身看向那台电视机，上边盖着的那层花布果然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顾凡心中一阵叹息：“那妍妍就在这里等一会儿爸爸，爸爸很快就做好。”
说完，顾凡起身来到厨房。
打开冰箱刹那间，顾凡再次震惊住了。
除了一颗蔫了吧唧的白菜以外，冰箱里塞的竟然全都是罐装啤酒？！
这个人，还真特么不管家人死活啊！
顾凡把整个冰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一丁点肉。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这颗焉白菜勉强做了一碗素得不能再素的白菜汤。
当热气腾腾的汤端上来后，妍妍眼睛都发亮了。
“妍妍，我拿个小碗给你盛汤，小心烫着。”顾凡说着，起身从厨房拿来一个小碗，放在妍妍面前。
尽管这碗汤没有一丁点荤腥，但妍妍却吃得津津有味，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属于小孩子的纯真笑容。
“今天冰箱里没什么菜了，等明天爸爸去给你买点肉，然后给妍妍做一顿好吃的，好不好呀？”
妍妍刚咧开嘴，可立马又苦哈哈地垂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妍妍担忧的说道：“爸爸，妈妈说过，我们家没钱……”
这……
这时候，顾凡才下意识地掏了掏自己身上的口袋，发现真是两袖清风，口袋空空！
既然有女儿，那老婆呢？
环顾一圈，顾凡也没看见其余的人。
他内心一阵嘀咕：老婆不会被这畜生给打跑了吧？
就在顾凡疑惑之际，忽然听见大门口传来一阵扭动开锁的声音。
有人回来了！
妍妍一听见门口的动静，兴奋的一抹嘴，冲到门口欢呼道：“一定是妈妈回来了！”
同时，懂事的从鞋柜里翻找出一双粉色拖鞋。
顾凡也连忙跟上。
大门徐徐打开，一个超级大美女赫然出现在顾凡眼前！
饶是前世提枪在女人堆里穿梭，名利场混的风生水起的顾凡，看到自家老婆长相时，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这长相一看就是女娲亲自捏的，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
一头顺滑黑发随意的披在肩上，长得一副标准鹅蛋脸，杏眼小嘴，鼻梁高挺，皮肤白皙，比那些满脸科技与狠活的人工美女，气质高贵出一大截！
弯腰从妍妍手里拿起拖鞋的时候，发丝不经意间落下几缕，显得更加美艳动人。
“好……好美。”
顾凡不小心嘀咕出了心里话。
看着这么美的美人，顾凡内心更加不爽了。
自己拥有百亿家产都找不到纯真的爱情，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酒鬼，竟然拥有如此美艳的老婆和一个懂事听话的女儿！
“妈妈上班辛苦了，妍妍给妈妈捶捶背。”
妍妍说着，拉着女人的手就往沙发上推。
女人原本略显疲态的神情顿时一扫而光，她笑容灿烂地在妍妍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跟着妍妍走进客厅。
刚刚踏进客厅，女人身形顿时呆住了。
这个客厅，怎么这么干净？
看着茶几上那一碗见底的白菜汤，女人疑惑地看向妍妍，问道：“妍妍，这些全是你收拾的吗？”
妍妍摇摇头，坐在小凳子上开心地摇晃着小腿，粉嫩小手指向女人身后：“不是哦！这全是爸爸收拾的，他还给我做了一碗汤！妍妍喝得好饱！”
女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默默回头。
顾凡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朝女人挤出一个笑容：“你……”
不等顾凡说完，女人眼眸却顿时黯淡了下来，冷声打断：“不要假惺惺了。我不管你这次又想借多少，但我现在确实没有钱再给你了。我一个人打三份工，也只能勉强养活我们三个。”
“马上又要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还有水电燃气费，还有话费。我昨天把电瓶车卖了500块钱，勉强够妍妍读一个月的托管所，你知道吗顾凡，我们家里真的一分多的钱都拿不出来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打牌了？”
顾凡听着女人心力交瘁的怒喊，整个内心极为震撼。
好家伙，敢情自己不但是个酒鬼，还特么是个赌鬼？！
搁这儿叠buff呢？
顾凡胸口堵得慌，仿佛有千斤重石压在心口，让他喘不上气。
这个开局，相当地狱啊！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说道：“以前是我错了，从今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们娘俩受一丁点苦。”
听到这句话时，女人眼中充满震惊！
以往自己数落他时，多半就是家庭战火的开始。按照顾凡之前的性子，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用，挣不了钱，然后暴躁的开始乱砸屋子里的东西！
今天怎么了？竟然会开口主动道歉！
虽然这句话听着就像一张空头支票，可她内心难得舒服了许多。
她也从不指望这个四体不勤的男人突然转性，有改变，就是好事。
心情变好，女人焦躁的神情收拢了些，看向顾凡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顾凡接过女人手里提的塑料袋，翻了翻，顿时眼前一亮：“你买肉了？太好了，我正愁妍妍没肉吃，怕她营养不良呢。”
说完，顾凡将女人下班路上买来的菜提到厨房，规整地在冰箱里码好，随即熟练的套上围裙。
看着顾凡这熟练的举动，女人眼中疑惑之色更重了：“你这是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