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女孩

    柳叶小舟把四人载到了那处寸草不生的山谷内。

    “那是什么？”

    “上面的东西，好像和我一样。”

    小女孩抬头，她看见了柳叶小舟上下来的人，十分好奇。

    “顾安安，忘了和你说，你是我见过最难忘的画家，也是因为你，雨中女郎的我才得以存在。”

    在下小舟之前，陆向鸢在顾安安耳畔轻声说道。

    顾安安的母亲是乌克兰人，而有一件顾安安从来想不起来的事情就是，她妈妈就是那位画家的朋友，她幼时的时候，见过那幅画的雏形。

    这位小女孩，正是那幅画的雏形。

    小女孩哼唱的儿歌，也正是顾安安母亲哼唱给顾安安时，这位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明白的小女孩学来的。

    “你们是谁？”

    “你们能带我走出这里吗？”

    “你们会唱黑黑的天空低垂吗？”

    小女孩看见陌生人过来，自然是觉得那些人是没有恶意的，他们也许只是，带她回家。

    可她怎么得知，她本就虚无，哪有家可言。

    “我们只要一直向前走就能走到梦境的出口。”

    “前提是你们能说动曾经的我给我们带路。”

    陆向鸢耸耸肩，她可是有无数面的女人，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

    众人无奈，他们只能选择相信。

    相信面前这位镜面女郎。

    “我来做带她吧，由我造下的因，就应该由我而结束。”

    顾安安主动提出了要带这名小女孩回家。

    回属于她的空间里，有无尽的花海与广阔蓝天。

    “小妹妹，姐姐会唱黑黑的天空低垂哦。”

    顾安安往前牵住了小女孩的手，她的这一个举动似乎温暖了陆向鸢的心。

    这一切本就不是顾安安的过错，陆向鸢渴望天空，渴望自由，渴望……与顾安安一样的那份爱。

    “看来我的选择没错。”

    陆向鸢似乎终于放下了心结，也确定了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顾安安柔声唱着，就如同母亲哄幼时逗自己一样。

    “繁花坠。”

    “繁花坠。”

    “我们思念谁”

    一大一小的身影相伴走在这寸草不生的山谷里。

    似乎就在这一刹那，山谷里开出了第一朵花。

    接着第二朵，第三朵，直至遍布整个山谷。

    每开一朵花，陆向鸢心里的阴霾就丢失一分。

    她抛掉了作为附庸的痛苦，作为情绪发泄的无奈，同时也是丢了那可怕的戾气。

    到了山谷的尽头，顾安安不得不松开小女孩的手。

    “姐姐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有机会一定回来看你。”

    顾安安柔声对小女孩说着，小女孩的眼神里尽是纯真。

    这里的风霜雨雪动摇不了她的眼中的那缕光。

    那是能透过画框，穿过梦境的一道光。

    “嗯！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就算我不能和你们一起离开，我的姐姐也和你们一起走啦。”

    小女孩指了指顾安安身后的陆向鸢，眼神清澈，盖过了陆向鸢的浑浊，同时照亮了她。

    “我会和哥哥姐姐们好好走下去，然后再带你回家的，好吗？”

    陆向鸢许了一个承诺，也是她今后为之拼命的动力，她，有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