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谙熟于心的话语

    徐絮余知晓他与祁南粟的一切过去，却不知道他们的未来。

    他与祁南粟在蒙拉丽莎画前的相遇是注定好的终局。

    他本不想那天在蒙娜丽莎的画前出现，也许那样他的南栗就不会再次被卷入画中的纠葛。

    是徐絮余教会祁南栗拿起画笔，一点点勾勒出那一笔一划的微笑。

    可当现世世界崩坏时，自己不得不撕毁掉一切画卷，来维持现世导致画中世界彻底崩坏，自己则不得不进入画中世界的平衡。

    现世世界的神明纷纷陨落，世界进入到了新的历程。

    徐絮余能在画中看见外面的世界，能看见祁南粟长大再衰老，再一遍遍的过属于他的一生。

    徐絮余只能靠自己与祁南粟仅剩的回忆度日。

    一天天，一年年。

    直到那天他在蒙娜丽莎下看见了驻足观望的祁南栗。

    那是离他们古代东方的时间很远了的未来。

    徐絮余不确定第二天祁南粟还会不会去那幅画前。

    作为神的理智在那日渐增加的爱意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于是徐絮余离开了画中，准确来说他是仓皇的逃离了画中。

    他预估正确了。

    祁南栗确实第二天还会到蒙娜丽莎的画像前，似乎是在等些什么，似乎就是在等徐絮余的到来。

    离开画中世界的代价就是，世界再次崩坏，必须从头再来。

    而这次崩坏的世界……

    又需要用什么来弥补呢？

    当徐絮余找到祁南粟的那一刻开始，画中的怨念便找到了答案。

    他们需要绝望，他们需要更多画家的绝望来弥补他们被毁坏的怨念。

    祁南粟被他勾勒出来的微笑给吸引进了那让他轮回九十多次的世界。

    但在那，他再次寻觅到了他在现世不曾找到的答案。

    祁南粟在现世崩坏时被徐絮余给推开了。

    他本想和徐絮余一起进入画中，即使那样会不断轮回，他也想说出那谙熟于心不曾说出的那句告白。

    可那时的祁南粟被徐絮余给推开了。

    “南粟，既然你把笔给了我，就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在一起的，就像以前。”

    徐絮余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语。

    “先生！！！”

    祁南粟想挣脱两个世界之间的缝隙，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最后他只能把那一句谙熟于心话说了出来。

    “先生，我喜欢你……不要赶我走……我想一起……和你站在一起……”

    可惜这句话没人听见，两个世界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再次相遇之后，祁南粟忘记了一切，却没有忘记他对徐絮余那浓厚的爱意。

    当爱意足够时，他可以填平一切绝望。

    时间久这样一点点的流逝着，祁南粟像之前跟着他的先生学习法术一样跟着徐絮余修改画中世界的每一个错误。

    一次，两次，三次，已经多到快数不清这是几次了。

    直到那天，祁南粟终于听到先生对他说。

    “我爱你。”

    谙熟于心的，我爱你。

    翌日的早晨，祁南粟从徐絮余的房间里醒了过来，却发现先生打了个地铺。

    自己的头脑很乱，似乎回忆起了许多往事，又很多具体的细节都想不起来……

    “早安，先生。”

    似乎这句话，已经很久没这么温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