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离开
沈冷川没有说话，有种匪夷所思的念头从她脑海中冒出，越是看着那两点鬼火，沈冷川越是确定自己的想法。
“杨羽玟？和厌？”沈冷川试探地开口。
另外的三人愣了一下，都以为沈冷川累傻了。毕竟杨羽玟与和厌已经在禁林里粉身碎骨了。
“傻了吧，走了。”神衹拉上沈冷川想要离开。
却见面前这两点鬼火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杨羽玟与和厌，两人手牵着手，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沈冷川惊喜地笑了，“真的是你们！我以为自己感应错了。”
“我也觉得很神奇，可能是上天想让我们和你们告别吧。”杨羽玟笑着回答，现在的杨羽玟和沈冷川过去认识的样子全然不同，除去心魔的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她看了看沈冷川，再看看宋暖，突然上前一步，朝着她们90度鞠躬。
“对不起。我以前对你们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我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对不起也只是徒劳，但是我还是想对你们说。”杨羽玟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她心里很忐忑，在死后她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在这么久的时间里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因为一心想要救和厌，所以产生了心魔，在心魔的驱使下，她变得不再像自己。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就算沈冷川和宋暖无法原谅自己，她也会向她们道歉。错了就是错了。不能简单地用心魔就能掩盖这一错误。
沈冷川早就原谅杨羽玟了，听见她说这话还有些意外和惊喜。
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她，没想到不仅见到了，还听到她向自己道歉，真的千百年难遇。
宋暖心里还有些别扭，毕竟她和疯了的杨羽玟接触那么久，甚至还因为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听完杨羽玟一大串道歉以后，也决定不计较了。
毕竟人都没了，自己至少还活着，再跟她计较就说不过去了。
“行了行了，我原谅你了。”宋暖朝着杨羽玟挥挥手，“反正在最后关头你也救了我们一命，就算做是相互抵消吧。”
杨羽玟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这下，她也算死的踏实了。
沈冷川看向和厌，道了声谢谢。
和厌有些许疑惑，“为什么谢我？”
“谢谢你告诉我宋暖在哪里，也谢谢你在危急关头清醒过来，救了我们大家。”
和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其实不用谢的。我只是不想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进来。”
谈笑间，杨羽玟与和厌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两人对视一眼，明白时间到了，于是他们牵起了手，向着沈冷川等人深深地鞠了个躬，便消失在四人面前，只留下一句，谢谢你们。
沈冷川问神衹，“他们去哪里了？”
“离开了。可能已经进入轮回了吧。”
“那……现实世界怎么办？杨羽玟的粉丝不得急疯吗？”
“会抹去她的存在。”虽然有些残忍，神衹还是决定告诉沈冷川事情，“杨羽玟是巫族的圣女，本身就不存在于人类世界。她在巫族死亡，人类世界就会抹去所有她存在的痕迹。”
沈冷川张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来。
神衹看破她的心思，接着说：“嗯，包括我也一样。如果我死了，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被消除。只有这样，人类世界才不会发生混乱。”
“……”沈冷川无言，心里有些难过。就算是知道神衹很厉害，一般不会受伤，也不免会因为自己可能不记得和他相处的一切而难过。
更何况，刚才经历了神衹被埋在废墟下面的事情。
四人沉默了一阵，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许的沉闷。
不知道是因为认识的人消失在面前，还是这一路疲惫的经历。
宋暖了解沈冷川的性格，知道她现在同情心又泛滥了，提议说：“要不？我们在这里立个碑纪念他们两个吧。”
沈冷川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转头询问宋萍和神衹的意见。宋萍表示他们开心就可以了，而神衹却觉得没有必要。
沈冷川期盼地看着神衹，眼睛眨巴眨巴的。神衹抵挡不住，还是同意了。
沈冷川找来两块大小相似的石头，放在神衹面前，又对着神衹不断地眨眼睛。
“……”神衹无言以对，捏了个符咒，把面前的石头变成两块石碑。
沈冷川用灵力仔细地在两块石碑上分别刻下：杨羽玟，和厌。然后把它们立在靠近缺口处。
宋暖用木头刨了两个小坑，沈冷川在身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之前拍戏的时候留下来的纪念品，放在杨羽玟的小坑里，另外一边放上了几颗糖。然后用泥把它们盖的严严实实的。
四人对着两块石碑站了一会，对着石碑鞠了个躬。
沈冷川在心里轻声的对杨羽玟说，“就算世人不再记得你，你也一直会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大明星杨羽玟。”
宋暖在旁边对着碑说：“杨羽玟，虽然你真的很烦没少给我们添麻烦，还把我从人类世界带到这种奇特的地方，让我体验生死。真的很讨厌你，可现在你都挂了，我也不好一直怀恨在心，毕竟怕你半夜来找我，所以我就勉勉强强原谅你哈，是勉勉强强。希望你下辈子投胎能做个好人，也别活的那么惨了。”
原本悲伤的气氛被宋暖这番话打破了，沈冷川忍不住笑了起来，宋萍点着宋暖的脑袋，“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神衹不忘正事，催促着：“行了，走吧。”
宋暖搀扶着宋萍，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这该死的地方，她终于可以脱离了！现实世界，她回来啦！
沈冷川点头，站到神衹的身旁。
神衹使用了传送阵，金色的光芒包围了他们四个人。
离开的时候，沈冷川又转头看了看石碑，在心中轻轻地说：“再见了。”